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寅忽然偏過頭來,一雙虎目淩厲地看著遠方:“哦?我肚子裡的草對你來說很重要?”
“嗯!”
“我一直都想著能有自己的孩子……”她連忙點頭,又將綁著自己的草扯斷,一邊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一邊慢慢從她身上下來,接著摟住她的脖頸就使勁往後拉。
沒想到才扯了她一下,她就忽然甩開她,往旁邊衝。
雲識連忙急切地撲過去,撲到了地上,卻發現反派隻是到一旁乾嘔。
尷了個尬。
想一想也知道反派怎麼可能會輕生,是她睡懵了,她連忙打哈哈,又擔心地問她:“你沒事吧?”
“對了,這是哪裡?”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睡得跟野豬冬眠一樣,我背著你從森林中跑到了森林邊界,隻要再越過下麵這片林子就能到荒漠了。”君寅好一些了,一邊淡淡地跟她解釋著,一邊趴下來,此時疲憊上頭,微微眯上了眼睛。
“彆在這睡,風大。”聽到她的話,沒想到她竟然背著她跑了一夜,雲識更加擔心起來,心裡頓時又酸又澀,連忙挪到她身邊不死心地問:“你沒有不舒服吧?”
君寅忽然微微掀開一隻眼睛,瞥了她一眼勾起一抹戲謔的笑來,又閉上眼睛,隨即開口:“你背我?”
經過剛剛一番,她可以確定這顆草隻是因為她肚子裡懷了她的草籽或者迫於她的威壓才聽命於她的,所以即使昨晚背著她一棵草根本沒什麼重量,但她還是莫名地有些想戲弄她。
“我很不舒服……”她像模像樣地歎了口氣,接著學著以前部族裡那些身上疼打滾的族人一樣,拿爪子抱住頭,在地上滾了一圈,仰躺在崖上,任憑燦爛的陽光照在肚皮上,假裝叫道:“哎呦~好疼。”
雲識沒想到,堂堂君寅還能有這樣的一麵,她懶懶散散的樣子和中氣十足的聲音一點都不像有事的樣子,反而是抱著大腦袋打滾的樣子像極了曾經看過的樹袋熊抱著樹枝撒潑打滾的樣子。
忍著笑意,她找係統聊天,難得花積分購買了力大無窮,又走過去蹲下來問她:“背到哪裡?”
“就下麵那片森林,因為臨近沙漠,所以沒什麼部族居住。”
“好,那你變成人形我背你吧。”她又轉過身,作勢要背她的樣子。
可君寅卻又拒絕,很是蠻橫:“不行,沒力氣變了。”
“那你……就這樣上來吧。”她隻好答應,答應的一瞬間,大老虎就撲到了她背上,前腿搭到她肩上,後腿則岔開,整隻老虎都懶洋洋地倚靠上來。
雲識覺得有些搞笑,卻還是往後伸手硬生生托著老虎屁/股把她背了起來,往下走的一路上甚至手指化為葉片,一路吃了很多露珠。
而君寅,她毛茸茸的腦袋就貼在她臉頰旁,隻是尖利的牙齒也一樣,也許是為了逗她玩恐嚇她,伸出舌頭來舔了她的側臉一遭,還將鼻子貼著她的臉,又湊到她脖頸處,去嗅她的味道,嗅完了還要去舔舔她的脖頸,拿肉墊子去拍她的臉,拿毛茸茸的腦袋去蹭她的臉頰,像玩一樣的。
雲識飽受煎熬,一方麵覺得她軟乎乎毛茸茸的,一方麵又怕她忽然張開大口刺穿她的脖子。
即使用了力大無窮背個大老虎都十分輕鬆,但心靈飽受摧殘,隻能力所能及地看好前麵的路,生怕摔到她惹她生氣。
……
從崖上往下麵的森林走要走一段很長的坡,君寅被她小心翼翼的走走停停顛簸得昏昏欲睡,大腦袋擱在她肩上還擱不穩,尾巴有時耷拉著,有時左右搖晃,甚至被她托著屁/股,睡得很不舒服,於是她又啞著聲音狀似提建議實則命令她:“你力氣很大嘛,不然,抱我?”
於是,走到一半坡上的女人將背後的大老虎放了下來,隨即又將那隻老虎公主抱到了懷裡,接著往下走。
老虎的腦袋依靠在她胸口,隨著走路的顛簸,臉頰被草葉撓得癢癢的,往後仰著睡又更不舒服,沒過一會兒,君寅又發了脾氣:“你放我下來,我變成人形。”
“好。”雲識喜聞樂見,因為背著個老虎太恐怖了,又將她放下來,順便編了草裙。
穿上草裙重新被她背到背上的君寅這下舒服了,女人雖然看起來比較瘦弱,但此時格外有力,背後十分舒適,她在她背上挪來挪去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環著她的脖頸,臉埋在她頸窩,無意識蹭了蹭,困意來襲,閉上眼準備入睡。
雲識則一邊走著,因為她動來動去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提醒她:“你不要動了……”
“怎麼?要發/情了?”君寅明明應該睡了,卻戲謔的,可忽然,她覺得身後有些微癢,閉著眼微皺眉伸手摸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的尾巴長出來了。
淡黃打底黑紋相間的長尾巴隨著她的好心情左右搖晃著。
“沒有,隻是怕摔到你。”雲識連忙截住這個話題,可卻沒想到女人收緊了胳膊,一雙長腿晃了晃,微微偏頭在她耳邊吹氣,揚起一抹惡劣的笑來:“我長尾巴了,下次要連尾巴一起咬……”
她意味深長的,呼吸灼熱地吹在耳邊,讓雲識頓時慌張得不得了,甚至連路似乎都不會走了,踩到一塊石頭,頓時硌得清醒過來,連忙結巴著接她的話:“怎麼,怎麼會長尾巴?”
“獸人懷孕的時候就算化為人形也變不完全,你不知道嗎?”
君寅是真想睡了,而且覺得有些餓,她覺得生幾根草而已,用得著尾巴都長出來嗎?
她昏昏欲睡地張開唇咬住女人的脖頸,磨了磨因為肚子餓而有些癢的虎牙。
她的舉動將雲識嚇得半死,她是真不知道獸人懷孕會這樣,又想著反派莫不是因為對她不聲不響向她撥籽的事憤懣不平,而且現在半人半獸的樣子太不美觀,所以想吃了她。
隻是她忐忑地走了好一會兒,君寅卻沒動靜了,甚至下意識在她頸窩舔了舔,又收了嘴砸吧了幾下,呼吸平穩得似乎睡著了。
她這才鬆了口氣,又特意維持平衡儘量不吵到她睡覺。
這片森林的樹木和花草都沒有上麵的森林茂密,泥土乾燥的,彼時快到正午,沒有了高大樹木的遮掩,似乎陽光都烈一些,更彆提寥寥無幾的獸類。
雲識剛想著,在這裡君寅要是餓了都找不到吃的,沒想到忽然就在路邊遇到了一隻野狼,那野狼渾身白毛,而路中間似乎有一個大坑,她些許焦急地在坑邊徘徊著,猛地感受到有異類,立刻警惕地繃直了身子,一雙眼淩厲地望過來。
雲識敏銳地聽到坑底傳來弱小的嗷嗚聲,於是放小了聲音,朝她友好道:“也許,我能幫你?”
“不需要的話,我也隻是路過,再見。”看她還是那麼一副樣子,於是她又利落地準備轉彎繞過。
但這時,那頭白狼卻開口了,是一道微冷卻有禮貌的女聲:“麻煩你了,我阿妹掉到了坑底。”
雲識也隻是看這頭白狼腿上有傷,還挺嚴重的,所以才不怕她反咬一口,敢走過去助狼為樂。
等走到坑旁,她才發現這個坑很深,結合旁邊的土質應該是自然形成的塌陷。
而坑底,有個挺年輕圍著皮裙裹胸的女孩,她正昂頭朝上看著,和那白狼遇到陌生人的反應不同,她小心翼翼地說了聲:“你好。”
結合土坑底周圍淩亂的痕跡來看,這個女孩應該試著往上爬了的,再結合上麵周圍淩亂的草編繩和樹藤來看,應該是這白狼不會編或者編不長。
雲識向白狼提議幫她多找一些堅韌的草和樹藤,沒過一會兒,白狼瘸著腿幫她找來了,她便小心翼翼地將君寅放到一旁草地上,接著很快編好了一條以樹藤為中心,很長的草繩。
將草繩扔給她,雲識再次背起君寅準備離開,沒想到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隻是看著那邊艱難地咬著草繩拉女孩的白狼,忽然開了口:“彆走了,去幫忙。”
“啊?”
“她是我老朋友。”君寅繼續說著。
雲識則一臉疑惑,反派哪裡來的狼朋友?原劇情沒有啊?隱藏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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