【叮!反派黑化值-1目前99%】
一聲久違的係統提示音讓雲識差點哭出來,也將她遲疑的猶豫悉數打碎。
她墨綠的睫毛緩緩搭在了下眼簾,手也慢慢上移撫上了女人的臉頰,指腹輕磨著,剛要重重吻下去,卻又聽到君寅的聲音,微啞的,有些彆扭。
“剛剛你做得很不錯,但下次不要這樣了,不然……就把你撕碎。”
雲識愣了一下,睜開眼對上她的視線,她雲淡風輕,扯了一把旁邊的草塞到嘴裡嚼,又忽然綻開一抹笑來,一種純粹的,卻又陰暗到骨子的笑。
溫熱的手隨即撫了撫她的腰,笑得越發燦爛了:“叫得很好聽,但不要再讓彆人聽到了~”
“還有,以後呢,你就跟著我四處逃命,我希望,上一次睜開眼就看不到人的情況不要再發生了,懂嗎?”
君寅向來很坦白,也很滿意這顆草此時愣怔的表情,偏頭將嘴裡的草吐出來,又舔了舔唇,勾起唇將自己擒在她後頸的手往下壓,接著道:“繼續吧~”
原來,這就是黑化值降了一點的變化,溫柔了好多!
這一刻,雲識感動至極地看著她那雙琥珀般的眸子,又視線下移,盯著她紅潤的唇發呆。
直到臀部又被拍了一巴掌,她才幡然醒悟,看到反派微微皺起的眉,聽到她略顯暴躁的聲音:“快點來一次,我們還在逃跑呢。”
你還知道在逃跑啊!還來一次。
她當然不敢回懟她,隻敢陪笑地連忙回應:“我馬上咬,馬上!”
隨即微微垂下眼簾,眼尾微彎的,輕輕含住了她的唇。
一開始是輕輕柔柔的,一寸寸地吮吸著,柔軟的唇廝磨著。
君寅盯著她,無動於衷。
直到她的吻漸漸加重,貝齒廝磨著唇肉,像咀嚼一般卻又細細吮著。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貝齒被緩緩撬開,女人好像故意一般,讓舌尖輕輕舔過尖利的虎牙,被微微劃破滲出草汁,又將沾著草汁的舌尖探到她嘴裡,玩鬨般地將草汁擦到她舌尖上。
那蘸著草汁的舌尖冰涼,攪動著她滾燙的舌尖,讓清甜的草汁充斥在整個口腔中,冰與火交/纏的一瞬間,君寅蹁躚的白色睫毛緩緩眨了眨,盯著女人微顫的綠色眼睫,仿佛身處於天寒地凍之間,被白雪覆蓋,體內的血液卻又奔湧不息,身子輕輕顫抖,眼中微微泛起漣漪來。
她不自覺地跟隨著她攪動著舌尖。
吮吸聲,吞咽聲,女人捧著她的臉,像要將她吃掉,可從來都處於絕對強勢的君寅在此時卻毫不反感,她隻覺得身上的草葉太過硌人,有些暴躁地直接將草葉扯開了,抬起腿搭在了女人腰上。
遮羞草的消失讓雲識心中一震,可隨即便感受到了反派對這個吻的回饋。
地麵岩縫滲出泉水般,溫熱的,讓她再也無法安心躺下去。
她想起以前做鬼時聽到的一則深夜電台,裡頭溫和的聲音正在訴說著:“如果你真的很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和她接吻的那一瞬間,就好像在天堂一樣。”
而她們,不過認識了一段時間,她也算不上說喜歡她,隻是感覺自己缺少了一些記憶,有時迷茫的,孤單的,隻是癡迷地吮吸著她的唇,與她舌尖糾纏,卻仿佛心神都在顫動著,這個深吻,似乎使她快樂地就要衝上雲霄。
很奇怪,卻又不得不承認,她並不想扼殺掉那如野草般瘋狂生長的,攀滿自己魂魄的名為情/念的藤蔓。
她的唇緩緩下移,咬住女人的頸項,一直廝磨到微微滲出血珠,一寸寸。
茂密的草叢中似乎有野獸的呼吸聲愈演愈烈,而她,猛然驚醒,她想獨自逃走,卻終究無法逃出生天,像是在雪地上掙紮,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抓痕,抖落一地梅花,鮮豔的,被一片雪色襯得如同墜落的鮮血。
又在生命窮途末路之時終於找到一處石洞,石洞太小,她不得不撐開洞口艱難地走進去,可走進去才發現,裡頭有一頭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她,想將她吞噬殆儘,她絕望地往外爬,卻還是被一次次拖入深淵。
垂危之時,她才感覺到石洞最深處有一塊裂開的岩石,在不停地往外滲出泉水,她隻能孤注一擲,將手化為蜷曲的葉片,伸長了不停地戳著那塊岩石,很快,那岩石徹底崩裂,大量泉水湧出,將整個山洞淹沒,也將她衝得滿身泉水。
得救的那一刻,雲識耳邊似乎回響著野獸急促的呼吸聲和一聲低低的悶吟。
之前本就被砸得不輕,此時疲憊不堪,她將那片草葉化為原來的模樣,將泉水擦在自己身上,忽然便閉上了眼睛,放鬆下來緩和著情緒。
又猛然睜開眼抬頭看的一瞬間,之前本就昏暗的天色已經徹底陷入深夜,茂密的草叢之上,一輪圓月掛在參天大樹之間,陷入深夜的森林,卻靜謐的如同一隻潛伏的野獸。
而皎潔月光傾落下來,在草叢中落下斑駁光影,又像在君寅那雪白的睫毛上點綴著點點星光,她低垂著眉眼看著她,眼底深邃幽暗,呼吸已近平穩。
她滿身傷痕,如同摔落在雪地上的紅玫瑰,支離破碎。
不,她眼底,似乎還藏著幾分愉悅,舔了舔唇似乎回味著,又忽然伸手捧住了她的臉,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勾起唇,帶了幾分王者的桀驁,仿佛她才是那個被臨幸的美人,聲音微啞著開了口誇她:“真乖~”
“牙口不錯。”她又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後在她正被誇得有一點點不好意思的時候忽然收了笑容,命令道:“還不快替我療傷,我們該趕路逃跑了。”
“要不,先找個石洞休息一晚吧……”那一瞬間,雲識在心裡歎了口氣,又低頭咬破舌尖將臉埋到她頸窩處,憑著印象輕輕舔/舐著頸處的傷口,將草汁塗抹均勻。
“夜晚才好趕路。”君寅隻是簡短地回了她一句,她像蓋了一層雪被,習慣了那冰涼的舔/舐感,隻是每當傷口處傳來些微痛感便會露出幾分愉悅的神色,舔舔自己的小虎牙,又伸手漫不經心地撥弄女人卷卷的長發,靜靜等著她將傷口塗滿草汁。
【叮!反派黑化值-2目前97%】
聽到黑化值降下來仿佛都不能提起鬥誌了。
終於,將君寅身上細細密密的小傷口塗滿草汁後,雲識感覺一陣頭腦發暈,她翻身躺到草地上,終於撐不住地虛弱地說了聲:“我不行了……”
“你……不會死吧?”
臨睡之前,她忽然聽到這樣一句問話,便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回了她:“隻要你不吃我……”
……
也是,吃了她都能長生,那她怎麼會勞累死呢,頂多因為外力。
君寅莫名其妙地舒了口氣,卻又毫無所覺,翻身摸了摸她冰涼的臉,想起剛剛受傷時滿身疼痛和極致愉悅交織的感覺,緩緩勾起唇,竟忍不住還想將她叫醒奴隸她一番,卻又在看到她沉睡的側臉時難得忍住了。
良久,微微起身彎腰飛快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此時心臟又難得的,因為心慌而快速跳動著,她微微皺起眉,壓抑住,在心裡提醒自己。
那隻是一顆慣會裝模作樣又愛亂撥草籽的野草。
……
編好草裙,君寅替那顆草穿上,又裹到她腋下,隨即將她背起來,拿長草將她綁到自己身上,最後緩緩趴下變回原身。
她踏著月色在叢林中穿梭,精力旺盛的,一直到朝霞漫天。
經過一晚的血液流通,雲識再次起來已完全被自身治愈,精神抖擻,可她想起君寅說好晚上趕路的,猛然驚醒,看到的卻是漫天/朝霞,下方的一小片森林連通天際一般,碧藍的天空被朵朵紅雲遮掩,紅雲後藏著羞答答的太陽。
林中的清晨還彌漫著嫋嫋白霧,空氣清新,漂浮著花香。
從驚豔中清醒,她這才發覺她像是被綁在大老虎背上,而此時,大老虎正馱著她站在一處高崖之上,眺望著遠方。
有崖上的冷風將她厚長的黃毛朝後吹拂,掀起微微波浪來,雲識看著她帶有黑色條紋,毛茸茸的後腦勺,忽然就有些心慌,連忙朝著她喊:“你冷靜一點!不要兩屍無數條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