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自己留在於平身上的術法已經開始生效,少年便也收回了神識,不再浪費靈氣。接下來,需要他使用靈氣的地方,還多著呢,現在這狀況,他得節省點。
言歡對此一無所知,她正拿著筆和小本本,將於平記了下來,並在後麵畫了一個大大的“X”。
少年看著,始終默不作聲。
言歡頂不住了,抬起眼正對上少年澄澈如明鏡般的目光。
“寫的很好看。”少年輕聲誇讚著,那張乾淨到了極致的臉上,仿佛自帶聖光,低垂著眉眼的樣子,像極了話本裡的佛陀。
但是現在,這個佛陀,在看她記仇,還誇她記得好,這就很尷尬了。
言歡立刻將小本本收了起來,迅速轉移話題:“你見過那些人嗎?”
她說的是,將他們抓到這裡來,取血且喂食他們各種丹藥、進行試驗的幕後之人。
“見過,但是我不認識。”
言歡了然,換了她,也不一定認得。上次見到男主原時澤,都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還隻是遠遠見了一麵,根本沒看清長什麼樣子,倒是聽他講了大半天課。
不過,出於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苦難之交,言歡還是提醒他:“以後要是你遇到一個叫‘原時澤’的人,就避開點。”
少年也沒多問,隻輕輕點頭,將這個名字記了下來——就像是言歡記下於平的名字那樣。
等於平發現自己儲物袋丟失,已經是三天後了。
他鐵青著臉,坐在自己洞府內,壓下滿心煩躁,耐心回想著,這三天來,都去過哪些地方。第一時間,他下意識就把關押著兩個血庫的小黑屋給排除了。
且不說兩個靈力潰散的人,要如何從他身上取走儲物袋,他隱約記得,那天晚上,自己的儲物袋,還是在身上的。那是他佩戴多年的東西,上麵不僅有他的神識封印,也沾染著他的氣息,幾乎早就與自身融為一體,時常能夠感覺得到。
所以這一次,儲物袋丟失,離譜又離奇。
他從小黑屋出來後,就出現了莫名其妙的疼痛和靈氣堵塞的感覺,在洞府門口趴著將近小半個時辰,未能動彈。好在那地方偏僻,期間並未有人經過,不然,他現在就該擔心,自己是不是要被滅口了。
——哪怕知道的不多,取血之後他們拿去做了什麼,於平一無所知,也沒有那個資格進入更深的洞府,但他依然覺得,這件事,非同尋常。若是露出半點馬腳,他一定是最先被拋棄的那個。
說回正題,於平恢複知覺的第一時間,就從後山繞了回來,免得被發現異常,直到晚課時間開始,他才匆匆忙忙去了丹峰,找醫修治療自己的狀況,再之後,他回了自己洞府,開始修行。
第二天,他接了門派任務,去靈獸園喂養靈獸幼崽。於平臉色沉沉,想了又想,覺得儲物袋可能就是在那時候丟失的。
但,靈獸園每日都有弟子打掃,要是撿到了儲物袋,肯定會歸還。畢竟,拿了也沒用,送回來還能得到一份謝禮,何樂不為?
若是不在靈獸園,又是什麼時候丟失的呢?又為何沒有歸還?十有八九是故意的!說不定已經將他的儲物袋扔到了彆處去!
越想越難受,沒了儲物袋,不僅是不方便,他辛辛苦苦收攏來的那些丹藥、符籙、法器以及靈石,可全都在裡麵,這些比他的命還要重要!於平暴躁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那一角瞬間崩碎。
彆讓他逮到了!於平恨得咬牙切齒,心卻在滴血。
更要命的是,身體的疼痛麻木感雖然已經消失,但是靈氣偶爾堵塞的情況,這三天來卻絲毫沒有改善,說不定什麼時候,他的靈力,就不能用了……
這個巨大的隱患,必須得想辦法解決。但是,沒有靈石,他連求醫都難,於平再次心梗,幾欲窒息。
言歡這兩日卻是難得的平和又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