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朝自己逼近的高大男人,顧熙言登時打了個寒戰, 扁著嘴巴道, “此處溫泉已經被妾身先行占得了!莊子裡湯池眾多,侯爺不如去彆處沐浴吧!”
溫泉池四周的樹木上都掛了雕花的紙燈籠, 灑下一池昏黃的光影, 憑白生出一股子朦朧曖昧之感。
溫泉池裡水汽蒸騰,淺白霧氣嫋嫋,顧熙言一張小臉被熱氣蒸的白裡透紅,真真是臉龐緋似芙蓉,肌膚柔滑如脂, 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此時她的模樣有多麼嬌美。
男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炙熱如火。他分明什麼都沒說,顧熙言卻忍不住心頭一跳。
望著越來越靠近的男人,顧熙言反應過來, 立刻轉身欲逃, “侯爺若是非要在此處沐浴,那......那妾身去彆的地方就是了!”
美人兒肩若削成,纖腰一抹, 背對著男人,手腳並用地往上岸的石階處鳧去。背後男人的目光灼灼打在她的身上,她似有感應, 頗為慌亂地踩上石階,朝岸上走去。
因著這會子泡溫泉的緣故,顧熙言隻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綃紗長衫, 裡頭是件藕荷色繡著花好月圓的肚兜兒,正鬆鬆垮垮地係在纖細的脖頸上。
這周身打扮甚是輕薄,一眼望去幾近透明,該看的不該看的,竟是通通一覽無餘了。
在溫泉池子裡泡了這麼久,顧熙言一頭烏發儘濕,一襲濕漉漉的綃紗長衫正緊緊地貼在身子上,勾勒出美人兒凹凸有致的曲線來。
如此美景在前,隨便瞥一眼便是心旌搖動。蕭讓見狀,喉頭一緊,心中邪火頓生,一身長臂,便將那一心逃離的美人兒拉下石階,緊緊抱在懷裡。
男人的氣息登時便從四麵八方席卷了過來,顧熙言猛地被拉下台階,在男人懷裡掙紮了幾下,一雙美目裡水霧頓生,哽咽道:“侯爺不是說了不碰妾身一下嗎!如今又來招惹妾身做什麼!”
蕭讓淡淡看著她,“夫人在池子裡穿成這樣,是本候蓄意招惹,還是夫人欲擒故縱?”
□□裸地邀請。
兩人成婚之後,她的婉轉承歡,她一次又一次的刻意逢迎,蕭讓都看在眼裡。他慧眼如炬,一早便察覺到她對他的感情裡摻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和討好。
他從沒戳破這層窗戶紙,並不代表他不明白。
顧熙言聽了“欲擒故縱”四個字,登時呆了。她滿心都是不敢置信——一直以來,蕭讓竟是這麼看她的!
這一世嫁給蕭讓之後,顧熙言確實存了討好的意思,可是自打那日從翠微峰回來之後,她便決定放下心中大防,和他真心以對......沒想到,她之前的那些小心思,他竟是都有所察覺!
心中莫名湧上來一股痛處,顧熙言雙目失神,滿麵恍然,那廂,男人垂了眸子看她,“這一次,夫人又準備用身子取悅本侯嗎?”
“啪——”
顧熙言氣的渾身發抖,用儘全力打出了這一巴掌,幾乎是一瞬間,她纖細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掌緊緊掐住,整隻玉臂又麻又疼。
蕭讓生生受了一巴掌,俊臉上紅了一片,狹長的眸子裡全是冰冷。
顧熙言也沒料到蕭讓竟是完全不躲,登時便慌了神,一雙纖纖玉手還沒碰到男人的臉頰,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他將她狠狠壓在蘭湯池邊,雙眸殷紅,伸手便撕碎了她身上那層綃紗長衫。
顧熙言雙手抱臂,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侯爺把妾身當做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妓子嗎?!任憑侯爺這般糟踐!”
男人胸腔震動,低低一笑,啞聲道,“糟踐?顧熙言,你的真真假假,把本候的心糟踐成什麼樣子了?本候可真想挖出來給你看看!”
顧熙言萼首一偏,望著樹梢的朦朧燈火,心如死灰一般,“既然侯爺不信妾身,覺得成婚這些時日以來妾身皆是假意逢迎,妾身也沒什麼好說的。與其這麼互相折磨下去,不如——和離吧。”
她闔了闔美目,任憑冷淚滑落桃腮,“夫君若是看上哪個美婢子,隻管抬了妾室,隻是彆忘了,納妾之禮前,給妾身一紙休書便好。”
她的肩頭顫了顫,粉唇裡吐出的話滿是決絕:“從此之後,妾身和侯爺男婚女嫁再無乾係!”
這番話仿佛是這世上最烈的毒藥,一點點滲入他的五臟六腑,將他的理智吞噬殆儘。
蕭讓額角青筋直跳,周身頓生寒氣,望著懷中之人,視線陰冷至極,“和離?男婚女嫁?”
“你想讓本候娶誰?!你又想改嫁給誰!顧熙言,除非本候死了,你想都彆想!”
望著男人陡然沉下去的眼神,顧熙言抖了抖,咬牙嘴硬道,“侯爺若是不放開妾身,妾身不僅要改嫁——唔——”
那日思夜想的紅唇一張一合,出口的話語嬌軟纏綿,勾人心神。男人一個俯身便將紅唇叼入口中,唇齒交纏間,將那檀口中的香津儘數吮咬入喉。
顧熙言拚命掙紮著,拿手肘抵著男人健壯的胸膛,不料那一抹纖腰被男人的大掌緊緊箍在身前,任她百般掙紮,身上的男人都如銅牆鐵壁一般雷打不動。
男人大掌一揮,僅剩下的那件蜜合色的肚兜也被甩到岸上,顧熙言心中徹底憤怒了,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愈發的不肯認輸,“唔——妾身不僅要改嫁.......還要把和侯爺做過的事,和彆人通通再做一遍!”
蕭讓聞言,心中登時暴怒,他臉色黑如濃墨,忽然勾了薄唇,重重咬上她的耳垂,“顧熙言,你找死。”
這蘭湯池中火盛情濃,男人一腔盛怒,頓起辣手摧花之心,大掌如入無人之境,將美人兒抵在池旁翻來覆去,毫無憐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