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聞言眼中一亮,欣然接受了。
......
不消一會,雲識便在包房裡將他打了個半死,走出門一看,門口的兩個士兵果然已經被雲意打暈了,母女倆站在門口,她拍了拍女孩的頭,又笑著伸手將意天海耳邊的碎發藏到耳後,叮囑她們:“先去外麵,我很快就能弄好。”
“好。”
......
本喧囂的舞廳此時卻異常安靜,一個麵色陰沉的男人帶著大量持.槍的士兵將眾人團團圍住,槍.口首先對準那群衣著樸素的教書人。
可還未下達命令,剛才帶走將軍的女人便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講話哆哆嗦嗦:“將軍,將軍他......”
“被人打死了。”她被嚇得滿臉蒼白,惹得本就渾身陰沉的男人越發陰沉起來,拿著槍,讓人抓住這個女人,而後帶著一群士兵匆忙趕去了事發地。
可是才剛走進房間,看到死氣沉沉躺在地麵的軍閥,整張臉便越發陰沉起來。
他感覺得到軍閥並沒死,可是是什麼人布了這個局想引他前來呢?
思及此,跟在他身後的士兵們忽然便被一股詭異的力量拉出門外,房間門猛地關閉。
躥進房門的女人從陰影裡抬起頭,卻是那個似乎柔弱的舞女。
男人眸光一凝,可還未反應過來便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下一秒,那股比他強上太多的神力便猛地一掌擊在了他的胸口。
隨著一道淒厲的慘叫聲,一道洶湧著怨氣的鬼魂被擊出男人體內,隨即屋內竟出現了無數道詭異的鐵鏈,將那鬼混牢牢束縛住。
陰間使者握著鎖鏈的一端從黑暗中現身,滿臉冷漠,卻恭敬地鞠了一躬,隨即帶著嘶吼的鬼魂徹底消失。
整個屋子裡靜得可怕,雲識隨即離去。
舞廳門外燈牌閃耀,她在一旁的樹下找到了靜靜等著的母女倆,倒是雲意一見她走過來,便心急地問著:“你見到陰間使者了嗎?”
“她問起我了沒有?”
“沒有。”雲識屈指敲了下她的額頭,嘲笑她:“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呢,還東問西問。”
她隨即牽起意天海的手,想牽她們回家。
意天海卻躲開了,問她:“洗手了嗎?”
雲意還在一旁抱怨:“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我問一問怎麼了?”
她則覺得有些好笑,慢慢說著:“我沒讓彆人碰到,就是打了彆人。”
“好吧,回家洗完手再牽你。”
沒人理雲意,她便有些生氣,故意大聲哼了一聲。
雲識隻好安慰她:“我看得出來,你和那陰間使者有緣。”
“真的嗎?”
女孩雀躍的聲音隨著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慢慢消失。
雲識還是忍不住,雖然沒牽女人,卻用手背攬著她的腰,帶著她往家走。
意天海很不對勁,她隱隱約約猜到了原因,這一夜隻單純地將她攬到懷裡入睡,直到第二日才將她約到湖邊。
彼時朝霞漫天,映得湖麵寧靜又美麗,湖邊的柳樹枝條微微隨風飛起。
她渾身的神力已經快要抑製不住,隻待飛升成仙,意天海則站在湖邊,遙遙望著與湖水接壤的天空,一言不發。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雲識終於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肩,強迫她麵向自己,壓抑著心裡的感情溫聲道:“我是你的情劫,沒有度過這份情劫,拋去這份情,你如何能升仙?”
“你一直都在瞞我,為了幫我渡仙。”
“那你......”意天海仿佛這時才忍不住看向她,對上她含淚的視線,又匆忙偏頭,攥緊十指,低聲道:“能和你度過這一千多年,已經足夠了,本來就是我欠你的,害你等了兩千多年。”
“那如果我一人升仙了,你該如何?”雲識眼中滿是無奈,心中有些發疼。
意天海便慢慢拿出了彆在腰後的一把匕首,匕首泛著金光,她隻是淡淡道:“若你想放棄升仙,與我在一起,我們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雲識忽然笑了,盯著她攥緊匕首的手,忍不住伸手將她抱進懷裡,摸了摸她的長發,歎道:“你真狠啊。”
“但是舍得嗎?”她又道。
意天海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緩緩抬手回抱住她,將下頜擱在她肩上,目光漸漸變得堅毅:“所以,你選什麼?”
她怎麼可能沒有其他的後路,總歸有些可以壓製神力的法器,讓她們可以一直就這樣走下去,但她想聽她的選擇。
“你想聽什麼?”雲識卻偏頭反問她,看到她隱忍的目光,才終於忍不住微偏頭,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我愛你。”
她輕聲說著,緊緊抱住她,即使隻是一個平常的吻,觸感柔軟溫熱,但此時,卻比任何時候還要觸動心弦。
意天海閉上眼,兩道溫熱的淚卻止不住從眼角落下。
“那你呢?愛我嗎?”雲識又問著,眼裡卻也忍不住溢滿了淚光。
直到女人緩緩睜開眼,眼裡卻是再也不加掩飾的情意,微點頭,發出一聲微啞的聲音:“嗯。”
“這就夠了。”她笑起來,眼睫輕輕一眨,眼裡的淚便也從眼角滑落,她伸手,取下她發上的木簪,又緩緩將木簪輕輕刺到她的額頭,低聲宣誓:“永世不離。”
“永世不離。”意天海緩緩閉上眼。
木簪刺破她的眉心,留下一抹紅色,她感受到鐫刻在靈魂中的那道情感被緩緩抽離,不禁睜開眼,痛苦地握住了女人的手。
可她眼裡深深的眷戀慢慢逝去,最終隻剩下了滿眼的冷淡。
“我將你對我的感情放在這簪子裡,我會好好保存,將它放在我的心上,想你了就為你戴上它。”
“阿意,我知曉你也有你想做的事情,既如此,那麼我們就一起,一起做我們想做的事情......”
雲識輕輕低頭,與她額頭相抵,將她眉心的紅色印在自己眉間。
意天海雖沒了那份感情,但卻擁有著所有的記憶,並未躲開,而是淡淡地發出聲音:“嗯。”
天邊白光乍現,燦爛的朝霞似乎漸漸將相依的兩人包裹,濃重的仙氣四溢,直至最後,白光消逝,餘留在原地的,唯有輕輕飄起的柳條。
......
近日飛升的小仙就隻有一位,負責接待的上仙領著他在仙界四處熟悉。
可那小仙卻忽地停在了原地,指著遠處一位身著紫色刺繡旗袍的女人,驚訝地問著:“不是說仙界統一都是白色仙服嗎,那是誰?”
遠處的女人長發悉數盤起,靠在一顆桃樹下,火紅的降桃花飄飄遙遙落到她的發上,她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微微彎起,竟朝這方看了來。
上仙頓了一下,接著便介紹道:“這是......”
“這是我夫人。”
隻是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
一身白袍的意天海渾身溢出不凡的仙氣,輕飄飄看了那位小仙一眼,隨即淡淡道:“看你如此喜歡好奇,你便去情司當值吧,那兒最適合吃瓜。”
她毫無表情地遞給小仙一塊金牌,唬得小仙有些害怕得罪了什麼不得了的上仙,直到一旁的上仙滿臉歡喜地告訴他:“那可是好地方呢,是編寫情緣線的地方,相當於月老~”
“你瞧。”他又指了指不遠處,小仙望過去,便見剛剛那位上仙正走向她的夫人,渾身氣質清冷,衣袂蹁躚。
“下班了吧?我們去喝茶。”
雲識的視線就沒離開過眼前的女人,見她在自己麵前停下,於是微低頭,伸手緩緩將她一半的長發挽起,指尖順過白發,最後插上蓮花木簪。
那一瞬間,女人眼中明顯有了波動,又被她牽住手,十指緊扣,慢慢往地府而去。
雲識如今在地府開了一間雲仙閣,如同時空管理局,維護小世界秩序,填補小世界漏洞,在這當差的員工都是命運不公的怨鬼,攢夠積分便可得到重生的機會。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當初,但她和意天海的故事永不會停止。
她將意天海牽到自己的閣樓上,一日不見便忍不住將她抵到桌角,輕輕吻上她的唇。
意天海則不禁耳廓發紅,轉移話題問她:“一一呢?”
“拯救自己的淒慘轉世去了。”她含著笑,細細地吻著她的唇,輕聲道:“女大不中留。”
“慢點。”
被她抽掉腰帶,意天海眼中含著些許笑意,不禁輕輕地討好地回吻了她一下。
這一下,便讓雲識笑意更深,托著她的後頸,更加加深了這個吻。
她抬手一揮,點亮燭火,將女人抱到床上。
古香古色的閣樓內,燭火搖曳,床幔輕輕飛起,逐漸遮住身影。
火紅的燭火仿佛見證了她們的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