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遲秋家鑰匙嗎?”舒北願問。
“有的,他有一把備用鑰匙放在我這裡。”益曼蔓回答道。
“好的”正說著,舒北願就轉身向著走廊另一邊而去,“我也過去。”
舒北願連衣服都沒有換,掛斷這通電話之後,他直接坐著私人飛機,向江遲秋所在的城市而去。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舒北願到達了目的地。等他與益曼蔓一道乘車到達江遲秋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了。
——舒北願已經猜到了自己的行蹤是被司機出賣,但他依舊沒有聲張,叫那個司機將自己送到了目的地。
女人看上去比舒北願還要著急,車剛一停穩,益曼蔓就朝著江遲秋家大門邊跑了過去,再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鎖。
“遲秋!”彆墅的大門剛一打開,益曼蔓就不由得叫起了江遲秋的名字。
同一時間,房間裡麵的燈也亮了起來。
舒北願看到,客廳裡的一切與自己昨天離開的時候並無區彆。
不……舒北願的視線慢慢落到了把台上那個空掉一大半的酒瓶上。
江遲秋喝酒了?
跟著舒北願的視線一道,益曼蔓也看到了這個瓶子。
“舒先生我們上樓看看吧?”她迅速轉身對舒北願說。
“好。”說話的同時,舒北願已經向樓梯而去了。
江遲秋臥室的房門沒有關,舒北願和益曼蔓一上樓便通過外麵的燈光看到了那個將自己埋在被子裡的男人。
“天呐……”益曼蔓小聲驚呼道。
儘管江遲秋的身體素質一向都比較一般,但是此刻他那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神情還是嚇了益曼蔓一跳。
連燈都沒有開,舒北願直接向江遲秋的床-邊奔去。
“遲秋?遲秋,醒醒。”舒北願半跪在江遲秋的床邊,小心翼翼的隔著被子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江遲秋還是像什麼也沒有聽到般,安安靜靜的躺在這裡。
這一刻,站在一邊的益曼蔓發現——舒北願和江遲秋的關係,好像和自己理解的不太一樣。
益曼蔓已經在江遲秋身邊工作了好幾年,除了同事關係外,她與江遲秋也算是朋友。
所以與經常誤會江遲秋和舒北願關係的工作人員不同,益曼蔓一直以為,他們兩個人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但是現在舒北願的表現卻告訴她,事情並非如此,至少舒北願對江遲秋,不隻是朋友那麼簡單。
半跪在江遲秋床邊滿臉擔憂的男人,哪裡還有半點那傳說中的花-花-公-子的樣子。
舒北願慢慢地伸出手去,碰了一下江遲秋的額頭。
“遲秋發燒了”舒北願的聲音非常緊張。
“什麼?”益曼蔓立刻從剛才想的那些事情裡走了出來,“嚴重嗎?現在是不是要把他送到醫院去?”
“不用,現在外麵太冷了,遲秋的狀態不能折騰。”舒北願說。
益曼蔓一臉緊張的盯著舒北願,等待他下麵的吩咐。
舒大公子想了一下,然後對益曼蔓說道:“我叫醫生過來,你先找找體溫計。”
“好的,您稍等。”習慣了使喚彆人的益曼蔓趕緊將舒北願的話應了下來。
語畢,舒北願就從江遲秋的窗邊站了起來,拿起手機走到了臥室外。
江遲秋家的位置稍有些偏僻,打完電話之後,對方說自己至少要半個多小時才能過來。
這個時候益曼蔓已經在江遲秋家裡翻到了體溫計,她比江遲秋大十幾歲,且自認是看著對方長大的。
放在往常,益曼蔓絕對就直接上手給江遲秋量體溫了,但是一想到舒北願還在這裡……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上那一支老式水銀溫度計遞給了舒北願。
“舒先生,您給遲秋量一□□溫吧?我去看看他家裡有沒有熱水能喝,估計遲秋已經在這裡躺了一天了。”
看到舒北願點頭,益曼蔓便迅速離開了江遲秋的臥室。
在益曼蔓走後,舒北願上前去輕輕地按亮了江遲秋床邊的小夜燈,瞬間眼前的男人便被暖黃色的燈光包裹在了其中。
看到江遲秋蒼白的臉色和睡夢中緊緊蹙起的眉後,舒北願的心臟忽然刺痛了起來。
舒北願比他自己想象中更加在乎江遲秋。
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拿起了剛才益曼蔓遞給自己的那一個水銀溫度計。
舒大少爺從來都沒有照顧人,看到這東西之後,他先按照自己記憶中那樣,輕輕地將溫度計甩了一下,然後緩緩靠近江遲秋 。
“遲秋?”舒北願輕聲叫了一下江遲秋,見他依舊沒有反應,男人終於將體溫計放到了一邊,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手扶在了江遲秋脖頸下。
江遲秋的額頭滾燙,但是脖子上卻是完全冰涼的。
舒北願的動作很輕,他坐到了江遲秋的床邊,左手穿過男人脖頸下的空隙,緩緩向江遲秋的背後移去。
感覺到有人碰到自己,正在昏睡的江遲秋下意識的咬了一下嘴唇,但最後還是沒有能夠睜開眼睛。
舒北願的手掌緩緩將江遲秋的背向上托起,處於昏睡狀態的江遲秋比他想象中更加配合。
感覺到有人正在將自己往起來抱後,江遲秋下意識的伸出手去,纏住了舒北願的脖子。
瞬間,舒大少爺全身上下像是被電過一遍一樣。要不是他時刻謹記自己現在抱著昏睡的江遲秋,恐怕是要當場後退幾步,平複一下心情了。
江遲秋畢竟還病著,胳膊上麵沒有多少勁。但這種輕輕將手搭在彆人脖子上的舉動,就顯得更加的撩人……
舒北願又向江遲秋坐近了一點,他把一邊的水銀體溫計拿了起來。生活常識告訴舒北願:自己現在需要將江遲秋的衣扣解開,然後將體溫計放到他胳膊下麵去。
舒北願將另一隻手緩緩移到了江遲秋的領口處,深吸一口氣解開了最上麵的三枚紐扣。
儘管江遲秋最近瘦了不少,但是胸前的肌肉形狀依舊是那麼優美。
看到江遲秋皮膚的瞬間,舒北願下意識的移開了眼睛,輕咳幾聲後,他這才重新將視線轉移回來,慢慢的把江遲秋的衣領向下拉去。
——對於一個剛才認清楚自己真心的男人來說,現在的場景的確有些刺-激了。
但就在幾秒鐘之後,上一刻還在嘗試著轉移注意力的舒北願,下一刻便看到了一條長長的傷疤。
這條傷疤藏在江遲秋的肩後,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原本鮮血淋淋的傷口,現在隻剩下了一條淺粉色的疤痕,在江遲秋蒼白的皮膚上,顯得尤為突出。
舒北願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輕輕地撫上了那道傷疤。
和涼涼的脖頸不同,舒北願手下的溫度很燙,在摸到傷疤的瞬間,他立刻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這回舒北願可算是不再胡思亂想了,他小心翼翼的將溫度計放到了江遲秋的胳膊下方,接著用被子裹緊了懷裡這個男人。
在此之前,江遲秋和舒北願還從沒有這麼親密過。所以直到現在,舒北願才發現原來江遲秋竟然那麼瘦。
哪怕隔著被子,舒北願都能感受到江遲秋略微有一些硌人的骨骼。
被舒北願摟在懷裡的江遲秋慢慢將手放了下來,接著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枕”了下去——這個地方就是舒北願的鎖骨。
見狀舒北願不但沒有皺眉,甚至還稍微調整看了一下坐姿,讓對方枕的更加舒服。
此時,燒好熱水端來的益曼蔓正好走到江遲秋的房間門口。
在看到這個畫麵的第二秒她就退了回去——臥-槽,這個情況完全不在想象中啊!
作者有話要說: 江遲秋:五十章沒休息了,終於睡了一章,略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