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今天是要吃糖醋魚嗎?”
陸為真腳步差點趔趄,他低下頭,看見她在對自己笑,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亮。
陸為真耳畔微紅,他抬起頭,腳步走得又穩又快,看得鄭楚又笑了出來。
微風輕撫路邊的小草,不遠處的田地有即將豐收的氣息。
他的臉越變越紅,表情卻還是照常地冷淡,陸為真心想她這是怎麼回事!勾搭他的時候挺有法子,怎麼彆人用同個方法她就看不透了?
男人都是居心叵測的,誰不喜歡她這樣的女孩子?
陸為真幾乎忘了前幾天心裡在想什麼,他就覺得顧元澤是不壞好心,存心想來破壞他和鄭楚。
回來的一路上,鄭楚都咬唇忍著笑,怕自己笑出聲惹惱了陸為真。
鄭楚到家喝了口水,才和他解釋:“有件事暫時不能和你說,以後給你個驚喜。元澤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他就像我哥哥一樣,還有個謝晨插在裡麵,我不是很喜歡她,所以我們之間更不可能有什麼。”
陸為真坐在她旁邊,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也沒拿筆給她寫彆的東西。他確實醋,所以不想說謊騙她。
鄭楚放下水,單手托住下巴,撐著桌子,又說:“他以前挺混的,就一個有錢公子哥,身邊的女孩子多得認不全,我挺不喜歡這點。還是你好一點,人長得帥,又隻喜歡我。”
陸為真心想這是當然,要隨便一個男人就比得過他,那他這些年就白過了。
“我們兩個教同一個班,所以見麵會多一點,你以後要是看見我們說話也不用急,我們不可能。”
鄭楚想了想,把想說的話壓下去,暫時沒跟陸為真說自己家裡的事。
現在不是說這種的時候。
陸為真看了她一眼。
鄭楚的眉毛彎彎,不像在說謊,她也必要騙他。
陸為真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鄭楚微愣,手按在他手上。陸為真喜歡她臉上的熱度,沒抽出手。
“你前幾天一直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鄭楚說,“今天終於好一點,你彆把彆人的話當真,他們都怕你所以才亂說的。”
她和陸為真說過幾次不要管鄉裡麵那些人說的話,他聽沒聽進去鄭楚不知道,就算聽進了,恐怕也沒真的放心上。
這話突然被她點出來,陸為真臉一紅,想到鄭楚先前和他說過的話,突然拘謹起來。
陸為真不認為自己的狗可愛。
它小時候還算勉強入眼,但現在這幅樣子又蠢又黑,他不明白鄭楚為什麼會覺得它能看。
他抽回了手,指著狗,要去給它喂飯。
鄭楚手搭在桌上,笑了笑,點點頭。
陸為真幾乎是落荒而逃,心跳得又快又亂。
他喜歡鄭楚,很喜歡。
但陸為真不敢問鄭楚的想法。
他蹲在地上給狗倒飯,背影看著寬厚高大,眼神卻不時朝鄭楚看,被鄭楚發現後,又僵著身體看狗的碗。
陸為真想要不要找個機會把證先給扯了?
如果鄭楚同意了,也就是代表她是在意他的;陸為真抿著嘴,如果她不同意,也不代表她不喜歡自己,說不定她是像彆人一樣恐懼婚姻呢?
狗大口大口吃飯,通體的毛發渾然發黑,雄偉健壯,陸為真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哪個地方能讓鄭楚喜歡。
他拿走它的盆,狗一愣,陸為真又把盆放回去,狗試探地看了他一眼,掂量著吃了口飯,又哈哈朝他吐著舌頭。
狗是天生的蠢樣,陸為真迷茫,越來越想不通,鄭楚不會是在騙他吧?
鄭楚人挺敏感,能感受到陸為真的情緒變化,但即使給她一百個腦子,恐怕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大概是知道顧元澤和鄭楚經常在一起上課,來找鄭楚的次數勤了很多。知道顧元澤經常因為女兒請假之後,陸為真鬆了好大口氣,
鄭楚再沒有眼光,也不會看上這種心裡有人的男人。
鄉裡那幫人都是群有眼無珠的,給鄭楚介紹條件好的他無話可說,但把她和顧元澤聯係在一起,是想要把鄭楚氣死嗎?
鄭楚對這種事的態度向來直接,不會給人留太多話。
她要和彆的普通人在一起,或許說閒話的人這麼多,最多也就幾句小兩口挺好。
可陸為真在鄉裡風評實在不是很好,猜測她嫁過去有見不得人的原因,還有認為她過得水深火熱但不敢提分開的大有人在,有理有據。
有一天中午,鄭楚去陪陸為真,在竹林沒注意腳下的石頭,摔了一跤,這次沒扭到腳,頭起了個大包。
陸為真嚇得立馬將手上的東西丟了出去,抱她回家敷了藥。
鄭楚輕摸著傷口,嘶了一聲,覺得自己可能跟這地方氣場不合。她以前很少來這些地方,知道該注意腳下,但沒想到還是著了。
陸為真蹲在她麵前,輕輕給她上藥,快心疼死了,都沒敢用太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