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叫許禮的夜店老板。
許禮盯那筆錢,盯得很緊迫。
他買通了不少人,但凡有人要來取錢,就一定會被通報給他。
顧執沒有辦法,計劃也因此停滯很久。
直到他終於耍手段騙過他們,這才得到了那筆錢。
那是價值十億美金的鈔票山。
他本打算將這筆錢全部交給少年。
但當他站在金庫裡,看著它們的時候,卻又不這麼想了。
那少年不過是個浪蕩子,根本沒有繼承到他父親的優點。
一點都沒有。
把這些錢交給他,和送進焚化爐沒有區彆。
與其讓那個紈絝全部敗光,倒不如交給自己。
他要用它們爬到高處,狠狠摁著那些傷害先生的人的頭顱,叫他們在先生墓前謝罪,並用漫長餘生去懊悔當日所犯下的一切罪行。
給少年無憂人生,或是為先生報仇。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所以,他不能把這些錢交給他。
帶著那筆資金回國後。
顧執聯絡了研究室裡的職員,為他們開了家新的醫藥公司。
最大可能地保留下先生研發出的藥劑,並繼續開發著那個抑製癌症轉移的新藥。
後來某一天,其中一個職員發現。
有人在黑市暗中售賣他們生產的過期藥,便將這事彙報給了顧執。
顧執循著線索找到那個藥販時。
那些藥,早就因惡劣的儲存環境而大量損壞。
先生的藥,是用來救人的。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有人吃這些藥,吃出問題來。
於是他將這些藥都收購回來。
放在那個暗室裡,時時刻刻警醒自己。
再後來,他又得知了陳雨砂糖的事。
但苦於沒有證據,人脈又薄弱,根本無法告發他。
反正就算告發,依陳雨那種擅長收買人的脾氣。
一定會再次想辦法花錢掩蓋。
那不如就讓他自食其果。
他打聽到陳雨喜歡吃甜食,便買通他家的廚子。
讓他使用自家生產的糖,並聲稱陳雨喜歡甜口,每次糖一定要多放點。
其後又買通陳雨的私人醫生。
讓他對陳雨身體的病症避之不提,並在敗露後告訴陳雨,他得的病,隻有曾經某個已停產的藥才能治。
陳雨當年在陳風手下乾活。
對這個藥名應當很熟悉,勢必會派人來找。
顧執便再次找到那個藥販。
吩咐他,如果有人來詢問是誰買走了藥。
就告訴他。
是一個叫陳霧的年輕人。
陳雨當年敢下毒,是因為他什麼都沒有。
可如今他擁有的太多,當年的肮臟事便成了心結,勢必害怕暗處的人來搶。
陳霧這個名字,必然會引起他的恐慌。
他要他想起曾經的罪。
想起曾經是怎樣覬覦先生的財產,怎樣對待先生的兒子,怎樣為了一己私欲構陷先生。
將他一生心血付之一炬。
然後,在無儘懊悔中死去。
有了大量資金,不論做什麼都並不困難。
顧執 本就頗有商業頭腦,短時間內,便將這筆錢翻了數倍,並靠著極為強勢的收購,迅速將自己公司壯大成了集團。
而在收購的過程中。
顧執注意到了某個老板的副業。
一個專供給富人享樂的無規則遊戲。
那個殺害先生的凶手,顯然不是什麼平民百姓。
大概率是個有錢人,且與先生熟識。
而從他殺人分屍的行為來看,性格應該相當嗜血殘暴。
那麼,不殺人的時候。
他就很可能關注這個遊戲。
為此,顧執讚助了那位老板。
並要求將所有畫麵都實況轉播到辦公室。
他總在屏幕前,盯著那個大廳裡的人。
那些社會名流,商業巨賈。
但凡看到與那個人契合的身高體型。
他都會去調查。
可怪事也隨之發生了。
那些被他懷疑的人,每個都會在短時間內被殺害。
就仿佛是上天聽到了他的心聲。
暗中將他們一個個處決。
就仿佛,凶手一直在他身邊。
可自始至終,沒有任何事發生。
然後,在某個夜晚。
他見到了那個熟悉的少年。
少年已經褪去稚氣,不再像17歲那般張揚。
可即便俯首稱臣,唯唯諾諾,他臉上,依然滿是無法收斂的銳氣。
帶著幾分理所當然的傲慢。
與身上一切格格不入。
即便顧執回到a市,卻也始終沒打探過少年的消息。
他很害怕。
他害怕知道他現在過得不好。
而這份不好,就是他親手造成的。
假如三年多前,他將那筆錢交給了他。
那他就不用受那麼多苦楚。
但那樣,他或許就無法為先生報仇。
說到底,自己和陳雨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彆呢?
陳雨會害怕陳霧這個名字。
他也會害怕。
身邊的那個老板肆意欺壓著少年。
少年卻一直低頭承受。
顧執看著他眼中的光一點點褪去。
心也跟著漸漸沉了下去。
那原本,是個多麼高傲的人啊。
異常富裕的家庭,美麗善良的母親,以及正直偉大的父親。
包括他那副天使般的好皮囊。
以及千千萬萬仰慕他的人。
任何一樣,都足以令人豔羨。
更勿論他生來就擁有一切。
他本是有高傲資本的。
可現在,他隻能垂著腦袋,麵對這種小老板的譏誚,也默默承受。
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
他忍不住胡亂編了個借口,也快步跟出去。
屋外的小雨,將橋欄杆上的少年淋濕了些。
令他看上去有些狼狽。
顧執將傘撐過他頭頂。
麵對他眼中細碎的淚點,心頭不由一顫。
嘴上卻冷聲。
“不要弄臟我的河。”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