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詩集放回床頭,他百無聊賴地起身。
從窗口往花園的方向望去。
今夜月色正好。
遠處的城市燈火璀璨,將夜幕渲染成臟暗的粉。
陳霧家遠離市區,四周都被森林環繞。
花園之外,便是漆黑幽暗的樹林。
當年,凶手就是從那裡逃走的。
他當時被凶手砍傷,幾乎在幾秒內便暈厥了過去。
但在徹底失去意識前。
他分明看到凶手朝通往花園的那條路跑了。
他在醫院醒來時,聽做筆錄的警察說過。
他們當時派了大量警力圍堵森林,並逐步縮小範圍圈,最終卻一無所獲。
那個人居然就這樣突然蒸發了。
就在前麵那片森林裡。
有風吹過那裡,搖晃著樹冠,發出深邃沉靜的樹葉聲響。
黑漆漆的,充滿未知。
他正思考著凶手可能的逃亡路線,就聽身後衛生間的門被打開。
顧執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可以了。”
連睡衣都扣得那麼整齊。
看上去居然有點乖。
陳霧沒說什麼,隻是隨手從身旁拿了條浴巾,進浴室迅速洗了個澡。
再回到房間時,顧執正躺在被窩裡看那本詩集。
見他出來,他合上書。
詢問他。
“我要睡了,你還要再看會兒書嗎?”
“不用。”
他已將頭發擦得八成乾,就這樣直接睡了也不會有問題。
便也鑽進被窩,泰然躺平。
“睡吧。”
隨著燈被關上。
身側的人也躺了下來。
黑暗奪走了他的視覺。
聽覺與觸覺便愈發靈敏起來。
他能聽到他躺下時,睡衣布料與床單摩擦過的細小聲響。
甚至能感受到若有似無的溫度。
好像有點太近了。
陳霧往邊上挪了挪身體。
放棄原本溫暖的被窩,重新適應著被子的冰涼。
可還是沒用。
他仍然能感覺到身邊睡了個人。
而且還是那個人。
陳霧忍著寒冷,又朝床邊挪了挪身體。
卻忽然被一把抓住了手。
黑暗裡,顧執的嗓音聽上去異常低沉性感。
帶著一點微微的啞。
“再動就要掉下去了。”
陳霧嚇了一跳。
屏住呼吸,像是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
老半天,才徐徐喘出這口氣。
不敢再動。
他雖然不再動了,可顧執的手卻沒有鬆開。
仍然握著他的手。
他的手指淺淺地扣在他指縫間。
並不很深。
隻是隨意地抓著。
隻差一點。
都能算十指相扣。
很久都沒等到他鬆開,陳霧不由試探著喊了一聲。
“顧執?”
沒有回應。
他以為他睡著了,試著往外抽出手。
卻又突然被抓住。
“你是初中女生嗎?”他佛了,“睡覺還要拉手的?”
作者有話要說: 初中女生: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否認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