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張太醫見狀,忙上前道,“侯夫人懷著身子,恐怕不能聞太多血腥,不如將此處交給下官,夫人依舊去坐診如何?”
顧熙言臉色蒼白,勉強笑了笑。“那這位老者便麻煩張太醫了。”
.......
“哦,哦,小兒乖,”一名仆婦帶著小兒上前,一邊哄著,一邊滿麵歉意的看向顧熙言,“從前天開始,孩子便有發熱之症,整日哭個不停,我聽說土方子很管用,便用觀音土衝了水給他喝下,可也不見效......”
顧熙言一聽,忙道,“此等偏方是萬萬不可用的,若是患了病,要早早尋大夫救治才是,千萬不可隨意嘗試偏方。”
那仆婦麵露難色,“可家裡遭了叛軍洗劫,現下實在是揭不開鍋了......就連看病的錢也拿不出幾文了,若不是當今聖上開義診,隻怕我這孩子......”
那仆婦說著說著,竟是一手抹起淚來,懷中的小兒見母親傷懷,啼哭的更加高亢。
“夫人不必憂心,我這就幫孩子把脈。”顧熙言看了眼靛玉,靛玉忙奉上一盞綠豆湯給那仆婦,又拿了一小塊西瓜去喂仆婦懷中的小兒。那小兒吃到甜甜的西瓜,果然漸漸止了啼哭。
顧熙言把了一會兒脈,又捏著小兒胖嘟嘟的臉頰看了小兒的喉嚨,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她一邊提筆寫方子,一邊道,“孩子乃是尋常的發熱之症。不過,咽喉似是有些潰瘍紅腫,想來是孩子日夜啼哭不止的原因。”
顧熙言寫好了方子,交給了藥童去抓藥,笑道,“夫人放心,一會兒抓了藥,每日三次,以水煎了給小兒服下,想來不出一日便會退燒的。”記
說罷,顧熙言又道,“靛玉,你去巷尾的藥鋪子抓一味枇杷膏來。”
義診處的藥物並不齊全,大多是負責將病患快刀斬亂麻的醫治痊愈,類似枇杷膏這等涵養之物則是沒有的。故而需要自己拿銀錢去藥鋪裡抓,這仆婦的家境看病都難困難,又怎會有餘錢去抓藥呢?
“小兒每日含著服用幾勺枇杷膏,喉嚨的紅腫便可退去了,想來今晚,應該能睡個安穩覺。”
那仆婦聽了這話,感動的雙目含淚,當即起身想給顧熙言行個大禮。“今天怕不是遇上活菩薩轉世了!我真是無以為報啊!”
顧熙言忙攔住她,“此乃醫者應該做的,不必多禮。”
兩人此番一跪一攔,把仆婦懷中小兒正捧著吃的西瓜碰掉了地上,小兒一呆,竟是在母親懷中掙紮著嚎啕大哭起來。
桌上恰巧攤著一副刺穴位用的銀針,小兒的拳頭胡亂揮舞著,竟是把一整副銀針掀了起來,數根銀針被大力甩出,當即在顧熙言的手背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周圍數人見此突發情況,忙驚呼著上前查看。
白群英急的火急火燎,正準備扒開人群,上前給顧熙言擦藥,不料一抬頭,正好望見一個身穿金甲的男人帶著一行人馬走來。
那男子生的金冠束發,麵容若刀削斧刻,有宸寧潘安之貌。周身器宇軒昂,龍章鳳姿,一看便是久居上位者才會有的氣場。
男人徑直走到顧熙言麵前,掀了衣袍甲胄單膝跪地,握住她的柔夷仔仔細細查看了傷勢,又抬手接過遞來的金瘡藥,給顧熙言輕輕的塗上。
她的大掌上帶著薄繭,在她細嫩的手背上一圈一圈的揉按著,激起她心頭一陣顫栗。
男人就這麼單膝跪在她麵前,全心全意地查看她手上的傷勢。周遭圍觀的人見了,皆是竊竊私語“平陽侯爺和平陽侯夫人真是夫妻情深”。
白群英望著這郎才女貌的一幕,心中漫上一絲酸意,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把手上的藥瓶背到了身後。
蕭讓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顧熙言的手上,望著那玉手上的血口子皺了濃眉,“這金瘡藥粗糙的很,藥效也實在一般——若是留了疤可如何是好,不如咱們回府,上些凝脂愈膚的藥膏。”
“不用了,”顧熙言想也不想,拒絕的話便脫口而出,“我正在義診,抽不開身。侯爺若是無事,便不要在此處礙事了。”
男人自動忽略了說他“礙事”的話,望著美人兒略顯蒼白的麵容,俊臉上有些不虞,“今天日頭如此毒辣,你已經曬了大半日了,再呆下去可如何使得!?”
一旁的靛玉趁機道,“是啊,主母方才還顯些暈倒呢。”
顧熙言瞪了靛玉一眼,靛玉當即噤了聲。
蕭讓聞言,臉色愈發沉了沉。
“不要你管,”顧熙言冷冷望著身前俊朗無匹的男人,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臂,不料男人的大掌卻將皓腕握得更緊。
蕭讓歎了口氣,一把將顧熙言拉到了懷中,竟是抱著她起身,大踏步走出了診棚。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完畢~
侯爺:後媽,能說句實話嗎?還要虐我多久?
桃子:(傲嬌)這次真的虐完了~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粟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