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珠英理所當然地說:“那是!我們既然要在人前假裝夫婦,要想騙過彆人,得先騙過自己,如此才叫演技精湛。”
“先騙過自己?”蕭心月的目光深沉,看向周珠英的眼神也沒了剛才的笑意,。
周珠英心裡一突,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惹得蕭心月不快。
蕭心月走到周珠英麵前,因後者處於蹲著的狀態,被她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壓力,心裡便慌張起來。
“教主似乎對如何演戲很有心得?”蕭心月彎下腰逼近她,她嚇得一個屁股蹲坐到了地上。
“聖女姐姐?”
女主你彆這樣,我害怕!周珠英心裡嗚嗚叫。
“所以教主是一直在演戲,騙過了我,騙過了你自己嗎?”蕭心月的眼神徒然淩厲危險。
周珠英終於知道女主誤會什麼了。
女主該不會是在以為她是在假裝自己並非真教主本人吧?天可憐見,她真沒騙人,不管外表這軀體如何,她的芯子都已經不是魔教教主了啊!
“我……沒有。”她弱弱地說。
蕭心月俯身屈膝,雙膝輕觸地板,單手撐在周珠英的腰身一側。隨著她與周珠英的肢體距離越發接近,後者那顆不安的心便跳動得越發激烈,雙方甚至能感覺到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
“沒有?看看就知道了。”蕭心月另一隻手搭在周珠英的腰上,輕輕地解下了那紅色的絛帶。
“看?看什麼?”周珠英隻覺得自己的身子發軟,撐著地麵的雙臂也趨於無力,口乾舌燥得吞咽唾沫都不足以解渴,隻想要一捧清泉水好喝個酣暢淋漓。
蕭心月沒說話,絛帶一解,周珠英身上的紅裙便鬆了,上半身的紅綢衣沒了裙帶的維係也鬆開來,露出了裡頭的紅色襴裙。
周珠英的眼珠子瞄到浴桶上去,小聲嘀咕:“聖女姐姐,水要涼了。”
蕭心月的動作一頓,然後一把撈起她,將她放進了浴桶裡,在她驚魂未定時,屈指彈了她的額頭一下:“那你趕緊洗吧!”
說完,蕭心月走出了暖閣。
周珠英看著她的背景,感覺所有的熱情都被水澆滅了。
**調到一半就跑是一種極其不道德的行為啊!柳下惠也不是你這麼當的啊!快回來鴛鴦戲水!
然而不管她的內心如何呼喚,蕭心月都沒有出現。
她隻能將濕噠噠的襴裙摘了,趁著水仍舊溫熱就泡起澡來。
泡了會兒,蕭心月拿了一套乾淨的衣裳過來,放在旁邊給她。她見蕭心月目不斜視,於是說:“聖女姐姐,雖然我的身材比你好,可你不必害怕看了會自慚形穢的。”
蕭心月乜了周教主一眼:“你是打定主意要在我的心頭反複橫跳?”
周教主:女主就是女主,把勾引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忽然,她的臉色一變,驚呼:“聖女姐姐,我的衛生巾在哪兒,我感覺月事要來了!”
蕭心月:“……”
她說,“我怎知你放到了哪裡?大抵在你的嫁妝箱裡吧!”
周珠英當著蕭心月的麵起身,然後胡亂擦了身子、換上乾淨的衣裳就去翻箱倒櫃找她的衛生巾。
也不怪她把衛生巾忘了,主要是她並不清楚這具身體的經期是什麼時候。等了很久也沒見來,加上要為成親之事忙碌,久而久之她就給忘了自己還有“大姨媽”這回事。
還沒換上衛生巾,小腹下方就一陣絞痛。
大姨媽還沒來,為什麼就先痛起來了?!
“?!”周珠英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聽見動靜,蕭心月匆匆趕來,見她捂著小腹,蜷縮成蝦球狀也是微微一驚,忙將她抱起,放到床上,關切地問:“教主,你怎麼了?”
周珠英痛得感覺多說一句話都會增加痛楚。她指了指小腹,額頭的汗已經不住地往外淌。
蕭心月擰眉。她自然知道有些人來月事的時候,小腹會有痛感,可她卻沒見過像教主這般,來勢凶猛的痛狀。
她不知想到了什麼,指尖搭在教主的手腕上,果然發現脈搏快得不正常。
“嗚嗚嗚……聖女姐姐,好痛。”教主嗚咽的哭聲傳來,她揪著蕭心月的衣服,像個可憐無助的孩子,正在尋求一個避風的港灣。
蕭心月脫了鞋,翻身上床,讓教主背對著她側躺著,然後找到氣海穴、關元穴、中極穴、俠玉泉穴等幾處穴位,分彆運氣注入。
這幾個穴位一般是治經痛的,蕭心月沒有針,便隻能運氣疏通經脈。
突然,她感覺到她注入的這股真氣並沒有按照正常的順序運轉,反而逆向從中極穴往上,直衝胸口的膻中穴。
膻中穴向來是經氣聚會之處,又是奇經八脈中的任脈與十二經脈中的“足太陰”“足少陰”“手太陽”“手少陽”的交會穴。按照經氣的流轉,是怎麼也不會從中極穴逆衝膻中穴的。
而且她輸入的真氣進入膻中穴後突然消失,這怎麼看都不正常。
蕭心月心一沉:這個問題怕是與教主的真氣消失有關。
周珠英已經痛得處於半昏睡半清醒狀態了,她有氣無力地抓著蕭心月搭過來的手,問:“聖女姐姐,我該不會要成為第一個痛經痛死的人吧?”
蕭心月臉一黑,抬手替她抹汗,道:“彆胡說。”
她決定兵行險招直接將真氣注入丹田,周珠英果然好受了許多,不過她已經痛得虛脫,哪怕小腹的痛感減輕,她也是沒有半分氣力了。
長時間運功輸送真氣對蕭心月而言也是一件身心俱疲的累活,她的額頭、脖頸以及身上都流了不少汗。
折騰到半夜,周珠英已經安睡,蕭心月才下床去廚房燒熱水。
在廚房值守的人聽見動靜,還以為是被安置在門派裡的魔教餘孽來搞事了,他們趕緊查探,結果發現是蕭心月:“聖、聖女?!”
“吵醒你們了?”
“聖女您這是要燒水?讓我們來就好了。”
他們本就是受雇於驀山派,平日裡乾些雜活,燒水也是他們的日常工作,故而看見聖女親自燒水,他們有種偷懶的羞愧感。
“你們去睡吧,我自己來就行。”
“不不不,這本就是我們的活,再說了,我們本來就該想到聖女夜裡還要再用一次熱水,應該早早地準備的……”他們坦誠道。
蕭心月:“……”
“聖女您先回去,待會兒燒好了,我們會送過去的,絕不叫聖女跟聖夫人久等。”
蕭心月也不多做解釋,擺擺手,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