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心月又問:“那個女兒叫什麼?”
盛營疑惑:“李蘭芝,你打聽這些做什麼?莫非認為對方知道如何解蠱?”
蕭心月搖頭:“當年與峨眉女弟子私通的,是否叫李當?”
“這誰知道!”盛營不是很感興趣。
周珠英卻知道蕭心月準是猜到了什麼,如果她的蠱是魔尊離蕩下的,那麼三十年前給峨眉女弟子下蠱的也極有可能是化名為李當的魔尊,他興許是拿峨眉女弟子做實驗,又或者是她多想了。
可不管怎麼樣,這蠱連盛營都沒辦法,難道真的隻有魔尊才能解此蠱了?
盛營又道:“我沒有辦法,可你有辦法不是嗎?”
周珠英發現他在看自己:“我?”
“根據你的描述,你的心口很少痛,一般痛在丹田,而且你也不是每個月都發作,足以說明你已經壓製住它了。或許這跟你走火入魔也有關係。”盛營說,“你的辦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再這麼下去,你遲早也會跟寸心蠱同歸於儘。”
蕭心月愕然,臉上的血色悄然褪去,她一錯不錯地盯著周珠英,滿腦子都是周珠英情況危急的最壞的預想。
相較之下,周珠英卻很淡定。她想,如果這是失憶前的她做的決定,那麼必然是她認為這麼做有意義。
雖然,她很不願意跟寸心蠱同歸於儘就是了。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會如何?”蕭心月默默地牽起周珠英的手。
“寸心蠱隻是暫時被壓製了,它會慢慢從沉寂中醒來,屆時每個月便會發作一次。”
這可真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盛營道:“雖然她的身體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畢竟是走火入魔,經脈虧損得很厲害,才導致了氣血不順,丹田痛、也沒有月事。我這兒倒是能開讓她潤養經脈、通氣活血的藥,屆時興許腦子的經脈也通了,她就能想起往事。可這麼一來,寸心蠱也必然會加快醒來的速度,就看你們如何取舍。”
他說這麼多,在周珠英聽來就是“心痛”跟“經痛”二選一。她沒有猶豫:“就這樣吧,不用改變什麼。”
“陽春!”蕭心月急促地開口。
“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寧願維持現狀,畢竟相較於心痛,看起來還是經痛比較能忍受。”周珠英說著,又小聲嘟噥,“我怕到時候我也會疼得想把心臟挖出來,那我鐵定活不了,我還沒活夠呢!”
蕭心月紅了眼眶,她二話不說,扭頭向盛營跪下:“求神醫救她一命!”
盛營跟周珠英都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前者詫異她竟然可以為了周珠英而下跪,後者則無法想象蕭心月這般心高氣傲之人會為了她而變得如此卑微。
周珠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照見,你做什麼?”
“你不必如此。”盛營道,他想了想,將他爹留下寫的那本手劄交給了蕭心月,“此乃先父寫的關於寸心蠱的手劄,反正我並不清楚如何解蠱,既然你們有需要,那就送給你們吧!”
“多謝神醫。”蕭心月接下這本手劄,心情卻依舊十分沉重。
周珠英也笑嘻嘻地道謝:“多謝神醫慷慨贈書!”
盛營對她這樂觀的模樣頗為稀罕:“世人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無不哭喪著臉。你還笑得出來,倒是罕見,不知情的,還以為命不久矣的是她。”他指了指蕭心月。
“那您就不懂了吧!因為她愛我,所以我之痛,也會痛在她的心上。”
“好不要臉!”盛營沒好氣地說。
蕭心月也看著周珠英。
周珠英反過來安慰她:“聖女姐姐,我可不覺得我命不久矣,再說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大不了我回頭去找魔尊。我可是最愛惜自己的小命的,你也不要為我憂心。”
蕭心月歎了口氣。
她該拿教主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