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擊落空,卻不打算就此罷手,她的第二擊緊隨其後。周珠英心想,她能躲過第一次大抵是運氣好,這下可躲不過去了。
怎料她的腦海中剛浮現這個念頭,她的身子便向後一仰,錚亮的多節鞭從她的身體上方掃過,她要是再慢上一些,這多節鞭怕是要把她的腰給掃斷了。
“好險!”周珠英嚇出了一身冷汗,等她意識到自己仍保持著向後仰的姿勢時,雙腿一軟,腰腹的力量也不足以支撐她繼續保持這樣高難度的動作,她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疼——”周珠英不僅是後背撞到了地麵,連後腦勺都無法幸免。
然而她來不及等痛覺緩過去,就又看到那多節鞭直直地從上方落下。
身體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往旁邊滾去,不過她沒往外滾,反而滾到了少女的腳下,然後一把拽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抽。少女一個不穩,身子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嘶……”少女痛得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周珠英的舉動成功把她激怒,她狠狠地踹了周珠英一腳,而這一腳,周珠英沒能躲過去。
周珠英整個人都被踢飛了一兩米,劇烈的疼痛感從胸腹向四處蔓延,她的汗登時就往外滲了。
少女從地上爬起來,一張嫩臉氣得已經通紅,她怒火滔天,揚起多節鞭幾乎是用儘全力地抽去。
突然,一道殘影閃過,少女發現多節鞭像被什麼卡住了似的,拽不動了。
“住手!”蘊含著怒意的聲音響起,少女一個激靈,手上的力道卸了去。
“心月師姐!”少女喊。
蕭心月眉頭深皺,眼神有森然的冷意一閃而過,待看清楚少女的麵容後,她鬆開了抓著的多節鞭,也不管手上冒出的血,徑直過去看周珠英的情況。
“教主,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看到蕭心月來了,周珠英便覺得滿腹的委屈找到了宣泄之口,她的眼淚嘩啦啦地流,拽著蕭心月的衣服,嗚咽道:“聖女姐姐,我被人打了!好疼。”
蕭心月沒遲疑,抱起她便往舒姬的住處去。
少女本來十分內疚自己傷到了蕭心月,但見蕭心月沒理會自己,注意力反而一直在魔教教主的身上,頓時又氣又惱地跟了上去。
“舒師妹。”蕭心月找到正歪著身體斜躺在貴妃榻上,一邊喝茶一邊看書的舒姬,請她幫忙看一下周珠英的傷勢。
舒姬挑了挑眉,尋思著今日不是正道與魔教談判的日子嘛?她們怎麼會來了?而且看樣子倆人還受傷了。
她問:“怎麼,是談判不順,起衝突了?”
“不是。”蕭心月沒多言,隻是臉色不怎麼好。
舒姬很快就看到了在門外鬼鬼祟祟的少女,她沒說什麼,先給蕭心月拿了瓶金瘡藥,道:“你的手若是傷得不重,先用金瘡藥止止血。”
說罷,去檢查周珠英的傷,“傷在胸口?衣裳脫了。”
蕭心月拿金瘡藥的動作一頓,旋即收回手,道:“我來吧!”
舒姬戲謔地看著蕭心月,二話不說出了房間,然後順便把門給關上。
她把躲起來的少女逮出來,問:“付師妹什麼時候回來的?剛回來就給聖女及聖女夫人送了這麼一份大禮,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什麼聖女夫人,我可不承認!”少女氣得跳腳。
“你不承認有什麼用?各門各派都承認了。”舒姬說著風涼話。
少女大抵也認清了這個現實,氣鼓鼓地說:“要不是師父攔著,我肯定能搶在她們成親前趕回來!”
“你趕回來又能如何?這是聖女做的決定,掌門他們都默許了,他們又不會因為你出來胡攪蠻纏而取消這個決定。”
“為什麼?”少女不忿地問,“心月師姐為何要娶魔教教主?那可是魔教教主,當年蕭家滅門就是魔教乾的,她怎能娶跟她有滅門之仇的魔教教主?!”
“聖女的心思,彆人哪兒那麼容易猜到?”舒姬幽幽說道。
門開了,蕭心月把舒姬請了進來,卻依舊沒打算理會少女。她把周珠英的情況跟舒姬說了,舒姬給周珠英把脈,最後道:“都是皮外傷,幸好沒傷及肺腑。”
“可是我胸口好痛。”周珠英可憐巴巴地說。
舒姬斜睨她,似笑非笑地說:“聖女不在這兒的話,就不痛了。”
周珠英:“……”
啥意思,內涵她在借機向蕭心月撒嬌嗎?
她是這種矯情的人嗎?
是的,她就是!
被踢傷後,她確實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不過在來的路上,這股痛感就慢慢地消退了。雖說還會有痛覺,卻不如當初那麼痛了。
剛才蕭心月替她檢查,也看出了她沒有內傷,但仍舊哄著她。她的心情一好,又被蕭心月手上的傷給轉移了注意力,就顧不上自身了。
她哼哼唧唧地說:“皮外傷也是傷。”
舒姬道:“稍後給你拿一瓶跌打損傷的藥酒回去,一日搽四次,至於是你自己搽,還是彆人幫你搽,這個都不影響藥效。”
舒姬又幫蕭心月看手上的傷勢,道:“至於聖女這手,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好不了。當然,如果能少些用手,或許能好得快一點,就看二位能否正確用手了。如果實在要動手,換左手也行,畢竟用左手不會影響右手的傷勢,用久了,用多了,等右手好了,或許還能左右開弓。”
周珠英:“……”
蕭心月:“……”
謝謝,有被內涵到。
教主不由得感慨:“舒姬師妹,你有沒有考慮過賣‘汙姬白鳳丸’?這名字簡直是為你而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