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星洲心知這個問題躲不過去,乾脆不再逃避,打算實打實招了。他張了張口,卻發現有些無從說起,因為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準確定義出他和陸淵的關係。
說是戀人吧,他們好像並未說過什麼要在一起的話,說是朋友吧,大概也沒有哪個朋友會像他們那樣親密吧?
“前男友麼?”祁淵看出了寧星洲的遲疑,明明心中早有猜測,卻仍不死心地問。
寧星洲愣了瞬,搖搖頭,語氣卻透著幾分心虛,“我們沒說過要在一起什麼的,應該……不算吧。”
祁淵聞言,心頭無名火噌噌地往上湧,氣樂了,“沒在一起?”
他嗤笑一聲,半撐起身,挑起寧星洲的下巴,指尖緩慢地滑過那張紅潤飽滿的唇,眸光晦暗不明,“你是想告訴我,你雖然和那家夥親吻,甚至做更親密的事,卻還隻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他想到昨晚寧星洲那副依賴又勾人的神態,心裡煩躁得要命。不管怎麼看,寧星洲親他的動作都太過嫻熟,連他那樣不規矩的觸摸都不反抗,不是戀人是什麼?
若是寧星洲坦坦蕩蕩地承認倒也罷了,至少說明那家夥已經是過去式,可寧星洲現在的說辭和反應,讓他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憋悶感——
寧星洲很可能是遇到了一個極品大渣男,假借朋友之名,做的卻是情侶間的事,典型的吃乾抹淨還不用負責任,辣雞一個!最讓人生氣的是,寧星洲似乎還對那個渣男餘情未了。
這種宛若被當成替身寄托情意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嗯……”寧星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祁淵的表情,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生氣了,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但被祁淵這麼一概括,頓時有種婊氣衝天的感覺。
他縷了下思路,認認真真地解釋:“我和他算是互相喜歡,但並沒有挑明,所以我覺得他並不能算前男友,頂多算是曖昧對象。”
他的語氣嚴肅認真,一板一眼的模樣不像在聊感情問題,而像是在進行什麼學術探討。
“互相喜歡麼?”祁淵低聲重複了一遍,心裡酸得冒泡,險些維持不住麵上假笑,嗓音乾澀得可怕,“既然如此,他人呢?”
想起陸淵,寧星洲感覺心裡悶悶的,不太痛快。真相無法訴說,他也隻能含糊卻坦誠地說:“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的神情透著些許遺憾和低落,字麵上的不在一個世界,聽在祁淵耳裡,卻解讀出了另一種意思,想來是寧星洲窺破了那個家夥的渣男本質,及時止損了。
心中的憋悶感莫名被衝淡了些,祁淵俯下身,嘴角帶笑地與寧星洲對視,歪打正著地安慰道:“那就忘掉過去,多看看同一個世界的人,比如——我。”
雙方的距離挨得很近,寧星洲甚至能從那雙淺淡色的瞳仁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那般專注又多情的眼神,好像蘊藏著一層層漩渦,要將他吸進去一般。
寧星洲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職。
他明明是個任務者,卻總是被多餘的感情絆住手腳,新的世界新的副本,他卻總是沉浸在上個世界的餘韻中,甚至一次又一次地將祁淵認錯。
這對祁淵很不公平,也很不負責任。
“我會儘快忘掉的。”寧星洲一臉認真地望向祁淵,難得不避不閃,“先前認錯人的事,我很抱歉,以後再也不會了!”
對上寧星洲飽含歉意的眸子,祁淵心中難免有些好奇,寧星洲口中的那位前·曖昧對象,和他究竟有多相像,寧星洲會粉上他,究竟是不是因為他跟那個人長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