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藥箱裡帶的一些常用藥放在桌上,接著乾脆地往沙發上一坐,和寧星洲嘮起來。
稍微熟悉了一些之後,他略一沉思,故作不解地問:“星洲和祁老弟什麼關係?怎麼會住在他家裡?”
祁……祁老弟?頭一次從彆人嘴裡聽到這樣稱呼祁淵的,寧星洲覺得有些稀奇,甚至有點想笑。
“有件事情需要麻煩哥哥,就暫且住下了,處理完就走。”寧星洲對這個醫生印象還不錯,卻也沒傻到把實話說出去,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杜閔一聽,頓時明白這倆還沒成,他翹起唇角,露出一抹彆有深意的笑,“星洲啊,你也知道祁淵的身份,這段時間風波不斷,你們同住一個屋簷下,難保不會被有心人拍到,還是要避避嫌為好。”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被祁淵聽到了,祁淵眉目驟然轉冷,聲線也如寒冰般冷冽,“這不關杜叔的事,杜叔平時不是很忙麼?就彆在我這耽誤時間了吧。”
杜閔實際年齡已經有四十好幾,祁淵叫聲叔也不過分,隻是杜閔向來不喜歡被人叫叔,所以平時都直接以名字相稱,隻有心情極度惡劣時,祁淵才會故意以叔相稱。
明目張膽地趕人。
有些東西並未明說,寧星洲和祁淵卻不約而同地明白了杜閔的潛台詞。
寧星洲怔了瞬,心裡也明白杜醫生其實是在替祁淵考慮,他安撫性地拍了拍祁淵的胳膊,笑道:“杜醫生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最近確實是因為有事才留在這的,沒有其他想法,事情結束我自會離開。”
祁淵聞言麵色微沉,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視線落在杜閔身上,眼底的冷意如同冰刃一般,如果目光能殺人,杜閔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涼涼了。
“你有數就成,那我就不打擾了。”杜閔不厚道地挑撥離間完,起身準備離開,走前還遞給了祁淵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這麼大年紀了還能保養得像個二十歲的小年輕,靠的就是年輕愛玩的心態,坑後輩的事情可沒少乾。
“麻煩杜醫生專程跑一趟,正好也到飯點了,要不吃完飯再走?哥哥手藝可好了。”寧星洲禮貌性地招呼一聲,說起祁淵的手藝時,他的口吻不自覺地帶上小得意,透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與有榮焉。
祁淵卻沒覺得高興,反而臉色更黑了。
杜閔深刻地意識到,他要是敢應聲好,他和祁淵就秒秒鐘友儘的節奏。雖說他並不怕祁淵,但是小輩的感情問題他還是少摻和的好,差不多得了。
“不了不了,祁老弟做的飯我可消受不起。”杜閔自覺地拎起小藥箱,遛得飛快,出了門又將腦袋探回來,意味不明地補充一句,“這臭小子以前可說過,他以後隻做飯給自己媳婦吃。”
說完他“啪”地一聲把門帶上,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飛速撤退,深藏功與名。
寧星洲愣了瞬,待回味明白杜閔的潛台詞,他的臉頰唰地一下就漲紅了,眼神瞟天瞟地就是不敢與祁淵對上。
“杜閔說的沒錯,我確實說過那種話,不過那時候還小,不懂事。”祁淵的視線落回在寧星洲身上,眼底的寒冰頃刻間融化,變得溫柔至極。
寧星洲頓時鬆了口氣。
可下一瞬,祁淵卻一點點逼近,抬臂將他困在臂彎中,他的後背抵在門上,被迫對上了祁淵那雙深邃多情的眼眸。
“也不知道是不是機緣巧合,長大以後,星星是第一個吃過我做的飯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小時候可以說是不懂事,可是我現在還是想說——希望我做的飯,隻給自己媳婦吃。”
他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寧星洲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紅了。倆人的距離近得不可思議,仿佛連呼吸都糾纏在一起,寧星洲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隱約能聽見“咚咚”心跳聲,分不清究竟是他的,還是祁淵的。
那雙飽含深情的眼眸仿佛能溺死人,看這架勢仿佛隨時要親上來。寧星洲眨眨眼,腦袋有一瞬間的短路,他雙手猛一用力,從祁淵懷裡竄出來。
“不……不行。”寧星洲哪裡聽不出祁淵話語中的暗示,可他作為一個任務者,絕不是任務對象的良配。因此,他刻意忽略那一瞬間的心動,狠下心拒絕。
而祁淵被拒絕了也不惱,隻是歎息一聲,斂去一身侵占欲,“抱歉,是我太著急了。隻是一聽到你說要離開,就難以保持冷靜。”
“星星指的有事,是跟我的安危有關嗎?”祁淵溫柔地問道,雖是問句,卻滿是篤定的語氣。
畢竟,他還清楚地記得,寧星洲當初主動找上他,究竟是因為什麼。
“嗯……”寧星洲應了聲,為祁淵敏銳的觀察力感到驚訝,“預知夢裡的磨難還沒結束,不過哥哥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寧星洲的眉眼彎成了月牙兒,笑得很甜很甜,祁淵直勾勾地望著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如果寧星洲留在他身邊就是為了幫他度過重重磨難,那麼他寧願,磨難不止。
……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最近事太多了,就是沒有周末的一周_(:з」∠)_但是俺會努力一周更一萬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