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聞言趕忙退後兩步。他彈著硬幣，圍著高大的利爪轉了一圈：
“真令人感歎，我感覺我都習慣這種生活啦！”他念叨著。“臟活累活推給你們，我隻要放點兒狠話就行。哎，感覺我真快變成貓頭鷹了。”
男人立即就想開口反駁。但克裡斯搖了搖頭，他怕羞的孩子似的躲到了納撒尼爾的背後，隻探出了一個帶著麵具的腦袋：
“Riddle me this！（猜猜這個）”玩著雙麵人硬幣的青年歡樂地念出謎語人的經典台詞。“正麵還是反麵，你選一個吧，先生。”
“正麵是你有十個的東西，反麵是成雙成對的。你可以選擇自己將會失去什麼器官——我可真是個好人！”
“比你可好多了，對不對？欺負孩子的渣滓，我真想就這麼摘下你的頭！”
他嘻嘻笑了起來。納撒尼爾並不覺得這很好笑，但他依舊回響似的陪克裡斯一起低笑出聲。
這兩人的笑聲與樓上觀眾們的大笑疊在一起，令那被虐打了一天的男人留下了眼淚。他是玩偶師受害者之一寄養家庭的家長。
儘管韋恩企業會對自己資助的這些寄養人做詳細的背景調查，並進行著不定時的回訪偵查。但奈何哥譚人渣自有一套鑽空子的手段。審查很嚴？回訪很密？那就賄=賂他們，賄=賂那些普通人。
和韋恩給的補助相比，這不過九牛一毛。
而男人，他隻是個…家暴犯。更過分的兩個渣滓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是喂鱷魚的肉糜，還是跌進了某條無名陰溝？有兩個人失蹤了，可這在哥譚甚至上不了晨間新聞。
上不了新聞的事，又有誰知道呢？
“………”
男人流著眼淚，他做不出抉擇。他搞不懂怎麼就這樣了。他——他遵紀守法，是個本分的老實人啊！
“看來你猜不出來。”克裡斯哼了一聲。“那麼寶貝，你來選吧。”
納撒尼爾望了主人一眼。他試圖揣摩出克裡斯想要男人的手指還是手臂。但男孩兒帶著那張醜惡的白貓頭鷹麵具，他看不出主人的打算。
利爪遲疑了幾秒。克裡斯拿手肘推了他一下。大塊頭隻好跟隨本心：
“正麵。”他說。“猜對了話，我會擰下他的右手大拇指。這樣他以後就沒法拿刀了。”
克裡斯低聲笑了起來。他伸出雙手，在淚水決堤似的哭著的男人麵前揭曉了答案。
正麵。
“很好。多體貼，簡直是溫柔。”他胡亂的誇獎著。“動手吧，親愛的。”
慘叫。慘叫被樓上觀眾的笑聲徹底蓋住。就是蝙蝠俠也不可能聽到。
“……他昏過去了。”納撒尼爾皺緊眉頭。“廢物。”
克裡斯擺了擺手。他後退兩步縮進了一旁的沙發。示意利爪可以把那男人抬出去扔了——如果他沒法自己醒來，就這麼凍死在哥譚的雪夜…哈，那也沒什麼不好。
納撒尼爾任勞任怨，利爪們的確乾慣了臟活。
他前腳剛走，瑪利亞後腳就推開了門。克裡斯看到了，這兩人在走廊內對視了一眼。納撒尼爾狠狠瞪了最得寵的女利爪一眼。
克裡斯感覺牙疼。
“爭風吃醋。”小變態蜷縮在沙發裡。他捂著腦袋。“這都兩個月了。絕了，我算服了。”
瑪利亞搖了搖頭。她倒是覺得這種情況還算不錯。利爪中聰明點兒基本都跟她一起站隊，而更迷戀克裡斯的則聚攏在納撒尼爾身旁。手下不和，這是有好處的，克裡斯應該開心才對。
但她可不會教他這個。
克裡斯也不需要她教。
“您看看這個。”她急匆匆遞來一份文件。那上麵好像印著L.L，克裡斯一怔。“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
氪星人感覺自己額角一抽，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抿住了嘴。克裡斯沒看內容寫了什麼，直接看向了這——邀請函？的右下角落款。
嗯。
……真是毫不意外呢。
“萊克斯·盧瑟。”
超人的兄弟麵無表情。
“我收到了萊克斯·盧瑟新品發布會的邀請——他邀請的還是貓頭鷹之主。”
“我們最近太高調了。”
女利爪微微皺眉。她沒在抱怨，而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外界恐怕能清晰感知到我們內部已經過了迭代。最近有不少外地利爪混進了哥譚打探消息…他們是衝著您來的。他們都想知道是誰成了新的‘至高之主’。”
女人還有句話沒說。外地的貓頭鷹一定都想竊取那張黃金麵具…隻有得到了那個，他們才能名正言順的成為群梟之首。
而麵具已經被克裡斯托弗融了。融在老克拉克的臉上，與那具屍體物理意義上的‘密不可分’。
這群大人物的努力注定毫無意義。
克裡斯眨了眨眼。他其實挺喜歡這個說法的——‘他們是衝你來的’。
考慮到他給自己這身白西裝的人設就是個矯揉造作的公子哥兒…為此他特地沒和任何人動過手。甚至連企鵝人、雙麵人、謎語人，他們都以為他隻是個柔弱的貓頭鷹，他們忌憚的是不死的死士利爪，而不是他這個瘋癲的蠢小孩兒。
……這很好玩。
克裡斯覺得這人設一定會派上用場。他可太想被某個反派劫持要挾了。他一直想試試這個——小醜那次不算，小醜根本不在乎凱爾文會不會開槍打他，也不在乎克裡斯會不會喪失耐心，真的扭頭咬他一口。小醜是不怕死的。
所以克裡斯根本沒享受到那種…人質突然變最終BOSS，把劫匪嚇癱的快=感。
“你覺得他知道多少？”
女利爪輕歎一聲：
“肯定不知道您是那位的弟弟。”
克裡斯大笑出聲。這太逗了，想想看，萊克斯·盧瑟——他邀請超人的兄弟——參與一個明顯是反派集會的派對——這可太可樂了。
男孩兒笑得笑死。他邊笑邊從沙發靠墊後邊摸出一串聖誕彩燈，不由分說就塞給了瑪利亞。女人抽了下嘴角，還是縱容地起身把紅紅綠綠的小燈掛到了牆上。
“你說我是該直接舉報，還是去湊個熱鬨？”
女人沒有回話。她隱隱有些不安，但又很難說清這是種怎樣的情緒。
克裡斯一個人絮絮叨叨。
“舉報我能有什麼好處？一個來自大哥的愛的抱抱？”
“那不等於沒好處嗎？我隻要張開手臂，那·位，”他學瑪利亞說話。“就像個全自動擁抱機一樣，他不會拒絕任何有愛的擁抱。所以就是和他說了，我也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克裡斯撇了撇嘴。
“而反派集會——”
“天啊————”
他笑倒在沙發裡。
“這也太精彩了！”
他已做出決定。反正距離聖誕夜還有很久，他又實在很閒。
“我非去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開V啦！真的不容易
三章連更！還是那句話，求留言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