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便還是算了。我早就提醒過他們了。在旺達先生準備執行那個計劃之前。我告訴過他,薩爾文伯爵雖然曾經是我們的一員,但他卻也從來不是我們的同路人。他留下的遺產,就算是真的存在,也總是會形成隱患。”對方笑道。
“那你又何必孜孜不倦地追尋小女王呢?”這次開口的是一個明朗的女聲,音色清澈得宛若泉水。
“因為遺產是死的,小女王卻是活的。隻要是活的,就有可能成為我們的盟友,這不是組織一貫以來的宗旨嗎?”
“說到組織的宗旨,諸君,旺達可不是死在敵人手中,而是死於靈魂詛咒啊!我倒是想要問問了,什麼時候,我們組織要用這個方法來維係存在了?神秘?陰影?還有恐懼?先生們,女士們,還有沒有性彆的諸位,你們可真丟得起這個人啊!組織曆代的前輩們怕是會哭的吧?這件事若是傳到未來公耳中,他將會如何決斷呢?“
這個年輕的聲音中依然充滿了戲謔,卻也帶上了壓抑著的一絲憤怒。
“過去公,請您告訴我,這是您的指示嗎?”
在場的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就算是一直一言不發的衛倫特王也饒有興致地看向了居於中央的那個人影。
很快的,那個乾啞的老人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坦然地道:“是我親自做的。”
年輕聲音的主人可能是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坦然,一時間竟然沒有開口。
“我隻是和他打了一個小小的賭而已。勝利了,他就可以得到我的真傳。失敗了,便是這樣的結局。這本就是我們成員之間的私事,這一點,並沒有違反組織任何規定。”老人又道。
年輕人發出了一聲不冷不熱的笑聲,其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譏諷,卻也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了。
“還是說說下一步的做法吧。與其說,旺達和艾茹是死在了共同體軍隊的手中,但不如說是死在了那個叫餘連的年輕人手裡。”
“最近這個名字倒是經常聽到。”
“所以,是應該報複嗎?”明朗的女聲一本正經地道。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了室內一陣輕輕的笑聲。
“那就觀察一下吧。因為旺達的死,我們在共同體的布局便算是毀於一旦了,但好在,我們從來就不是隻有一個選擇的。或者說,雖然對不起已經死去的旺達先生,但他從來就不應該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我需要他詳細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在此之前,繼續觀察吧。”過去公用乾啞的聲音做了一個總結。
可就在大家以為就要散會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衛倫特王卻忽然道:“交給我吧。”
大家齊齊地看向了他。
“很快就會有一個機會,讓我就近觀察他的一切了。”衛倫特王又道。
“哎呀,殿下,我其實對那個地球的天才兒童很有幾分欣賞的。你可不要做太大多餘的事哦?”他笑道。
“嗨呀,魔術師先生,我除了是組織十三麵的一員,也是銀河帝國的大選帝王啊!他殺害的可不僅僅隻是旺達和艾茹兩位同僚,還包括一位帝國侯爵,數千名士兵,以及花費重金才建造起來的要塞。如果一點多餘的事都不做,我的立場可就有些尷尬了。”
“哦?”對方的聲音中來了興趣:“怎麼做?埋伏下五百刀斧手把正經的外交人員砍死?”
真要是如此,你的立場才真就尷尬了吧?
衛倫特王搖晃了一下酒杯,笑道:“我隻是不允許,地球還有這麼牛逼的年輕人存在嘛。”
“這樣也好。”過去公緩緩地道。
“如果他真的隕落於此,說明他的氣量也不過如此。可是,如果他真的讓殿下無話可說,也就有了下一步接觸的價值了。”蒼老的過去公幽幽地道:“不要著急,我的朋友們,我們已經存在了不止一個紀元,什麼都在等,什麼也都是等得起的。那麼……”
“萬物有靈?萬靈皆虛?”
“都是一個……”
“閉嘴!”
“就是,唯獨隻有那個不準說出來!”
“我從剛加入的時候就在想了啊,為什麼口號就不能換一下呢?”
“據說是祖宗家法吧?豈能隨意變更?”
“我怎麼覺得這其實是曆代未來公的惡趣味呢?這種昭然若揭的羞恥感……”
然後,就在這樣近乎於兒戲的嬉笑中,一個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個紀元的神秘結社組織的最高乾部會議,就此宣告結束。
衛倫特王隔著旁邊的舷窗,凝視著視線儘頭的恒星。那閃著橘色光芒的光環,宛若神明的一顆眼睛。它遠遠還沒有老化的跡象,依然用溫暖的光芒,讚頌著生命的輝煌,就如同在它的哺育之下,走出母星的蒂芮羅人們建立的銀河帝國一般。
現在,它的孩子們大部分都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母星,讓每一處星辰閃爍之處,都化為了他們征途的終點
藩王走到了舷窗邊,眺望向了更遠的地方。他雖然已經看不清楚了,卻知道那個方向存在著一顆綠寶石一樣的星球,和帝國的母星一樣,都是這個星係最早的自然可居住行星。同時,卻也是帝國征服之路上第一個戰利品。
現在,無論是母星,還是那顆綠寶石一樣的行星,都已經沒有多少人居住了。日以夜繼的重金投入,最先進的星球改造技術,已經將那顆星球變成了整個銀河中最宏偉的生態花園。
就算是無以倫比的夢幻寶石,也是需要精心的打磨,才能配得上虛空皇冠啊!
“敬即將到來得盛大夏日!”他舉杯向那裡致敬,隨即便將猩紅的酒液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