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對話,這其實沒頭沒尾,毫無意義。但克裡斯卻感覺得到John的善意,他同樣是個敏銳的人。小氪星人嗤笑一聲:
“那是因為貓更了解我。而牛羊們…經濟動物們,它們隻看到了我好的那麵。”克裡斯感到微妙。他想到了自己手下的利爪們。“這麼說來——John!你懂貓語哎!!”
“……不是的,我隻是能讀到它們的情緒。這是我們火星人與生俱來的能力。”
克裡斯努力克製自己學貓叫的衝動。但他真的很想試試——他叫了後他家貓是不是真會覺得‘這句喵喵有十種語法錯誤’?
還好他忍住了。或許等他們再熟一點,他會試試看。
“說來我還是想問,你沒意識到我在門後嗎?…啊,這不是要推卸責任,沒有透視門外的我才是那個混蛋。”
而猜到了我要乾什麼,還要惡作劇我們兩個的聖人先生就是那個大混蛋。
“我就是好奇。”
火星獵人看了他一眼。克裡斯看不出這一眼中裡有著什麼情緒。John的表情實在太平靜了,那模樣仿好像把什麼都看透了。
這不是他能應付的了的人。就想布魯斯,就像戴安娜。他們不會被他的表象與麵具迷惑,所以在這些人麵前,克裡斯更樂意假裝成一個好孩子。
“……你們是對很有意思的兄弟。”火星人突然如此評價道。“而你,你是個很複雜的人,克裡斯托弗。”
“請你放心,我沒有讀你的心。
一方麵,克拉克告訴我過讀心對地球人來說是種很冒犯的行為,這兒的人們不喜歡自己被人猜透看透。所以如非必要,我會儘量控製我探知他人的本能。”
“而另一方麵。他其實經常和我聊起你。希望你彆覺得彆扭……我能感覺到,他很喜歡你,一提到你,情緒色彩都會變得更加明亮。”
“…但他也警告過我,說讀你的心——哪怕是不小心讀到,都可能非常致命。他說你是個很奇特的孩子,你的思想對讀心者來說是種致命劇毒……我很少見他這麼嚴厲的評價他人,我得承認我對你非常好奇。”
“所以今早我就非常克製自己的能力。我尊重他的建議,也覺得不能冒犯朋友的家人。”
John感到奇妙。
他沒有撒謊。他幾乎是不會撒謊。他經常想什麼就說什麼,根本意識不到這可能會激怒對方。
但在有了一定經驗後——那些負責折磨他、研究他的士兵們總會被他的直言不諱擊潰,然後憤怒嘶吼他是個該死的怪物——因此John剛一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好。
結果?
結果——克裡斯果然是個很複雜的人。
那是喜悅。龐大的、膨脹著的、翻湧著的,巨大而鮮紅的喜悅。John根本就不用去讀,那情緒自有一番威力。就連超人都很少迸發出如此鮮活鮮明的正向情感。John很少在孩子以外的地球人身上感受如此活躍的情緒,很少。
但他沒有繼續感知下去。因為——那並不是純粹的喜悅。那數量巨大的屬於快樂的雲朵中,混雜著一些烏黑的、蛛網似的黑線。那很隱晦,完全被喜悅掩蓋了。但身為火星人的John還是能清晰的感知到…
那甚至讓他感覺很危險。
…超人的弟弟,一個笑起來令他會想起自己兒子的大男孩兒,卻也令他如自己懷中的貓那樣,時不時就一陣背脊發寒。
“……咳咳。”克裡斯摸了摸鼻子。“我得承認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不是誇獎。
John心說。
“不知你去沒去過孤獨堡壘。如果去了,你會見到他生父,喬·艾爾的意識留影。”
“是的,我們見過。”
“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們一起發現了那個。怎麼說呢,雖然兩年後我父親就找上門了,但我現在感覺,其實自第一次見麵時起,喬·艾爾就知道我是誰的兒子。”
“…………”
John愣了一下。
“……但他沒告訴你?”
“是的。我能察覺到,他一定暗示過他的兒子應當遠離我,起碼也彆和我那麼親近。”
“這是一種愚蠢——對不起,我不該在背後說人壞話。”
“不,不要這麼說,謝謝你,John。但我覺得艾爾先生也沒說錯什麼。畢竟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和我父親也曾是一對摯友。”
“…………”
John不說話了。
他有點後悔。為自己的多言,為自己的直率。
但克裡斯覺得他永遠都不該為說實話而後悔:
“作為一個父親,他做了他該做的。而作為一個弟弟,我覺得他該去吃=屎。”
克裡斯笑嘻嘻的,他正好看見了牽著小氪走向他們的克拉克。
“這就是我和我哥哥。這就是我們。沒人有資格替我定義我對他的感情。我的確是個複雜的人。但我也不懼怕承認:我愛他。”
“我重視他,如他重視我。我是條有毒牙的巨蟒,盤在他身上,一個不好就要替他咬人;而他決不許我這麼做,努力控製著我惡意的重量,愛我、管束我、防備我。”
“就目前為止,我覺得這很不錯。我們都在為繼續和平相處而付出努力。我們都沒厭倦這種生活。”
“我的確是個壞蛋,但-”
“不。”沉默的聽眾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陳述。“你不是個壞蛋。”
火星獵人放下懷裡的貓。他的表情似乎多了一絲笑意,這笑容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懷念:
“你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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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飛去了幾十公裡外的超市,這就是家住農場不太好的地方了,的確是不夠方便、不夠熱鬨,正因如此,農民們多少都懂些急救知識,畢竟彆的都還好說,離醫院遠,卻是非常要命。
好在肯特夫婦與他們的鄰居已不必為此而困擾。克拉克成為超人的同一年,他家附近就來了間設備齊全的私人診所。喬納森的心臟病被早早的控製住了,這對兄弟不必過早喪父…這其實也是某人撥弄了“命運”弓弦。但如今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由於克拉克要遛小氪,他沒跟著一起走進超市。John變化成了一名高大的紅發男性,站在蔬菜區望著那些沒見過的農產品發呆。
克裡斯拿了很多奧利奧。特彆、特彆多。多到John都意識到了這個量有點兒太驚人了。他感歎著肯特一家可真嗜甜,沒意識到那其實是為他準備的。
…他還不知道這黑白小餅乾即將成為他的最愛。沒什麼能打倒火星獵人——隻有著了火的奧利奧會讓他傷心欲絕。
接著他們又飛回了農場,一起吃了一頓午餐。克裡斯嘗試著教John打電動,火星人很快上手,但卻不太能理解遊戲的快感回饋機製。
克裡斯一邊感歎著這就是現充,一邊放起了電影。他姑且算是半個行內人,巨大的積累和古怪的性格令他總能找到一些冷門佳作。他們三個窩在一起看了兩部片子,其中一部還是霍華德·斯塔克的傳記電影。
克拉克出去了兩趟,快去快回。克裡斯就縮在他腳邊,準確點說,克裡斯大半個身子都壓在超人腳上。每次克拉克想出門弟弟都得跟著起身。沒有休息日的英雄一陣頭大,但也無可奈何。
假日總是過的很快。克裡斯望著窗外的夕陽,終於忍不住摸出了手機。瑪利亞給他發來了不少彩照,利爪們人仰馬翻,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得打上兩架。這——非常傻也非常可愛。這幫利刃在學著怎麼做人。
而且,克裡斯總能在混亂的人群邊緣找到那個一臉不情願的傑森。與這幫大半都是死人的利爪一比,孩子瞬間變成了一個不怎麼起眼的普通人。這太好笑了。
克裡斯給John遞去了一包麵巾紙,假裝不知道他被電影的煽情片段感動到了。小氪星人咬住了下唇,猶豫了一會兒。
其實John的到來的確打亂了他的計劃。他…他實在有點兒猶豫。
但看著屏幕裡的那個孩子,傑森。哎呀,孩子上一個聖誕節還是和小醜一起過的呢。
簡直晦氣。
他咕噥了一聲什麼。最終還是頗為勇敢的編輯了一封彩信,將那張自己和傑森的合影發給了他想發的對象:
【我綁架了你的孩子。】
他如是寫道。
【而且還不打算還你。】
克裡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個惡劣的微笑。
【新年快樂,布魯斯。】
作者有話要說: 克裡斯:我宣布,今年這個聖誕,除了我爸媽和John沒人能夠過好。
John:?
克拉克:?
布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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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死,這個展開,大家有人猜到嗎?
我草蛇灰線還是埋了的,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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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留下你們張牙舞爪(喂)的哈哈哈!請你們猜猜接下來的發展!
樂死,BVS,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