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沒做,自己做賊心虛個什麼?
“我,我那就是一時被嚇到了。”
時絨百口莫辯:“昨天夜裡,我隻是……”
白亦指尖微抬,衝著她的脖頸虛虛點了一下。
“隻是覺得世上嬌花千千萬,自家師尊南波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時絨搖頭晃腦地讚道,“師尊有三好,身嬌,體柔,易推——”
時絨雙手啪地一下捂住不受自己掌控的嘴,勉強按住了最後一個字。
白亦眼神震顫:“?”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時絨腦門上冷汗都下來了:“……”
完了,我是沒法活了。
……
時絨被拎著,丟出了家門。
師尊關上門前,時絨還在奮力掙紮:“師尊,您聽我解釋!您看看,您再仔細看看我這腦袋,上麵是不是有綠環兒?我心裡不是那麼想的,我那麼想了我也不能說出口啊!一定是降智光環的影響,狗天道要挑撥咱們之間的關係呢,師尊您明鑒!”
“沒有綠環,我看得清清楚楚。”
白亦神情複雜,眼神遊離地瞥她一眼,“你確實不會輕易說出口,是我給你下了真言咒,你才說的。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時絨傻了:“啊?”
砰——
門在她麵前合上了。
門被堵死了,時絨又跑到窗子麵前喊冤:“您怎麼能不講武德呢?居然給我下真言咒,拋開事實不談,這事兒您也做得不對!那咱們各退一步,和好吧?”
時絨將臉湊到窗格前:“我說那話也沒彆的意思,就是誇您長得好,你從前不是最愛聽人誇您這個嘛?更何況我昨天晚上什麼都沒做,我就碰了您一根頭發絲,絕沒有褻瀆和不尊敬的意思!”
吧嗒——
背後一聲輕響,阻止了時絨扒窗絮叨的行為。
許穀站在中庭,一手拿著簸箕,一手拿著笤帚,掃也不是,不掃也不是。
庭中的幾片落葉被風吹起,一如她的心境一般蕭瑟。
所以說,他們這對小情侶到底在玩什麼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
師徒戀?
我滴個天爺喲……
……
庭中的兩人四目相對,場麵一度尷尬得令人窒息。
好在時絨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收回扒窗的手,默默整了整衣襟。
臉一抹,隻當無事發生,笑吟吟:“乾活呢?這麼早就起來了?真勤快!”
“哈哈哈哈哈是……”
許穀尬笑兩聲,“你、你們吵架了?”
時絨:“沒事,一點小誤會。”
她這份自然和從容,把許穀整不會了,仿佛是社恐遇見了社牛:“那我、我先出門一趟?”
時絨:“行啊,你先忙唄。”
許穀慌不擇路,拎著簸箕就出門了。
關門之前,又探了個腦袋回來:“滄院長早上來找過你,看你還睡著就沒打擾,讓你醒來之後,再去他的課堂一趟,說給你送了個禮物。”
時絨以為是命理課上的事,沒多想便應了:“好!”
……
天降一口大鍋。
師尊不讓她進屋,像防流氓一樣的防著她,讓她自去反省。
她留在家裡也沒意思,換了身衣服,去尋師伯滄明鏡。
今日上午沒安排課,堂上無其他學員,隻在廊下坐著一手腕上係著綠絲的男子。
他骨骼纖細,相較壯實的妖族,略顯矮小。
眸色清明頗顯靈動,耳朵尖長,顯然是個精靈。
見時絨過來,立時站起身笑道:“是時絨師妹吧?”
時絨盯著他的碧綠的眼珠子看了一會:“啊,是……師兄是?”
“我叫千明成,是高你兩屆的師兄,地坤榜上排十一的命師,我聽說你也要去秘境?”
...
時絨聽這個前奏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你,這是聽誰說的?”
她說了她要去嗎?
“自是聽滄院長說的,他說你神識強悍,自是想去試一試骨魂火的。”千明成溫和道,“包括你命格的事,院長也已經同我說過了。慚愧得很,我目前的修為有限,看不到你完整的因果環,院長還專門給了我一個探測你因果環的法器。”
說罷,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綠絲帶,“咱們不同隊,但隻要咱們在一個秘境之中,它一亮起來,我就能以院長教給我的法訣,遠程幫你按滅。若我沒能注意到,而你察覺有異,還可以用近距離傳訊玉符給我發消息,兩手準備,萬無一失,你不用擔心。”
嗬、嗬嗬嗬嗬。
時絨笑不出來:“這,太麻煩師兄了吧。”
“不麻煩不麻煩!”千明成喜滋滋,“為此一行,院長給我開了一把五品防護靈器做報酬,正是我如今最缺的東西!”
時絨:“……”
好家夥,滴水不漏,防不勝防。
……
從課堂出來,時絨坐在一顆老槐樹下頭,沉思了許久。
若是自家尋常隊友,被石頭砸個兩下,躺兩天能好的那種,時絨忍也就忍了。
天道不做人,攛掇著她和師尊鬨不和,可謂蛇打七寸。
她若鐵了心不肯去秘境,下一步師尊是不是就該被“她”氣走,回浮華山了呢?
眼下滄明鏡就在青雲學府內,又是她正經百八的親師伯,肯定不會放著她鋥亮的綠光燈不管。
失了這由頭,師尊一走,她還有什麼理由找他回來?
時絨抓耳撓腮,被天道疏而不漏的強製拿捏之法,氣得宛如生吞了一千斤的炸/藥。
絲毫沒想過,自己本不是個黏人的性子,又為何不願白亦離開。
非想他就在眼前,寸步不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