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件事就這樣吧。”燭台切光忠忽然半跪在了安娜身前。
“妖怪‘化身’的執念是不可能消解的,這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這就是一種無法消解的執念。”
燭台切光忠身為妖怪的一員,當然很清楚其中的問題所在。
他見安娜不說話,進一步安慰安娜:“不必擔心那位高橋小姐,繪已經被消滅了,這是真的,所以執念也隻是執念。那位高橋小姐的後遺症隻不過是經常會做惡夢而已。”
其實不止,惡夢、幻覺、精神衰弱等等,都會成為後遺症,很大可能會形成人格分裂,在這個女孩子的軀體裡誕生另外一個‘繪’。但是對於燭台切光忠來說,這件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帶安娜回東京,不想再更加深入這件事了。
危險倒是不會很危險,畢竟執念也隻是執念而已,何況是糾纏彆人的執念。
隻不過隨著越來越深入,安娜對於妖怪世界的理解必然也會加深,或許原本安娜抱有的那些美好的想法也會隨之改變——他不願意他的主人經曆這種事情。
如果可以,永遠都無憂無慮精力滿滿,這才是一個女孩子的幸運。
他希望他的主公是天底下運氣最好的小姑娘。
斑聽到了全部,但是他也隻是內心冷笑了一聲,並沒有拆穿燭台切光忠的隱瞞。對於他的心思他猜到了一點,果然還是‘妖怪’啊,即使裝的再像是人類也一樣。
這隻付喪神妖怪的執念,或者說‘咒’就是這個成為他主人的小姑娘,所有的事情都在這個小姑娘之下。至於彆人的死活,對不起,那真不是他會在乎的事情。
“真是可怕呦~”意義不明地嘟噥了這麼一句。
安娜內心也是猶豫的,隻不過由於沒有持續多久。
“燭台切,我們去看看高橋小姐吧,我還是想試一試。就算執念沒辦法消解,但總是會有一些特彆的辦法......”安娜最後的幾個字聲音越來越低,飄散在夜風中。
再次回到高橋小姐的房間,情況比安娜想的要好一點,高橋小姐似乎睡的很安穩。斑輕輕‘咦’了一聲,然後就看到了安娜放的平安符。
“有點兒用,不過也就是這樣了而已,這種東西和陰陽師的手段很像。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是開始這一段時間而已,隨著執念和這個小姑娘結合地越來越深,也就沒有作用了。”
安娜咬了咬嘴唇,也就是這個時候,高橋小姐忽然渾身痙攣起來。
“走開!走開!不要碰我,啊!”
“為什麼要恐懼我?您不是愛我嗎?成為我的一部分或者我成為您的一部分,我會永遠愛您的!”
“不,救我,神明大人!”
“沒有人會來救你的,這隻不過是您的精神世界,這個世界隻有您和我!”
“不要!你離開我好不好?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
痙攣中高橋小姐一個人在對話,兩種聲音交錯出現,隨著聲音不同臉上的神色也在變化。一會兒是少女無比的驚恐,一會兒則是一種陷入癲狂的顫抖。那是繪?不,繪已經死了,那是繪的執念。
“燭台切,我們回去吧?”安娜忽然開口,眼睛裡已經沉靜一片了。
說話的時候她站在了床邊,摘下了一個看上去平凡無奇的手鏈——隻不過是紅繩上麵串了一粒看不出材質的木珠而已。簡直就像是小姑娘廉價且普通的裝飾品。
不過在手鏈在高橋的手上之後,她安靜了下來。
“解決了嗎,主公?”燭台切很驚訝,‘化身’居然是可以解決的嗎?
“沒有。”安娜搖搖頭,她看向高橋:“隻不過是有安神的效果而已,解決,不可能解決了,燭台切。”
“我終於知道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