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居然有我知道,但你卻不知道的東西啊?夏莉瞟了對方一眼,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油然而起的優越感。
你應該不知道,那個全銀河這一代最萬眾矚目的青年英雄,其實也是一個蛇首吧?嗬嗬嗬,在過往的悠久歲月中,確實是有蛇首潛伏了一輩子都沒有暴露,甚至還以偉大賢明的政治家名垂青史的。隻不過,這種走英雄路線的,好像確實是第一次,至少我是沒聽說父親提過的。
那麼,一個蛇首卻帶著大軍去進攻蛇穴,這到底是怎樣一種展開呢?
“地球那邊,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位大出風頭的天才兒童。不過,既然是對環世之蛇,他確實是最好的人選了。”荊棘魔女嘖嘖稱奇:“到目前為止,十三麵中的‘大戲劇家’、‘獵手’還有‘預言家’,可都載到了他手裡。嘖嘖嘖,這輝煌的戰績,總讓我能聯想到那些過往的偉大的名字。”
夏莉頓時有了一絲猶豫。如果真的是蛇首,卻真的會對同僚動手嗎?
真是悲哀啊,身邊終究是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可以商量事的幫手啊!主宰看了看荊棘魔女,遲疑了片刻,旋即確定,自己就算是讓那隻腦子少根筋的小熊女當接班蟲,也絕不可能信任這個裝嫩的老太婆的。
能相互利用,便已經是極限了。
於是,她的猶豫卻頓時變成了堅定。她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沒有錯的,那個本世代最著名的天才少年,一定是蛇首!
是的,隻有這樣,才是可以解釋都通的。
根據荊棘魔女的說法,未來公其實已經很多年沒有露麵了,說難聽一點,這世上到底有沒有真正地“未來公”,都必須要打個問號了。
而“過去”和“現在”其實是不合的。前者希望把自己做成完全被組織操作的兵器,在自己逃跑後,還在派人滿宇宙地追殺。而後者,卻通過托米泰莉大可汗,和自己有了一些合作。
環世之蛇,從來就不是隻有一顆意誌的。
不過,“獵手”是“過去公”的人,卻死在了那個餘連的手中,而後者當初攻擊我的時候,好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不太像是“現在女士”的態度啊!
不不不,誰說,那個餘連就一定要是“現在女士”的人呢?那樣的天才,那樣敢在虹薔薇公主和年輕女龍王之間左右橫跳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時主們培養的牛(喵)郎,隻可能是未來的時主啊!
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剿滅蛇穴!分明就是蛇首們在借助官麵上的力量,內部鬥爭!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接班人,等不及準備登基了。
不……或許說,“未來”本不存在。隻有吞噬了當代的“現在”和“過去”,真正的“未來”才會歸位啊!
夏莉覺得自己已經領悟到了某種玄妙的哲學思維,便再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
是的,環世之蛇這樣的幕後恐怖組織,怎麼可能會被逼到絕境上?對他們來說,那個蛇穴,那個用啟明者的遺產為骨,耗光了當代無數科學家和神秘學家的心智才建設起來的太空要塞,或許也不過是隨時能拋棄的蛇蛻罷了。
隻有這樣,才符合“環世之蛇”應有的格調啊!
夏莉看了看荊棘魔女,覺得沒辦法把這個判斷和對方共享,不能嚇對方一跳,也實在是太可惜了。到了這時候,她忽然特彆懷念生死不知的托米泰莉大可汗,以及現在應該在放牛的小熊女索尼亞。
】
……等等,我特麼為什麼要想那個小熊?她吃了我的靈蟲,但也幫我解除了父親最後的謎題。我教會了她使用靈能,她送我蛋糕吃,從此以後,江湖路遠,各奔東西了的。
總之,想誰都不是重點。
關鍵的重點是,我在這件事上,可以得到什麼?
“你準備在這件事上,得到什麼?”夏莉忽然問道。
“我的門徒需要得庇護。他們供奉了我許久,我便有責任給他們一個將來,這是靈能者基本的道義。”
“原來如此……意難平會影響頂級靈能者更進一步嗎?那麼,是對所有的靈能者都如此,還是僅對您的星環呢?”
“有的時候你也挺聰明的,但卻又總是聰明的不是時候。”荊棘魔女聳了聳肩:“更重要的事,晨曦之龍和虹薔薇一旦聯手,沒什麼是不能撕碎了。我需要從環世之蛇那裡得到一些東西。”
她沉吟了一下,又道:“環世之蛇的這一次覆滅,不會代表宇宙的安定,而一定會是動蕩的開始。到了那個時候,你父親所說的,沸騰的火熱的世代才會來臨,能夠灼傷龍王的時代之焰,才會真的點燃。你才能得到繼續成長的空間。到時候,繼續結盟吧。小主宰,正好,我也和帝國有一筆賬要算的。”
“你僅僅隻是和帝國有賬要算嗎?”夏莉冷笑了一聲。不過,在後者做出反應之前,卻又道:“……我的父親,在當年留下了一份星圖。這是他當年在蛇穴生活的那十年時間,城塞在螺旋十字星雲中的心巡航軌道圖。”
荊棘魔女終於收斂的笑容。
“您應該就是衝著它來的吧?說實話,您真不用和我扯那麼久的家常。哪怕隻是把這星圖當做您的情報費,我都是願意交給您的。”
“你果然一點都不可愛,果然不愧是薩爾文的女兒。”荊棘魔女冷笑一聲:“我會把這個交給聯軍,同時還會交給螺旋十字星雲所有的海盜。小丫頭,你需要注意避讓。”
“我會躲到該我登場的時候。如果一切順利,我們也沒有因為搶奪戰利品而撕破臉,就結盟吧。”夏莉說。
荊棘魔女留下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白眼,斷掉了通訊。
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看在天國的托米泰莉可汗的麵子上,若是能把“現在女士”救下了,那便是極好的了。夏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