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來什麼,問:“對了,宗孑呢?他怎麼樣?”
水柏溪坐到她身邊的凳子上,歎息回道:
“唉,二殿下和三殿下這回全都受了極重的傷,還未醒來。你們此番前往靈器穀究竟遇見了什麼,為何他們會受這麼重的傷?還有孟師妹,筋脈斷了一半不說,靈丹都差點破碎。”
孟箹不答反問:“石天長老沒說嗎?”
“石天長老一回來就去了主峰閉關室求見師尊了,並沒有交代什麼。”水柏溪回:“所以,孟師妹是誰打傷的?”
孟箹放下湯碗,直視水柏溪:“我。”
水柏溪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待他想明白正要細問的時候,外頭有弟子來傳話,說是月華長老讓孟師妹去問話。
“知道了。”孟箹回了句後,便轉身入房看了一眼星河,見他睡的香甜沒有要醒的意思,才放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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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瑤峰主殿裡,月華長老和石天長老都在,孟箹走入,各自行禮後,月華長老將她上下打量,問道:
“你們在靈器穀中發生的事情,石天長老已經與我說過,確乃聖女先對你動手之過,你現在感覺如何,傷好些了嗎?”
孟箹原以為自己把孟輕羽打成重傷,他們是找她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月華長老居然率先關注的是她的傷勢。
“是,多謝師尊關心。我的傷無礙。”
月華長老點點頭,又道:“無礙便好。聽石天長老說,你此番從沉夢鄉原中取出了前聖女的靈器冰河?”
孟箹略顯遲疑:“我並不知那是不是前聖女的靈器,但我確實從沉夢鄉原中取出了一根冰霄藤鞭。”
說完之後,孟箹並未藏私,張開左手掌心,從靈府中喚出一根綻放出火藍光芒的冰霄藤鞭,月華長老與石天長老對望一眼,皆從座位上起身,來到孟箹身前觀望。
在雪嶺台上,石天長老隻是匆匆看了幾眼,並未能細看,隻是憑著印象猜測的,如今孟箹主動取出讓他們看,石天長老才確定的連連點頭:
“是了是了,正是冰河,我沒有看錯。”
月華長老也認識這靈器,但仍有疑問:“我記得葉師姐的冰河通體湛藍,並不是這般色彩,但這又確實是冰河,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拿到的?”
兩人同時看向孟箹,似乎在等她的解釋。
孟箹雖然與這靈器結契了,但她自己也還沒有機會細看,目光被這藤鞭底部的兩個篆字吸引,確實是‘冰河’二字。
但若要問她怎麼拿到這個的,孟箹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根本不是她主動去拿的,準確的說,是這個靈器在危險關頭選擇了保護她。
這些細節,孟箹解釋不清楚,便不打算說了,隻看著這靈器的顏色,孟箹斟酌回道:
“大約是因為宗孑吧。”孟箹說:“當時所有戾氣都圍攻我們,他隨手抓了一把,就抓到這個靈器,而後他助我結契,可能就是因為結契時他注入了宗氏血脈的靈力,才讓冰霄藤鞭現出此等色彩吧。”
孟箹的這個解釋和石天長老腦中所想的基本吻合,而這些他之前已經跟月華長老說過一遍,所以他們此時聽孟箹說來,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月華長老了然:“原來如此。”
“不瞞你說,這冰霄藤鞭乃是我們已故師姐之物,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看見它出世。冰河極其有靈,當年隻受我們師姐一人驅使,旁人想碰都碰不到,與你竟有此番緣分,如今它既成了你的靈器,務必好生待它,絕不可使它為惡。”
月華長老和石天長老一樣,提起他們那位師姐都是滿臉的驕傲與懷念,孟箹收起冰河,恭敬回道:
“師尊,長老請放心,我定會好生護養冰河,絕不辱沒其威名。”
石天長老說:
“冰河在手,你便是想辱沒它的威名,隻怕也沒有機會。”轉而對月華長老道:
“宋師姐有所不知,聖女剛從冰霄森林中取回的藤鞭九天,與冰河相接,不過一招就斷成三段,我把那三段帶回,交給師尊處理時都感覺九天沒什麼靈氣了,就算修補好,估計都難躋身一品之列。難以躋身一品靈器的冰霄藤鞭,說出去真是個笑話。”
月華長老冷哼,似乎也有所不屑:
“這屆的聖醫宮聖女,說出去本就是個笑話!”
石天長老跟著一歎,表示也認同月華長老所言。
“聖女是我所傷,不知她如今怎麼樣?”孟箹問。
在雪嶺台時,她有心把孟輕羽一了百了,可惜被宗赫阻攔,現在想想她大概錯失了一個最好的殺孟輕羽的時機,孟輕羽回到聖醫宮,今後孟箹要再對她下手就沒那麼容易了。
“有老宮主在,她死不了的。不過你今後可得多加注意了,你們兩個雖同為孟氏,但這回卻徹底鬨翻,她可不是個溫柔賢良之人,今後定會尋你麻煩。”月華長老不僅對孟輕羽的身份不屑,連帶對她的人品也很不屑,對孟箹提醒道。
孟箹點頭稱是,就算月華長老不提醒,她也不會對孟輕羽掉以輕心的,兩個人的賬,總有一天孟箹會向她一筆一筆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