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很輕的。”女人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格外柔和。
而她,竟然也漸漸放下了心防。
“這是最後一次,不然我自己把草給拔/出/來。”她說著,瞬間化為了人形,躺在一片冰涼的雪上一般。
而雲識,伸手緩緩撫上她的後頸,又將她往下按了些,閉上眼輕輕含吻了幾下她的唇,不知為何,有些許透明眼淚偷偷從眼角滑落。
這一次,沒有以往的命令與熱烈,有的隻是溫柔,溫柔的吻,冰涼的唇,開始一寸寸地含吮著她的唇瓣,一次次不舍地吮吸著離開,又輕柔地含上來。
沒有撕咬,沒有疼痛,君寅卻覺得耳後根有些滾燙,胸腔裡的雷聲有些劇烈了,她忽然慌張地微偏頭躲開,罵她,卻沒有底氣的:“不是答應你了嗎?而且我都沒動手,哭什麼?真沒用。”
可能是因為從做鬼的時候就喜歡哭吧。
雲識卻對著她笑,彎起唇來,將按住她脖頸的手挪到她的腰上,輕輕摟住,又舉起另一隻手,將她耳邊的碎發挽到她耳後,接著食指逐漸變成葉片,她又咬破它。
這一次,咬得很重,潺潺的草汁順著流到手腕上,滴到肩上。
君寅不解地望著她,她就將手放下去,又輕聲開口:“等一下含住,傷就會很快好了。”
還餘留的細密疼痛感傳到心間,她不知是傷口,還是女人的話讓她變得呼吸紊亂,隻感覺自己躺在冰天雪地之間,像有冰錐刺入。
石洞外的草葉已經一瞬間鑽到了石洞裡,沿著岩壁留下墨綠的草汁,那葉片接著攀爬到開始滲出泉水的岩壁縫前,緊緊貼著岩壁,緩慢又溫柔地掃過四周的岩壁,一寸都不放過。
雲識一手按住她的腦袋,讓她舒服地靠在自己頸窩處,又輕輕摸她的頭發,安慰她:“很快就好了。”
她集中注意力,讓葉片緊密貼合岩壁,像汲取泉水一樣,像葉片在岩壁上一點點吮吸一般,將粘附在岩壁的籽粒一點點吸走,本就是她葉片的一部分,原來隻要她用對了方法,她就可以控製好它們。
她轉動葉片,掃蕩著四周的岩壁,溫柔的,仿佛與它們心靈溝通著,慢慢將所有籽粒通通吸回。
葉片淌出的汁液與岩縫流下的泉水混合在一起,逐漸落入沙中。
靠在她懷裡的君寅滿腦子混亂,她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感覺,就像女人在一點點吮吸著她的唇,不,比那還要細微又極致的感官。
直到石洞內的野獸呼吸越來越急促。
君寅仿佛害怕地微微顫抖著更往她懷裡縮,炙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頸項上,甚至害怕自己發出聲音,一口咬住了她的脖頸,卻還是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唔......”
岩壁縫的泉水頃刻間就隨著石洞的顫動噴湧出來。
“成功了......”而這時,雲識也將所有籽粒清理完畢,舒了一口氣後摸了摸女人的臉頰告訴她,又捏著她的下頜強硬地讓她鬆口,微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她並未再做其他的,就那樣靜靜地吻住她溫熱的唇瓣,感受著她的呼吸。
直到泉水的危機過去,她死死握拳將血液往葉片逼,讓葉片瞬間滲出許多草汁,草汁逐漸淹沒石洞,她又伸出其餘四根葉片將石洞包得嚴嚴實實,等待草汁被吸收。
君寅此時才意識到滿心不對勁,渾身發燒一樣,像是嘴裡含了大量涼水,卻又漸漸被含熱,完全不敢動,她隻能氣惱地去咬女人的唇。
可跟以前草汁抹到傷口上一樣,甚至含著比單純地抹著療傷還要更好一些,隻一會兒傷口就不疼了,尖利的虎牙卻瞬間就把女人的唇給咬破了。
女人卻笑起來,雙眼微微彎起,探出舌尖舔過唇瓣,連帶著她的唇也一並舐過,聲音低沉的,很是認真,帶著請求:“我現在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我們可以......試著做伴侶嗎?”
唇麵還留著被舐過的些許冰涼感,君寅還小心翼翼地含著草汁,刹那間,有些懵,卻並不妨礙心臟的越跳越快。
女人的雙眼此時澄澈得像鹿眼一般,讓野獸心動不已,甚至想將她撕碎。
她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昨夜還是那個動不動就讓她暴跳如雷讓她看不透的被逼上絕境的妥協樣子。
沒錯,其實每次惹她生氣的都是那雙眼睛,像是委屈求全,像妥協,像真的是她的仆人一般,她本應該要的就是這樣的完全聽命於她的人,卻又不是這樣的,莫名地惱火。
“可以嗎?”女人重複著,滿眼真摯,手逐漸觸到她的手,伸出小指勾了勾她的指尖。
君寅的心忽然一顫,目光漸漸變得堅定起來,仿佛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對她放的狠話,不由自主地想著如果是這樣的一雙眼睛的話,試一試……也可以……
可剛想開口就覺得忽然些許抽痛,像是有什麼從肚子裡鑽下去了一樣,嚇得她連忙握緊了女人的手,啞著聲音喊她:“草,草好像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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