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心月第二天又早早地帶周珠英去找盛營, 而盛營翻了一晚上的醫術,對周珠英的情況終於有了一些眉目。
他又拿出一些針,周珠英麵如土色:“又要戳針啊?!”
盛營言之鑿鑿:“這次我有把握了。”
周珠英更怕了。
這神醫到底行不行的啊?
她沒想到, 盛營這次的針戳下去,沒一會兒, 她就疼得開始冒汗:“好痛, 拔掉它!”
盛營無動於衷, 蕭心月則抿緊唇,一錯不錯地盯著盛營的動作, 若是他稍有異動,她便會取了他的性命。
盛營感覺到了殺氣,不悅地說:“你們既然來求醫,那麼就該相信我,若是不信我, 不治也罷!”
“還請神醫見諒。”蕭心月道。
盛營哼了聲,這才解釋說:“之前不確定, 眼下算是確定了一點, 她這是走火入魔了。”
周珠英對“走火入魔”熟悉,這不是武俠裡, 練功練到走火入魔, 然後瘋魔了的描述嗎?
蕭心月心中一緊,在她看來,走火入魔可比周珠英想象中要嚴重許多, 因為氣血逆流才會致使經脈受損。而經脈受損和失憶已經算輕的了,稍微嚴重會死亡。
或許周珠英失憶, 也是因為走火入魔所致。
“而且……”盛營摸了摸下巴, 問周珠英, “你還有哪裡疼?”
周珠英疼得要翻白眼昏迷過去,聞言,道:“胸口。”
“你可曾運過功?”盛營又問。
周珠英搖頭,蕭心月道:“我曾給她運過功。”
“如何?”
蕭心月將周珠英的情況說了,盛營則一臉沉思。周珠英痛得很,不得不跟她說話分散注意力,“聖女姐姐,你何時給我運的功?”
“你第一次丹田痛,疼暈過去的時候。”
周珠英想起那次姨媽痛,心有餘悸。
聽到這話,盛營斷言:“看來是中了蠱無疑。”
“中蠱?!”周珠英跟蕭心月異口同聲,前者想到自己身體裡有條蟲子,就渾身不舒服,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後者則是驚訝於周珠英會跟那罕見的蠱扯上關係。
“你中的應該是一種叫寸心蠱的蠱,這種蠱說歹毒也不算歹毒,說不歹毒卻又極為歹毒……”盛營緩緩說道,“我記得三十年前,我還隻是一個孩子,跟隨先父到峨眉一帶行醫時,曾遇到過一個江湖人士,她說自己中了蠱,症狀跟你極度相似。中了此蠱,功力儘失,而且每個月俱會發作一次,發作之時,經脈像被什麼東西吸食一般劇痛。”
“後來那人如何了?”周珠英好奇地問。
盛營瞥了她一眼,尋思她怎麼不關心如何解蠱,反而八卦彆人的下場?真是心大!
“當時先父對該蠱一無所知,自然也無從下手醫治,後來她實在是無法忍受鑽心之痛,就自儘了。”盛營頓了下,“她將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想把那寸心蠱挖出來,然而還未挖到,她便先死了。”
周珠英驚恐:“?!”
“令尊束手無策,那神醫你呢?”蕭心月關切地問。
盛營道:“我也沒辦法。先父被此事刺激到了,所以後半輩子都在研究蠱,可他終究沒有研究出來,便病逝了。我對蠱沒什麼了解,能診斷,卻無法診治,要想解蠱,還得找當初給她下蠱之人,又或是知道此蠱的蠱師。”
蕭心月眼眸中難言失望,過了會兒,再問:“當年中蠱之人是誰?”
“好像是峨眉的一個女弟子,後來聽聞她死前曾與人私通,生下一個女兒,她被逐出了師門,她的女兒倒是被接回峨眉養了。”
“你對這些八卦倒很清楚嘛!”周珠英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