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的時間,不過轉瞬而逝。值得一提的是,陸淵沒能參加省裡的青少年拳擊比賽,舉辦方收到一條陸淵打·黑拳的舉報視頻,陸淵因此被取消比賽資格。
寧星洲這才明白,原書中陸淵之所以沒能走職業拳手的路子,便是因為有著打·黑拳的黑曆史。
不過……以陸淵現在的情況,壓根就不需要所謂的“第二條路”。
高三上學期,陸淵拿到了全國生物競賽一等獎,下學期,他的一二輪模考分數超過了盛立群,位居全校第一,學校後來簡直把他當成了寶貝,有啥福利都往他身上堆。
就在昨天,他成功拿到HF的提前招錄名額,連高考都省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可這也意味著,離彆的日子到了。
陸淵如願以償地拿到理想院校的offer,他由衷地替對方高興,卻也真情實感地為即將到來的分彆而難過。任憑他如何掩飾,低落的情緒也無法瞞過陸淵。
陸淵以為他是因高考而焦慮,總是想方設法地安慰他,明明已經可以不去上課了,卻仍每天準時準點,陪著寧星洲一起去學校。
可對於寧星洲來說,任務結束後仍堅持學習,本就是多餘的工作。這些天的來來往往,究竟是誰在陪著誰,很難說。
“宿主大人~準備什麼時候走呀?”係統又一次出聲提醒道。
這些日子裡,任務對象的感化值早就刷滿,也拿到了理想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宿主大人實在是沒必要再逗留了呀。
寧星洲沉默許久,問道:“陸淵現在都是住在我家,我走之後會怎麼樣?”
會留下他的痕跡嗎?
“放心吧宿主大人,一切與你相關的東西都會處理掉的,宿主大人離開後,任務對象會在自己家中醒來,物品也會回到原來的地方,不會察覺到不對的。”
“是麼……”寧星洲應了聲,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希望對方忘了他,卻又不希望對方忘了他,很矛盾。
“宿主大人,任務世界的角色都是虛擬的,不要寄托太多情感比較好。”係統似乎是察覺到寧星洲舍不得離開的情緒,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了。”寧星洲閉閉眼睛,終是狠下心,“今天晚上,就走吧。”
……
“怎麼又發呆?”陸淵筆尖敲打著課本,抬手在寧星洲腦門上彈了一下,“最近複習的時候怎麼總走神?跟我說說,你這小腦袋瓜裡都在想些什麼?”
寧星洲捂住腦袋,委屈地望著陸淵,小聲嘟囔著:“想你呀。”
“嗯?”陸淵挑起眉,不由樂了,“真人就在你眼前,還想我?哄我開心呢?”
寧星洲也不否認,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他,像是要把他的模樣刻進記憶裡一般。
“怎麼這個表情?想靠撒嬌偷懶嗎?”陸淵忍不住笑了,抬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神色溫柔,“還彆說,我就吃這一套。等我一會,我有個東西要送你。”
“啊?什麼?”寧星洲的視線不自覺地追著陸淵,有點懵。
陸淵去自己房裡倒騰了好一會,才笑眯眯地走出來,雙手背在身後,顯然藏著什麼東西。
“猜猜是什麼?”他問。
寧星洲探探腦袋,看到陸淵身後不小心露出的板子邊角,瞬間猜到了答案,“是畫板嗎?”
“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陸淵勾起唇角,將身後的畫板遞到寧星洲麵前,嗓音低低的,“掀開看看?”
寧星洲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尋思著難道是什麼大師的作品?或者是相處過程中他明確表示過喜歡的畫作?應該沒有吧,他雖然擅長畫畫,但對繪畫本身的愛是微乎其微的。
寧星洲眨眨眼,懷著一種無比困惑的心情掀開畫布。
春日晴天的午後,櫻花盛開,有個少年趴在課桌酣睡,窗外光影映襯下,更顯得他睫毛纖長而卷翹,雙唇紅潤而飽滿。春日櫻花美極,可那酣睡中的少年,卻比花更美。
寧星洲呆呆地看著,久久回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