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謂是將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演繹到了精髓,說完後又笑著道:“希望在這段時間裡,我能幫你克服這些問題。”
這一句話,算是表明了她的態度,可兩位老牌導師卻看熱鬨不嫌事大,跟著便表態:“池顏,來我們隊,藝術分不夠我來幫你把關,林老師也能幫你很多。”
“你看你周老師,簡直就是個海王,那些得A的但凡能選擇的都選了她,可見她魅力有多大,估計到時候都沒時間教你~”
雖說這句話是打趣說著玩的,現場也爆發出了笑聲,但雲識心裡卻咯噔了一下,想起昨晚她要吻江池顏時被罵的那句海王,頓時緊張地不得不拿出殺手鐧,裝作可憐地眼巴巴看著她,跟她說:
“你就跟我吧,好不好?”
這句話一出,兩個與她搶人的導師差點沒笑翻過去,又打趣她:“周折幸啊,你可還真是為了搶人無所不用其極啊~”
“就沒見你這樣過的。”一旁的齊殊也忍不住笑著道,眼裡卻流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低落感。
周折幸的隊友都知道,她這人雖然溫柔,那份溫柔卻總不達眼底,有著幾分疏離,這回卻少見地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這時候,主持人看不過去了,笑著繼續走流程,問著江池顏:“所以,江選手,你是選哪位導師呢?”
雲識很緊張,看著冰場上的江池顏,直到從她口中聽到了三個字。
“周老師。”
即使她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淡,但她眼尖地看到她耳根微微泛紅,不禁微微偏頭衝著她笑。
江池顏隻與她對視了一眼便匆匆挪開視線,在主持人的走流程中離開了冰場。
這一天的初賽評級直播一直進行到下午六點,隻中午進行了短暫的休息,最終,雲識這組的A級選手足足有五個,剩餘的則差不多都是C級的選手,兩位老牌導師雖然隻有一位A級選手,但大部分有名氣有潛力的B級選手都被搶了去。
雲識有些煩惱,因為第二輪的比賽是按積分製,排名倒數二十一位的選手都會被直接淘汰,而比拚勝利的隊伍則將擁有兩名選手的豁免權。
更因為,比較容易搞事的易懷也在她的隊伍裡。
易懷雖然沒有係統地學過花滑,但也堅持了十幾年的滑冰,估計為了這次的明星賽下了不少苦功夫,技巧雖不行,但重在享受花滑的過程,讓人也隨之沉浸其中。
她記得,在原劇情中,不甘心分手的易懷將會在今晚給江池顏深情告白,卻反而被江池顏打了一頓。
江池顏也因此被記了過,成為今後輿論風向的導火索。
這讓她怎麼坐以待斃。
再加上她根本就猜不透江池顏的心思,弄了半天黑化值卻一分沒減。
因此,她隻能早早地就做好準備。
......
節目組已經公布了第二輪比賽的題目,是冰上畫布。
選手們自由選擇曲目,拿著畫筆,但表演完畢,放置在冰場中心的畫架上需要有一副成型的畫。
訓練時間一周,但累了一天,選手們幾乎都早早地休息去了。
隻有在最裡間的冰場裡,江池顏蹲在一個畫架前,旁邊擺著滿滿一盆紅色顏料。
她根本不會畫畫,所以打算就用單色弄出一副簡單花繪,她也根本不懂節目組弄這個比賽的意義是什麼。
花滑不就是花滑,弄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有什麼用。
思緒之間,冰場大門被打開,她抬頭,就看到了走進來的易懷。
......
和原劇情一樣,易懷會深情並茂地和江池顏訴說那些年自己的暗戀以及愛意,訴說當初江池顏答應她和她交往時的高興和這些年得不到任何回應而心灰意冷的煎熬。
會告訴她自己還是愛著她的,祈求複合。
雲識斜斜倚靠在冰場門外,光是想象那副畫麵都覺得有些沉悶。
而徹底激怒江池顏的則是易懷在被她再次拒絕後的一句話。
“池顏,當初池茹給我告白,你知道我為什麼沒答應嗎?因為我愛的是你啊!我也跟她說了我有多愛你......”
......
冰場裡忽然響起的一道刺耳聲音徹底打斷了雲識的思緒,使她連忙推開門衝了進去。
原來是盛著顏料的鐵盆被打翻了,發出響亮的聲音,可此時江池顏確實已經處於暴怒邊緣,死死揪著易懷的領口將她抵在冰場圍欄牆上,抬起的手就要直接揍了下去。
易懷閉上了雙眼,反而毫不躲避。
關鍵時刻,雲識及時抱住了江池顏,沒讓她打下去,又拖著她後退。
江池顏反應過來,眼底是灰暗的,在她懷裡掙紮著,幾乎是咬牙切齒:“關你什麼事,周折幸,你最好彆管,不然連你一起打!”
她終於想明白,四年前江池茹臨上場前的不對勁是因為什麼,所以她怨恨易懷那樣狠心去刺激一個失戀的小姑娘,更怨恨自己沒有早點察覺。
醫生告訴她,池茹已經太久沒醒了,各方麵機能都在下降,再這樣下去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她的眼眶泛紅,十指攥緊成拳。
偏偏這時周折幸還使眼色讓易懷快點離開。
易懷確實失落地走了,冰場大門被關上,可她滿腔怒火沒處發泄,隻能叫喊著:“周折幸,你放手!”
在那一刻,腺體處的血管突突直跳,信息素猛地往外衝,竟忽然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將一個力量在她之上的Alpha狠狠推開了。
而她,也因為冰刀的慣性使然,猛地朝後退去,腰部一時之間撞上了冰場圍欄的角,一陣酸痛襲來。
濃鬱的柃檬樹香味瞬間傾散開來,清香的,獨具有一種安撫人心的效果。
雲識自然注意到了,可看著她泛紅的眼,竟怎樣都說不出話來。
“你出去,彆煩我。”
死死盯了她半響,江池顏最終還是強忍下心底的憤怒,繞開她徑直滑到畫架旁,蹲下身用畫筆沾了顏料繼續畫作,一言不發。
她像個沉默的小火山,估計一點就燃。
可顏料盤裡已經不剩什麼了,雲識最終還是去到休息室裡拿了新的顏料,又蹲到她旁邊,默默將顏料擠到盤裡。
但她沒想到有些顏料已經硬了,擠出來掉到盆裡便讓盆裡的顏料濺了起來,江池顏又離得近,瞬間濺了好幾滴紅色顏料在她臉上。
“周折幸!”
這下可算是徹底引爆了江池顏,她滿臉怒意,將畫筆一甩,便站起身逼近她。
這時,雲識卻不知道怎麼的就慫了,連忙站起身後退了幾步,卻被她瞬間扯住衣領往圍欄逼。
看著她氣勢洶洶的樣子,雙眼似乎都躥著小火苗,她心裡幾分無奈,伸手便揉了揉她的發,下意識就朝她撒嬌:“乖,我不是故意的。”
“不然,你像以前一樣打我一拳好了。”
她說著,見江池顏無動於衷,於是繼續補充:“我知道你氣易懷,但還可以用彆的方法讓她不好受啊,你打她,隻會讓彆人覺得她才是弱勢的一方......”
“嗬。”
可江池顏冷笑了一聲,氣衝衝地道:“不要你管。”
接著,出乎意料的是,她卻隻是湊上前來,將臉猛地貼到她臉上,泄憤一般,在她左邊臉上使勁蹭蹭,又到右邊臉上使勁蹭蹭,神情冷漠地將臉上的顏料都擦在了她臉上。
最後,還狠狠推了她一把,便轉了身又繼續蹲下身拿起筆。
可畫了幾筆卻又開口和她撇清關係:
“周折幸,你隻是我的導師,彆總是多管閒事。”
雲識沒回她,隻是看了她半響,最終邁開步子往門外走。
她先是找到清潔工阿姨,跟她抱歉冰場裡弄了不少顏料,恐怕很難打理,又上樓去拿了揉腰的藥。
再次回到冰場時就看到江池顏還蹲在那裡,甚至有時會揉揉腰。
她歎了口氣,走近她。
江池顏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看到又是她,頓時表情又變差了。
可她仍舊站立到她身邊,又彎下腰去拉她的胳膊。
江池顏不耐煩地想甩開,她卻強製性地將她拉了起來,開口道:“腰疼是吧,我用藥油幫你揉揉。”
“你瘋了吧?”江池顏瞬間反應過來,掙紮著想抽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