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時澤短時間內失卻大量靈力,臉色慘白,趴在台階上又休息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才覺得手腳又回來了,又是自己的了。
好在這是他的洞府,重重陣法,又是深夜,無人能夠進的來,他的這副小醜模樣兒,也不會被另外的人看到。
即使如此,原時澤心裡,也充滿了憋屈和憤怒。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連捉弄的手法都如此單一,一瞬間,他又想到了曾在關押著言歡兩人的洞府外,遇到的那個惡作劇者。
至今毫無音訊,他用儘一切辦法,也未能追查到一星半點的有效信息,原時澤還以為,對方見無法傷及他,修為也有限,除了惡作劇並不能做更多的事情,早已經離開了。
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在暗處偷窺著自己,伺機行動。
很好,他記住了。這一次,誰也彆想逃——拿了他的東西,就得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仙府之內,少年拿著一個白色的光球,有點嫌棄。這是從原時澤身上取回來的靈力,這個人身上的味道,臭到了極致,讓他難以沾手。但要是不快點處理一下,這股惡臭就有可能滯留在自己家裡,想想就更加惡心了。
少年屏住一口氣,手心出現一個淡金色的氣泡,直接將那團白色光芒罩了進去,然後就看到湧動的靈力被小氣泡擠來擠去,像是在洗滌靈力上麵殘留的氣息。
原時澤畢竟是元嬰後期修士,距離大乘隻有一步之遙,脈絡之中靈力的湧動和使用,都有獨屬於他自己的一套體係。靈力在他體內運轉久了,再加上他的獨門術法,必定會沾染本人的氣息。
清理乾淨後,少年才將靈力注入到了新拿出來的一塊玉石裡麵,他正打算雕刻成簪子,刻上幾個簡單的陣法,讓言歡帶著,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好應急用。
言歡對此一無所知,她還在尷尬地摳腳,又忍不住擔憂,萬一哪天少年神司恢複了記憶,她會不會被當成對神不敬的人,也一並扔進深淵去?
隨即,言歡又想起來小黑屋發生的那些事,更是渾身一僵,都不敢動彈了。
事情發展至此,原時澤真的是功不可沒。
言歡歎了一口氣,繼續去找月亮花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後悔也無濟於事。有這時間,她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如何讓失憶的少年神司趕緊恢複記憶,取回神格,看在所受傷害不大的份兒上,或許,他便不會如同原文中那般冷漠無情。
現在的神司,就可愛又溫柔。
一夜的尷尬過後,第二日一早見麵,言歡就坦然多了,看到早已經站在門口的少年,主動打招呼:“繼續往東走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好。”
言歡再次笑起來:“昨晚我出來找月亮花,找到了好幾種調味的靈植,用來煮湯也不錯。”
少年抿唇微笑,一臉靦腆:“一定很好喝。”
火狐看到言歡,就扒拉著她的裙擺跳到她懷裡,唧唧唧地開始告狀。
言歡倒是看出來它不高興了,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擼著毛絨絨的大尾巴,說道:“不會餓到你,放心。”
火狐放心了,站在她的肩膀,耐心等著肉湯出鍋。
繼續往前探索,言歡也沒放棄繼續查找父母的相關訊息。得到的玉簡越多,她就越是察覺,父母意外死亡,跟原時澤脫不開乾係。
而且,有極大的可能,在這件事情上麵,參與的人不止原時澤,隱約能看到其他長老的手筆。
言歡再次歎氣,果然是地獄開局,處處都是陷阱。
言歡將所有相關玉簡看完,頭暈腦脹,在小本本上記錄了一大堆的線索,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少年神司安慰她:“一定會有用的,等線索足夠多了,所有的真相,都會浮現出來。”
言歡被鼓勵到了,看著少年聖潔溫柔的臉龐,清晰銳利又漂亮至極的側顏,宛若畫中仙,頓時心中一暖,再次打起了精神。
此時,被兩人議論的原時澤,也已經進入到了自己洞府的密室裡麵。
經過重重暗格,幾個機關的啟合之後,他進入到了一個幽暗狹窄的小房間裡麵。
房間很小,而且還是一個單獨的陣法,進去之後隻能容納四五個人站立,陣法的最中間位置,漂浮著兩把法器。
若是曲承意在,一定能夠認得出來,這兩把法器,分彆來自言歡的父母。
原時澤站在外麵,透過陣法,再次找尋可能性。他知道,這兩個人曾經路過神遺之地,那是傳說中神所在的地方。
可惜,他未能捕捉到兩個人的神識,隻拿回來這兩把法器。他也隻能通過這樣的法子,一點一點,捕捉神遺之地的氣息。
極北之地的行程,被惡作劇打斷,而言歡已經在仙府超過十日的時間了,所以,這兩天來他格外暴躁,為了避免被發現異常,他很少再出門,日日窩在洞府裡麵,本想閉關清淨一陣子,又怕錯過言歡出來的消息,導致計劃再次拖延。
這麼多年了,他好不容易從言歡身上嗅到了些微的氣息,與這兩把法器上麵殘留的某種微弱氣息類似,但是還沒等他研究透徹,言歡竟然逃出去了?!
簡直就是在給他下馬威!
言歡接連打了兩個噴嚏,連小火狐都擔心地跳到了她跟前,睜著圓溜溜的眸子看向她,還用尾巴圈住她的脖子,像是要給她取暖。
“我崽真好。”言歡笑眯眯地摸著毛絨絨,滿臉欣慰。
少年轉過頭來,一臉不可置信:“你喊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