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仰:“……”
“你沒事扣它做什麼?”
“我動腦筋的時候,手上不能閒著,”向東湊到陳仰耳邊,“我倒是想扣彆的東西,誰讓你離我那麼遠……”
陳仰把他踹開。
向東差點撞進兩大團棉花糖裡麵。
棉花糖顫了顫。
喬小姐的笑聲酥酥軟軟的:“向先生,你光著腳走路,要注意點啊,可彆踩到釘子,這裡打不了破傷風。”
向東掃她,戲謔道:“那你走路也要注意點,彆被人拖到小巷子裡。”
喬小姐依舊在笑,風韻十足:“向先生真幽默。”
向東斜眼:“還要你說?”
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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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師不喜歡喬小姐,皮相太妖嬈太招搖了,性格也不安分,喜歡並擅於撩撥,懂得拿捏男人的下半身,她會遭同性排斥,也能引起異性不和。
這個輕浮的女人能走過三個任務,勢必有過人之處,卻也不能否認她的惹事程度。
鎮上的男人們恨不得把眼睛塞進她旗袍下麵。
謝老師斂去自己的抵觸,走到讓他賞識的年輕男人身邊:“陳先生,傳出名字魚代表壽命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我們的目標?”
陳仰對謝老師的接近感到意外,他點頭道:“有可能。”
“這次的任務背景跟規則都直接告訴我們了,不用找。”謝老師沉吟著說,“乍一看很輕鬆,但這裡麵一定暗藏玄機。”
陳仰“嗯”了聲。
小鎮的任務背景比老集村的還要全麵,不知道有多少個規則裡的規則。
謝老師還想跟陳仰聊聊,冷不丁被他的弟弟盯上,他莫名有種被人按進冰桶裡的感覺,毛孔上麵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隊伍裡不隻一個GAY。
至少兩個。
謝老師從陳仰弟弟的舉動裡品出占有欲,一言難儘的在心裡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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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
客棧到了。”
珠珠走在前麵,指給大家看:“就是那。”
客棧跟鎮上的其他門麵一樣,很舊,門頭底下站著一個小寡婦,她熱情的招呼陳仰一行人。
“幾位,跟我來。”
小寡婦領著陳仰他們進客棧,穿過大堂去了後院。
院裡有個石磨,一口老井,牆角堆了高高的柴火,廚房裡有準備食材的聲響。
向東不滿道:“這他媽
怎麼住,二樓沒房間?”
小寡婦連連賠禮:“真的很不好意思,二樓的都滿了。”
陳仰在向東亂吼前問:“客棧還有其他外地人?”
小寡婦說:“走商的,跟你們同一天到。”
陳仰問到了想要的,就沒再開口。
大眼妹跟珠珠咬耳朵:“竟然還有外地的,怕是有命進,沒命走。”
珠珠兩手拿著手機,沒接她的話,隻是說:“後院其實比二樓住著舒服。”
“為什麼?”
“空氣好。”珠珠仰頭看了看天,她狡黠的擠眉弄眼,“而且啊,有什麼事跑得也快,省了下樓的時間。”
大眼妹被她的後半句說服了。
他們也不是來旅遊的,本來就睡不好,無所謂會不會被後院的動靜吵醒。
除了向東以外,其他人都沒表現出不樂意的表情。
“我按照鎮長的吩咐,給你們收拾了六個房間。”小寡婦拿出一串鑰匙,“兩人一間。”
“這裡是每個房間的鑰匙,上麵貼著門號。”
眾人:“……”
陳仰率先拿走了一把鑰匙,拉著朝簡去開門。
“這,這是我的!”大眼妹衝到陳仰左邊那間門口,對著珠珠喊,“你找鑰匙,我們住這間。”
陳仰跟他弟弟很有經驗,她要和他們挨著。
珠珠找到對應的鑰匙,去跟大眼妹會合,兩個小姑娘成了短暫的室友。
錢漢想去陳仰右邊那間,他才邁過去半步,背後就刮過來一道吼聲:“乾什麼?那是老子的!”
嚇得他趕緊收住腿。
向東勾了勾手:“畫家,鑰匙。”
畫家撩起擋到眼睛的長發,隔著一段距離問小寡婦:“女士,鑰匙。”
小寡婦看看房間號,把那把鑰匙遞給他。
畫家用包著一次性手套的手拎起來,手一揚丟給了向東。
葛飛攬住錢漢:“哥們,咱倆搭夥。”
錢漢受寵若驚:“好,好啊。”
葛飛笑笑,小虎牙亮晶晶的,很可愛。
謝老師見狀就止住了想跟葛飛住一屋的心思,他沒得選擇,被動的接受老吳這個室友,希望對方的個人衛生能在及格線左右,不要太惡劣。
老吳沒留意謝老師,他關心的問
旁邊的女人:“喬小姐,你要怎麼住?”
“無所謂啊,怎麼住都行。”
喬小姐叫住香子慕:“香女士,我煙癮大,睡前睡醒都會吸上一支煙,衣服上有味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香子慕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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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住在09號房,他選這間,純碎是覺得房號跟自己的身份號有兩個數一樣,親切。
其他沒彆的。
房</p裡很簡陋,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
陳仰把購物袋跟背包都放在桌上,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他把往外吐的那口氣憋了回去:“哪位?”
外麵傳來小寡婦的聲音:“陳先生,是我。”
陳仰打開了門。
小寡婦捧著一疊衣物,眉目溫順:“這是給你們換洗用的。”
“我是通過打量你們的身材選的尺寸,要是你們穿著不合身,可以跟我說。”
陳仰接過來:“謝謝。”
他關上門,垂眼看手裡的衣物,聞了聞,有陽光曬過的味道。
雖然舊,卻都是乾淨的。
“還挺合身的。”
陳仰拿起一件褂子在身前比了比,又拿一件給朝簡比:“你穿這個也合適,那寡婦很厲害,隻是看看就挑的這麼準。”
朝簡倒向床上,仰視著他。
陳仰放下褂子,翻了翻幾條褲子:“任務時限是一周內,恐怕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待那麼長時間。”
朝簡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陳仰終於意識到了朝簡的反常,他一條腿跪到床上,眼神詢問。
朝簡道:“單人床。”
陳仰愕然。
朝簡用左腿踢他:“這都沒發現,蠢。”
陳仰沒管褲子上的灰,他說自己還沒來得及發現,進來放下東西,門就被敲開了。
“不合理啊,給我們安排兩個人一間,卻是單人床。”
陳仰思索了片刻,推測出什麼,他的臉色一變:“每個房間都要死一個?”
說著就去看朝簡。
朝簡也看著他,兩人四目相視。
陳仰的喉頭上下一滾:“不會真是這樣吧?”
朝簡沒回答,而是問他:“不想我死?”
陳仰沒好氣:“廢話。”
朝簡看了他一會,闔上眼:“那就不死。”
陳仰欲要開口,朝簡拍拍旁邊的位置:“躺著。”
他躺了過去:“現在三點多,離天黑還有段時間,我們要去鎮子裡走走,今天不知道都有哪家抓到了名字魚。”
“死的不會隻有李二板。”
朝簡把手枕在腦後:“不急。”
“魚抓回去了,不一定立刻吃掉,它能生壽命,也能生財,討媳婦,很多用處,
一場交易的達成需要時間。”
陳仰心頭一震,對啊,他怎麼沒想到。
一條名字魚能映射出抓捕者內心的陰暗,所有。它們都無處遁形。
陳仰歎氣,他自以為幾個任務下來,已經進步了很多,卻還是比不上搭檔的思維邏輯。
“你又在想什麼?”朝簡睜開眼。
陳仰臉上的喪氣沒及時遮掩,被抓了個正著。
朝簡皺眉:“你是不是傻?
”
陳仰:“……”
朝簡冷笑:“你連低級版本的密室逃脫都沒闖過去,智商比不過我不是很正常?”
陳仰被低級版本四個字打擊得眼前一黑。
操。
那麼難竟然是低級的?
陳仰膽戰心驚:“彆跟我說,等我闖完了,後麵還有中級的跟高級的。”
朝簡慢悠悠:“你覺得呢?”
陳仰兩眼一閉:“讓我靜一靜。”
下一刻,他刷地睜眼,邊上那位不知何時抽出手臂橫在眼睛上麵,唇角是抿著的,完全看不出有笑過。
但他剛才分明聽到了輕笑。
陳仰坐起來,滿臉古怪道:“你笑了。”
朝簡的語氣很不耐煩:“沒有。”
陳仰彎腰靠近:“真沒有?”
朝簡的氣息更加不耐:“是,沒有,你離我遠點,彆在我上麵呼氣。”
陳仰沒離開,他若有所思的說:“我聽到了笑聲,你說你沒笑,可這裡隻有我跟你,不是你的話……”
“那就是這裡有鬼!”陳仰作勢要下床,“太嚇人,我不敢睡,我要換房間。”
朝簡額角的青筋鼓了鼓,麵上漠然:“是我,我笑了,行了吧。”
“行了。”陳仰說,“人嚇人,能嚇死人,弟弟,彆搞我。”
朝簡:“……”
陳仰一棒子沒打出去,棗就給了:“你要是想惡作劇,可以換一個事。”
朝簡暴躁的瞪他:“誰想惡作劇?”
陳仰:“……我想?”
朝簡唇一扯,嗤了聲:“隨便你!”
陳仰扶額。
院裡不時有走動聲,劈柴聲,打水聲,有些嘈雜。
陳仰看手機:“我們現在出不出去?”
朝簡道:“等天黑。”
陳仰驚得手機都拿不穩:“天黑?那這幾個小時我們乾嘛?”搶了名字魚的需要時間交易,在那之間他們就乾等?
朝簡蹭掉鞋子上床:“去寫個紙條夾門上。”
陳仰無奈的打開背包,拿出王寬友那個筆記本,想想又換成彆的小本子,他寫了一行字,把紙撕下來,夾在門的縫隙裡。
十多分鐘以後,向東過來一看,臟話一籮筐。
他指著門上的紙問畫家:“我操,這他媽什麼幾把玩意?”
畫家字正腔圓的念道:“休息中,請勿打擾。”
向東氣的嘴都要歪了:“裡頭那兩人來開|房的嗎?”
畫家還真認真思考了一番,他從沒有血色的唇間蹦出兩個字:“也許。”
向東橫眉豎眼:“滾滾滾。”
畫家把長發一紮,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滾了。
向東瞪著那七個字,擰笑一聲,“啪啪啪”的拍門。
我讓你們睡!
不一會,門從裡麵開了,朝簡拄拐站在門裡,渾身戾氣的看著向東,發絲微亂,衣衫不整。
向東腦袋充血,他掄起拳頭,對著朝簡那張臉砸了上去,力道狠猛。
朝簡沒揮拐杖,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後麵過來的陳仰抬腳踹開向東,扳過朝簡的肩膀,湊近檢查他臉上的傷,發現很嚴重,氣的他又回頭朝向東補了一腳。
朝簡舔掉唇邊的血絲,對向東無聲冷笑。
意識到自己上當的向東:“……”
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