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醍醐灌頂。
……
翌日。
時絨召集同屆劍修將上兩屆的前輩給打了事兒,傳遍了整個青雲學府。
沁園,九轉閣內。
張痕抱著劍盤膝坐在爐火前,對著祁雲抱怨時絨:“那是個不守規矩的,看著不像是雲隱仙府那等正經八百的門派出身,儘耍小聰明鑽空子,胡打一氣!前兩屆的前輩被新生翻了盤,眼下可慘了,被他們先生拉到縱橫山脈裡頭實地演練,可不得脫一層皮!”
祁鶴手裡布弄著兩塊石頭,心平氣和道:“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這兩位青雲榜一,天縱之資,都落到你班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可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張痕撓了撓臉。
明著抱怨,暗中炫耀的心思被人揭破,嘿嘿一笑:“我是怕他們飄上了天,沒得壞了心境。”
又隱帶這點兒討好道:“聽說時絨挑了你的課,今日便要來報道。她是個不老實的,表麵裝得恭順,內裡全是花花腸子!到時候肯定給你折騰出事兒來,我特到這來,幫你鎮鎮場子。”
祁鶴放下石頭,白淨姣好的麵容上浮上一點笑容:“倒也不必,她昨日夜裡就來過了。”
說罷抬手點了一下張痕麵前的桌子。
桌子上頭擺著果盤和花籃,花籃裡頭還掛著一張手寫的紙條。
“敬愛的祁先生啊,您是那無私奉獻的蠟燭,用青春播種,用筆墨耕耘,用心血澆灌,以愛滋潤著我們。您,就是我最感謝,最尊敬的老師!”
張痕:“???”
這是什麼玩意兒?
……
要查魂牌,青雲學府的課程也不能翹,尤其是時絨最為期待的煉器課。
隔日天不亮時絨便起了,大包小包地收拾齊整東西:有給先生送的滋補的溫粥,還有一些自製的打鐵時用得著的護具。
一邊興致勃勃地往小書包裡塞,一邊同白亦道:“聽說煉器師講究傳承,難得這位祁先生願意公開傳業,真是仁厚慷慨之人!”
白亦撥開她塞得鼓囊囊的書包看了一眼。
撇撇嘴,酸溜溜道:“可真有心啊。”
昨夜還特地提前去拜見過,從前待他可沒這樣的。
時絨背起背包:“正所謂禮多人不怪!我多多地備些有心意的小禮物去,萬一先生一高興,高看我一眼,指不定能教我點獨門的秘方呢!”
白亦皮笑肉不笑:“挺好。”
那醋意熏天,隔著幾裡街都要聞到了。
時絨嘻嘻哈哈:“師尊這是醋了?您同祁先生比什麼,就不是一碼事兒。”
白亦:“你從沒給我寫過感謝紙條兒。”
時絨立馬道:“我以後天天給你寫?”
白亦白眼一翻:“鬨呢,就昨天那紙條憋了大半宿,你還要天天寫?可彆折騰我了,還得陪著你熬夜,覺都沒睡好。”
時絨眼看他一個比心都哄不住了,走到門口又轉身走回來。
往白亦跟前一站,不聲張,就笑著看他。
白亦也垂眸淡淡地看過來:“乾嘛?你有新先生敬著,我是不得你意了,抱怨兩句你就嫌我煩?”
“哪兒的話,師尊想岔了。”
時絨笑盈盈地抓著白亦的袖子,仰起頭,“那要不然,我親師尊一口?您也好體會體會我對您的喜愛之情,與彆的先生不是一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