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在家換好了衣服, 正想給自己編個頭發, 接到了來自小圓的電話。
“他說他要去？”南煙詫異。
小圓訥訥，開著外放道：“對，說要去。”
助理麵前正站著，盯著她打電話的，楚大少爺。
南煙手指繞著頭發纏了個圈兒：“確定？”
小圓那邊又“嗯”了一聲。
“他今天穿的是西裝吧？”
“是, 二小姐，怎麼了嗎？”
“那應該要換一身，我就在家裡等你們回來。”
“哦哦。”
小圓正想掛, 冷不丁一個抬頭看到楚聞舟的臉色, 又硬生生多問了一句。
“那……二小姐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南煙那邊聲音如常：“十分歡迎？”
尾音微微上揚, 語氣還帶著兩分愉悅。
楚聞舟：“……”
“嘟嘟嘟——”
小圓這邊沒說話，南煙先掛了。
轉頭看到鏡子裡自己隨意挑的衣服, 又想著楚聞舟要去，南煙起身, 把衣帽間打開, 秋冬品牌送的衣服，楚家的傭人也放了一些到公寓，南煙拎出看得上眼的幾套來放床上, 認真的挑選起來。
*
楚聞舟和小圓小方回家時，南煙換好了衣服, 貼好了睫毛，正在嘴唇上刷最近大火的豔麗雕牌999口紅，紅的純正且熱烈。
小圓：“……”
小方：“……”
楚聞舟垂了垂眼睫, 眉心微不可見褶起片刻，又放平。
“這是乾什麼？”
南煙把最後一點顏色填充好。
“化妝啊。”
男人聲音低沉，再上前一步，目光從上到下傾落於南煙。
妝容精致，不濃重，但是相比起南煙平時的素麵朝天，妝後的女人，和平時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像是素麵的青花瓷一朝換成了花團錦簇的釉彩，呈現出另一種繁華的豔麗來。
身上是一套絨麵的裙裝，黑白兩色優雅得體，外搭的棕色大衣就被放在一側。
和平時南煙簡單從容的穿搭，相去甚遠。
察覺到男人的視線，放下手中的小鏡子，南煙把口紅蓋上蓋子，俏皮眨了眨右眼。
“不好看麼？”
“很好看。”
說著好看的話，楚聞舟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指節微屈。
南煙用手理了理頭發，看一眼手表，微笑：“那你是不是也該抓緊換一套衣服，再晚出門，該遲到了。”
楚聞舟神色不明，站定片刻，終是轉身上了樓。
小方跟了上去，怕楚聞舟找不到衣服的擺放地點。
小圓留在樓下，等楚聞舟消失在門內，方苦著臉問：“二小姐，你今天怎麼就穿這麼漂亮了？”
小圓簡直淚目，前幾次南煙出門前，她都是送對方走的，南煙也就隨手選一套就出門了啊，今天這麼隆重，少爺不會以為二小姐之前也是這樣出去和杭長洋玩的吧！
QAQ！
“就想打扮一下了，有問題？”
“沒、沒有，但是今天少爺說要一起去，您這是不是……”
“就是因為他要一起去啊，我才選了一身好看的，沒對？”
南煙撐著下巴，笑盈盈看著小圓，小圓覺得這個笑怎麼看怎麼滲人呢！
小圓啞然。
小圓掙紮：“也不是對不對，就是，您是不是也考慮下少爺他……”
看小圓戰戰兢兢的樣子，南煙笑出了聲。
笑的小圓說到一半的話卡在喉嚨，自己有點懵。
南煙站起身，她還有鞋子沒挑，需要再上樓。
路過小圓，拍了拍對方的肩。
“最後一次，穿好看點總是沒錯的。”
留下沒頭沒尾一句話，小圓有點咂摸不透。
最後一次？
和誰？
小圓想再問，南煙已然走遠，叫不回來了。
二十分鐘後，楚聞舟換了一身衣服，否決了小方的建議，堅持要走路過去，坐上了南煙的車。
既然南煙能開車了，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楚聞舟不要人跟，小方和小圓也沒硬湊上去。
南煙對小圓揮手，一踩油門，車從車庫開了出去。
一路風景變化，下班高峰時期，沒開多久，路況就變得擁堵起來。
時不時側眼看過去，楚聞舟神色冷峻，目不轉睛看著前方的路，太過嚴肅緊繃。
又是一個紅燈擁堵段，南煙踩刹車停在如龍的車流裡。
微微側頭，女人笑笑：“怎麼不說話。”
“你想我說什麼？”
男人口氣衝，聽起來心情並不如何愉快。
南煙想了想：“隨便聊聊唄，小方說你之前都是自己開車的。”
沉默片刻，楚聞舟道：“以前去見朋友是不會帶助理，出意外之後，他們的工作就增加了不少。”
“B市周邊也有很多玩的，想哪天一起出去嗎？”
男聲遲疑：“一起出去……”
南煙適時道：“就我們兩個，不帶彆人，當然，也走不了太遠，隻能說在楚總您過於長久的工作日期間，見縫插針放鬆一下。”
我們兩個……聞言，楚聞舟一直緊繃的下頜終是放鬆稍許。
“可以。”
南煙笑笑，楚聞舟想到什麼，瞬間再反問：“你是覺得我工作時間太長了嗎？”
“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