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絨站在火堆前活動活動了手腳。
內息走過經脈,體內毒素儘除,手背上的傷口也給人重新包紮好了。和她簡單隨意的包紮方式不同,那紗布纏得規整貼合,還打上了個俏皮的蝴蝶結。
花裡胡哨,怪礙事的。
時絨默默看了那蝴蝶結一會兒,最終還沒給他拆了。
……
雲隱仙府的幾個都是純正的劍修,皮糙肉厚,戰力爆表,但對藥草和毒草的認知能力不足。故而昨夜時絨受傷,隻有身為隊長的越天瑜關心了一嘴,其餘人皆沒放在心上,等人毒發才意識到凶險。
宴安連夜和幻荊森林原住民的李玉請教,聽說時絨中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再遲片刻就會一命嗚呼,更是後怕出一身冷汗來。
李玉半尷不尬地給這群天驕上了半宿的課,
宴安一方麵聽得認真,一方麵也暗自摸清了對方的情況。
散仙隊伍。
帶隊的李玉才將將築基,在幻荊森林外圍尚有自保之力,再往深處走就危險了。
好在他們也有自知之明,隻想留在此處采摘一些藥草和奇石,直至比賽結束被傳送出去。
兩隊目的不同,不可能同行。
意識到這一點的宴安,在見到時絨已經無礙後,便打算給李玉一行人道謝告辭了。
客客氣氣拱著手:“這次多虧了幾位,我們時絨師妹才得保住一條性命,大恩不言謝。”
李玉哪裡被大門派的天驕這樣友好對待過,拘謹笑得嘴角都要拉到後耳根,弓著身子:“仙友客氣了,客氣了!實是舉手之勞而已。能與仙友這般天之驕子結得善緣,已經是我等的榮幸了。”
“不不不,是我等的福氣,才能巧遇仙友這樣願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善人!”
好一通你來我往,和氣融融的商業互吹。
正待要結尾,旁邊冷不丁冒出來一句,笑吟吟的:“既是雙向奔赴的福氣,那咱們兩隊合作吧,正好兩全~”
在火堆前對拜的兩人,
動作皆有一定程度的凝滯。
李玉社死當場,尷尬得老臉通紅,乾笑起來:“哈哈哈哈,時亦你說笑了,雙方對彼此互有助益,利益一致才能合作,咱們同雲隱仙府實是……”
實在是高攀不上。
“嗯……”
少年從樹後起了身,朝這邊走來,似是思索了好片刻。
“他們幾個確實派不上什麼用場。但是沒關係,他們隊有時絨,這就行了,我不嫌棄。”
越天瑜:“……”
宴安:“……”
程金金:“……”
你一個小築基,你在說啥?
隻有時絨像是沒聽到少年這句奇葩的發言,不知為何樂不可支:“你叫時亦?姓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親戚呢!”
四麵八方撲麵而來的尷尬氣氛根本影響不到這兩人。
白亦旁若無人,跟著笑:“那不是挺好?”
……
宴安隻覺牙疼,
現在的小年輕啊,為了追姑娘真是失了智,失了智!
越天瑜忍無可忍,
隨手撥滅了火堆,衝李玉一頷首之後,便招呼上時絨和孟知雪,直截了當:“告辭,不送!“
程金金不服,想上去和那少年比劃比劃,結果往時亦湊了兩步,突然便愣在了原地。
直待宴安將他拉著,走出好長一段才回過神來。
……
彼時時絨已經蹲在草邊,在收割藥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