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嚇死了。
急急忙忙踩著小碎步飛奔出去。
一邊走一邊還嚷嚷。
“哼,我走了,你自己玩去吧。”
陳霧看著他離開。
也走到門前,將門關上。
飛鏢比賽是501分製。
如果一直打同一個區域,哪怕他每一鏢都投出60分,也永遠都不可能結束。
想要收鏢,想要讓比賽結束。
就得計算收鏢的路徑,往其他得分區去投擲。
剩下的那些細碎謎題。
或許才是結束一切的關鍵。
第二天吃早飯時,顧執見陳霧忽然戴了副細框眼鏡。
不免驚奇。
“今天怎麼戴起眼鏡來了?”
陳霧抬眸。
笑著扶了扶眼鏡腿。
“不好看嗎?”
“好看。”
“今早在抽屜裡翻到的。”
少年也不避諱。
一邊塗果醬,一邊告訴他緣由。
“好像是以前初高中時候買的吧,我覺得挺好看,就準備戴一天。”
這副眼鏡模樣很特彆,絲毫沒有近視眼鏡的規矩感。
完全就是裝飾用的。
反正他戴著是好看。
顧執也沒多問。
吃過早飯,兩人一起走到大廳。
顧執剛穿上外套,就聽身旁陳霧對他說。
“幫我係領帶。”
“?”
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這種要求。
少年已經將領帶掛上脖子。
正仰頭看他。
陳霧現在說話做事,真是越來越任性了。
簡直像個小孩子一樣。
顧執拿他沒辦法。
微微俯下身,伸手仔細幫他打起領帶。
雖然他平日打慣了領帶。
但倒過來幫彆人打,還是頭一遭。
混亂中,顯得有些笨手笨腳。
少年全程笑嘻嘻地盯著他。
仿佛對他這副遲鈍的模樣相當滿意。
眼看領帶就要打好。
顧執剛要鬆口氣,就察覺眼前的少年忽的踮起腳尖。
極為輕盈地。
在他唇上點了一下。
他呆滯地站在原地,依舊保持著俯身的姿勢。
卻見少年得意地朝他揚起眉,也不等他回神,便開開心心地走了。
走到半路,又回過身來。
高舉起手臂,朝他招手作彆。
“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看著他邁著輕盈的步伐上了車。
顧執下意識伸手,碰了碰被他吻過的唇角。
不由笑了出來。
司機已經將車開好,就在門外等他。
顧執穿戴完畢,也準備動身前往公司。
剛坐進車後座。
就聽手機鈴聲響起。
是秘書室小徐打來的。
“boss,您今天還來公司嗎?”
“怎麼了?”
“有個警察正在公司等您呢……說是……昨天那個被抓的夜店老板逃了……”
顧執警惕:“什麼?”
“他隻說了這些,彆的我不知道。”
小徐頓了頓。
“他說他在您辦公室等,請您儘快過來。”
這個警察,估計就是陳霧找的那位了。
掛斷電話,顧執猜測著。
向司機催促了兩聲。
這些都是由陳霧一手操辦。
他並沒有見過這個警察,警察也並沒有聯係他。
明明他平時都是和陳霧聯絡。
為什麼今天遇到這種事,第一反應不是去找他,而是來找自己呢?
顧執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急忙又撥通了陳霧的號碼。
可等著他的。
隻有無儘的關機提示。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
剛才那個在門口得意洋洋的少年,便消失不見了。
顧執抓住自己顫抖的手。
企圖令自己冷靜下來。
看來,現在也隻能去見見那個警察了。
陳霧在常去的店買了咖啡。
再回到車上時,忽然感覺前座好像多了個人。
他抬頭。
正撞見後視鏡中許禮不屑的笑。
“你倒是過得挺好啊。”
司機被反綁了雙手,塞在副駕駛座下麵的空間。
一張貼著透明膠布的嘴嗚嗚咽咽,似乎想說些什麼。
陳霧剛關上車門。
見了他,第一反應就是要下車。
許禮眼疾手快。
當即就將車門鎖住。
又迅速向後探身。
一把抓住了陳霧手中的手機。
“如果不想被綁,就乖乖坐著。”
單論力氣,陳霧是犟不過他的。
他自知反抗無用,最終還是在他威脅的目光中鬆了手。
手機很快被關掉。
許禮順勢搶走了他的包,丟到自己腳邊。
他嗤笑著將車啟動。
還不忘警告少年。
“彆跟我耍什麼小動作,不然有你好看的。”
不過才半天沒見。
許禮就已憔悴許多。
半天時間,不足以令他胡子拉碴。
卻足以令他無暇顧及外貌。
哪怕撇開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不說。
眼中也滿是紅血絲,仿佛一夜未睡。
陳霧從前,沒將他與砍傷自己的殺人魔聯係起來。
如今一旦知道,不由有些本能地害怕。
身上的東西都被沒收。
他一時也沒什麼好道具可以攻擊許禮。
許禮從後視鏡裡瞄見他咬牙切齒的臉。
不由哼笑。
“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厲害吧?小陳爺。”
他的威脅確實有用。
陳霧不敢吭聲,賭氣般彆過臉,不再去看他。
車子啟動時,連帶電台廣播一起開啟。
節目主持人的聲音,就這樣驀然闖入他們耳朵。
“……那麼,我們也可以看到,不但警方查封了這家夜店,並對其賬簿進行詳細調查,甚至整個事件也在網上進一步發酵,網民們紛紛發聲,要求調查關於毒品交易、器官交易等等在內的一係列非法活動,而根據熱心網友爆料,這位神秘的許老板背後,還有著更大的人物做靠山……”
“好一個熱心網友。”
許禮臉色極差。
笑聲全都是從鼻腔裡擠出來的。
仿佛隨時都會突然暴走。
聽著格外令人害怕。
“瞧瞧你乾的好事,你知道你毀了我多少年的心血嗎?”
陳霧沒有作答。
依然隻是看著窗外景色。
仿佛對他的話語不屑一顧。
許禮從鏡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伸手將電台關掉。
又問:“你知道你現在要去哪嗎?”
陳霧的眼珠朝他的方向轉了轉。
卻又很快收回去,仍舊假裝聽不見。
許禮也不管他。
自顧自地說下去。
“黃泉路。”
被塞在副駕駛座底下的司機掙紮起來。
嗚嗚咽咽得更厲害了。
看到有人露出驚恐神色。
許禮仿佛獲得了些許滿足感,心情也跟著好了些。
甚至還安慰了兩句。
“放心,我殺過很多人,刀快得很,你不會多痛苦的,不過……”
他說著,視線轉投到陳霧身上。
“有的人,我要一刀一刀,慢慢割。”
後座的少年仍彆著臉,保持看風景的姿態。
但眼睛卻已不受控製地看向他。
轉瞬,便又惶恐地逃竄開來。
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他果然是害怕的。
哼,知道害怕就好。
許禮得意地勾起嘴角。
卻聽少年忽然出聲。
“我父親……”
他的聲音很低,略略帶著些顫抖。
也分不清到底是害怕還是怎樣,隻有認真聽,才能聽清。
“你為什麼要殺他?”
“為什麼?”
許禮不耐煩地冷笑。
仿佛對此事毫不在意。
“人家付老板要我殺,我就殺咯,沒有為什麼。”
“千秋集團的付老板?”
少年追問,仿佛不敢置信似的。
“可你不是我父親的學生嗎?是他資助了你,你才有了那家店,才能開始的呀?你就沒有半點愧疚嗎?”
“有什麼可愧疚的。”
許禮翻了個白眼。
“他不過給我幾十萬啟動資金,可人家付老板願意付千萬,要不是你爸狡猾,早早地把抗癌藥劑的資料給了顧執那小子,這五年,我又怎麼可能一直在原地踏步?”
“所以你盯上了我父親的財產?”
“也不算盯上,因為那本來就是我的。”
他笑起來。
“你以為那是你的嗎?傻子。你父親把公司和財產留給你就行了,乾什麼還要另外存一筆錢?那是為了留給他指定繼承人的,就算是身為親兒子的你親自去拿,你都拿不出來。”
陳霧冷聲:“可他沒有指定你。”
“那是因為他還來不及指定,就被我殺了。”
說起這件事,許禮反倒笑起來。
仿佛對自己的行為相當滿意。
“沒辦法,我隻能自己去取錢,但沒想到啊……居然被顧執偷走了。”
“從那裡你就盯上他了?”
“是啊,他破綻那麼多,我隨便挑一個都夠他受的,特彆是他身邊那個秘書,簡直太好挑撥了,我不過發了幾條短信,他就當真以為顧執才是殺人犯,哈哈哈哈……”
“我不明白……”
少年追問:“你殺死我父母後,為什麼要分屍?為什麼要擺出個v字呢?”
“反正你都要死了,我就讓你死得明白點。”
許禮揚起眉。
頗為得意地露出個笑。
“你父親想用成本價去出售抗癌藥劑,這就是他此生最大的錯誤。”
“為什麼?”
“我隻知道,付老板希望買斷他這個技術,並壟斷市場高價出售,原本多好的一樁買賣啊。可你父親拒絕也就算了,居然還不願意和付老板分享資料,那又能怪誰?v字?你不知道嗎?那個藥的代號,就是v。”
少年驚愕得張了張嘴。
“所以……你擺那個v字是……”
“我是在提醒拿到資料的人。”
車子已經開到一處偏僻地。
許禮停下車,回過頭來看向陳霧。
“如果再不把東西交出來,他也會是這個下場。”
許禮的表情格外猙獰可怖。
當年被他砍傷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陳霧緊張得掐住了座椅。
卻見他手向自己緩緩伸來,最終落入右側的衣服口袋。
許禮從他口袋中,掏出一隻亮著綠燈的錄音筆。
遊刃有餘地朝他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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