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離學校不遠, 天色淡黃,瓦房連成一排。
鄭楚拍掉顧元澤的手,抬頭皺眉跟他說了幾句話。她餘光瞥見站在不遠處的陸為真, 眼睛一亮。
“為真。”她走過去, “你怎麼又來了,都讓你在家等我了。”
顧元澤轉過頭,望向陸為真。
陸為真的拳頭緊緊攥起,臉有些陰沉,但鄭楚沒發現。她眼睛還是亮亮的, 還沒到他身邊,陸為真就伸出手, 把她拉入懷裡。
他沒有用太大力,鄭楚不覺得疼, 她隻是愣了愣,要抬頭看他的時候,又被他輕輕按進胸膛裡。
“為真?”他的心跳得有些快,鄭楚茫然, “怎麼了?”
陸為真回答不了她, 他盯著顧元澤。
顧元澤看不順眼他們兩個的行為,淡淡開了口:“鄭楚, 天還沒黑呢,注意點, 都不知道彆人總是在說你嗎?”
陸為真的臉色明顯又沉了一點。
在他心裡, 鄭楚不會看上彆人, 除了顧元澤刻意來勾搭她之外,沒彆的解釋。
而鄭楚不知道陸為真又受了什麼刺激,她抬頭道:“出什麼事了?為真?”
陸為真低頭對上鄭楚的視線,她顯然不知道他剛才看見了什麼。
顧元澤不要臉,陸為真手上用力。
鄭楚看不懂陸為真的意思,她隻好先轉頭,朝顧元澤無奈說一句:“反正已經有不少人在說,我也不介意。你還是自己注意點吧,免得又扯到你。”
他們的語氣熟稔又平常,像是習慣了說這些話。
陸為真拚命壓製住心裡冒出來的奇怪想法,他單手抱著鄭楚,整個人呈一種極度防備的狀態。
顧元澤上下打量幾下陸為真,又看見他搭在鄭楚身上的手,皺了皺眉。
“陸為真是吧?”他開口,“或許沒人教過你,但總該也知道男女有彆,注意自己的行為。”
雖然他不喜歡鄭楚和彆人玩,但顧元澤忙得根本來不及管。他們這些人又不興什麼傳統,鄭楚自己也有分寸,不會做出不適當的事,他放心她。
顧元澤覺得鄭楚不可能看上陸為真,男女之間無聊的事,她向來不感興趣。
但陸為真看鄭楚的眼神,讓他很不爽。
鄭楚說:“你說這些乾什麼?現在我們在一起,他沒錯。”
她在維護陸為真。
顧元澤奇怪頓了頓,說:“雖然沒想到,但算他運氣好,這樣都能查出來……彆和人家抱太緊,你要是玩得太過,鄭叔一定會生氣。”
DNA檢測書出來了,比對得上。
鄭楚拉住陸為真的手,道:“爸爸不會。”
“鄭叔可不同意你們,還有大庭廣眾的,收斂點,”顧元澤說,“不用為我賠上你自己,不值得,也彆讓我發現你們有不對的事,要不然我直接告訴鄭叔,他不可能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
鄭楚心想自己和陸為真是辦酒結婚,就算沒領證,也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做了一些可以做的事,哪裡有什麼不對?
陸為真任她拉著手,把她攔住身後,手臂繃得緊緊,隨時都會出拳一樣。鄭楚抬頭看著陸為真,看他麵色微白,眼眸陰沉沉,對顧元澤有淡淡的敵意。
鄭楚一頓,突然醒悟過來,她忍不住笑了笑,說:“元澤,你回去吧,我們先走了,有事明天再說。”
“有事先說明白。”
鄭楚扶額說:“你當初和謝晨的事我都沒說什麼,你也彆胡說,我們先走了。”
顧元澤皺眉:“我又不是害你。”
“你要是有空,去查查你女兒的事,”鄭楚轉移話題,“聽見不少鄉裡人說,但具體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我也不確定是真是假。”
她說完這話,之後就拉著陸為真回家,陸為真由鄭楚拉著走,但眼神卻一直在防備著顧元澤。
幾棵大樹枝葉繁茂,樹下有人在乘風納涼,鄭楚和她們打了個招呼,她們尷尬地回了一聲,看鄭楚忍笑拉著陸為真走過。
陸為真沉著臉。
“鄭老師膽子真挺大,”有人小聲嘀咕,“陸啞巴那樣子,都要打人了,她也不躲著點。”
要出鄉的時候,陸為真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他拉住鄭楚,徑直抱起了她往回走。
鄭楚被嚇得驚呼了一聲,手連忙摟住他脖子,“為真?!”
陸為真的身體在發燙,他知道鄭楚不會被顧元澤引誘——顧元澤最多就是比他白點,高都沒他高,但他心裡就是怪異,喘不過氣的感覺。
什麼叫“沒人教過他”“為我賠上你自己”?臉大如盆,誰稀罕他這種人?連老婆孩子都有了的人,還想來勾搭彆人的,換他是鄭楚,非要一腳踹死他!
他自己一個人生悶氣,鄭楚卻看他看得發愣,她實在忍得不行,頭埋在他懷裡吃吃笑起來。
陸為真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