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國一城之主(3)(1 / 2)

[綜]女神事件簿 夏天的綠 10033 字 10個月前

時之政府是要給審神者安排房子的, 這件事是狐之助早就和安娜說過的。既然時之政府沒有因為安娜的‘特殊’給她開出更多的工資, 那麼也就不會因為她沒有生活在時空夾縫而扣掉她的‘本丸’了。

這就是政府的通病之一,所有的事情都有板有眼,更多是考慮大多數的情況。至於極少數,屈從於大多數就好了。

“和時空夾縫中可以使用未來的科技不同, 在現世修建‘本丸’的話時間會比較長——我們改建了一間神社以和神社後麵的日式庭院,時間少一點的話,今年夏天您就可以搬進‘本丸’。”狐之助當時是這麼說的。

安娜對此不置可否,一開始她的確不怎麼適應日本公寓的狹窄,不過時間久了覺得還不錯。但是考慮到將來越來越多的刀劍付喪神,果然還是需要換大房子的。

狐之助在她的‘本丸’興建之前就來詢問過她的意見,關於她的本丸是什麼樣子之類的,還拿出了一些時之政府的‘模板房’, 選中了之後再稍微添加一些元素就可以了。

其他的地方她都覺得很普通, 但是房子的麵積讓她蠻吃驚的——房子可是在東京啊!這麼大的日式宅院, 再加上可以用來種植的田地之類的,房價應該很高吧。不過想到時之政府的財力,又覺得這隻是一個小問題了。

“柳桑的精神不太好啊?”伊角慎一郎坐在了安娜旁邊, 發現安娜吃飯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安娜想了想:“在想新房子裝修的事情。”

“誒!”和穀義高坐在了安娜另一邊:“安娜你果然是大小姐吧,就是那種從小家裡人就會給準備房子的那一種。”

安娜想說她不是她沒有,但是又不知道則怎麼解釋,乾脆臉貼在涼涼的桌麵上:“啊, 現在住的公寓實在是有點小了, 所以換了房子。之前是租房子的話不用管, 現在這個房子會放在我的名下,長期居住的話,果然還是要注意一下裝修的細節吧。”

同是院生的奈瀨明日美因為是女孩子的關係,更加細心一點,隔著桌子幫安娜把紮眼睛的劉海捋了一點上去:“所以安娜醬你是一個人住的啊?”

兩個女孩子的友誼進展比男孩子們要快得多,從稱呼上就看得出來了。

安娜想到了刀劍付喪神,她並不是一個人住的。隻能避重就輕地解釋:“我爺爺家住在神奈川,因為要跟著塔矢老師學棋,還要進棋院當院生,隻能住到東京。”

安娜的話讓和穀義高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手臂枕在腦後,頭望著天花板,完全就是一副沒救了的樣子。

“昨天還真是驚訝,我是說安娜你是塔矢名人的弟子,之前一直沒有聽說過呢。”

圍棋界很大,但是也很小。忽然蹦出安娜這樣的年輕高手,大家不知道也不稀奇。但是幾個圍棋大師的事情根本沒有秘密,棋手與棋手之間根本是雞犬相聞,特彆是他的老師森下九段。

因為和塔矢名人是同期成為職業選手的關係,把對方當成了是自己一生的對手。當然了,塔矢名人現在貴為日本圍棋界第一人,但是老師的話始終是中堅棋手,即使嘴上不說,老師應該也放棄了和塔矢名人的競爭了。

不過事情可沒有就這樣結束,森下九段選擇的後續就是讓自己的弟子們和塔矢名人的弟子競爭——從白川道夫師兄到冴木光二師兄,再到和穀義高自己......

所以說,如果塔矢名人真的有新的內弟子的話,老師不可能不知道,而森下九段知道了的話,和穀義高也就應該知道了。

安娜此前並不知道塔矢行洋老師和和穀義高的老師森下九段之間的關係,隻是猜測這是大家對塔矢老師的關注。

相當耿直的交代:“我爸爸是塔矢老師在道場學棋時候的師弟呢...大概是因為這個關係吧,塔矢老師才收我當內弟子。其實這件事還沒有發生多久,知道的人隻有研討會的前輩。”

在圍棋界這個地方,‘係出名門’挺重要,但又不那麼重要。

總的來說,有一個好老師在圍棋上進行引導肯定是更好的,而且好的老師意味著更多的關注和更多的機會——譬如說在還沒有成為職業棋手之前就能夠和高水平的職業選手下棋。

但是所有人心知肚明,這是一個絕對的勝負世界。本身棋力夠強的話才有接下來的事情,否則不論老師是誰,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所以關於安娜的老師是塔矢名人,大家也就是議論一下——真正說起來,所有棋院的院生裡,至少有一半的人都算是‘係出名門’了,根本沒什麼值得特彆在意的。

稍微吃了一點東西,院生活動已經晚了,有些院生會回家,也有勤奮的院生相約到處下棋。

其實說起來職業圍棋是一項非常殘酷的競技,雖說所有的職業競技都是殘酷的,但是職業圍棋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兩個對手之間進行智力的搏殺,一切心機、計算、謀劃體現在幾個小時的對局中。

中間兢兢業業不到最後一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因為圍棋也是一項能隨時翻盤的競技。而且對於圍棋來說不是贏,就是輸,非此即彼,沒有中間可以尋求,實在是相當殘酷了。

而院生這種職業預備役的圍棋競技,卻比職業圍棋更加殘酷!

每年數以萬計的少年少女憧憬圍棋想要成為院生,最終成功的寥寥無幾。而能夠成為院生的幾十人絕對沒有站在勝利的終點,相反,這才是他們命運顛沛流離的開始。

十八歲以下的少年少女,年紀小的隻有十歲上下,放棄或者半放棄學業,每天就在十九路黑白世界裡苦苦求索。每天花在圍棋上的時間一般都是超過十個小時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勤奮本身還不是苦難的全部,殘酷的是如此的勤奮不一定能夠得到成果——每天超過十個小時的圍棋練習,放棄了青春的樂趣,學業也往往不能顧及,然後進入職業考試。

每年總共的職業選手入段名額是六名,而對於日本棋院這邊的院生來說,能夠競爭的隻有夏季考試中脫穎而出的三名——其餘的名額分配給中部和關西棋院等。

是的,持續一個夏天的考試,最終能夠如願以償的院生也隻有區區三名而已。而且這種嘗試並不能夠一直持續下去,如果直到十八歲還不能考取職業棋手資格,那麼就會被棋院勸退。

實際上,十八歲也是一個要重新考慮自己人生規劃的年紀了。如果真的不適合圍棋這個世界,這個時候脫離還來得及。

而脫離院生這個身份,真正地進入社會打拚,以後想要考取職業棋手資格,那就更難了。一般來說,現在的圍棋界,十八歲沒有成功的成為職業棋手,以後估計也不可能了。

數年的努力付之一炬,那些日日夜夜在棋盤上打譜的日子,那些隻有清脆落子聲陪伴的寂寞,那些為了贏棋而有的喜悅為了輸棋而流下的淚水,包括全部的青春,都通通沒有了,什麼都不能留下。

“安娜醬,你來嗎?”奈瀨明日美詢問了一句,大家都有各自的練習內容,不一定能一次把人湊齊。

安娜笑了笑:“今天不過去了,塔矢老師那邊今天有不少前輩,我要去那邊。”

奈瀨明日美做出一個理解的手勢,所有人分道揚鑣,也是殊途同歸——都是夢想的方向!

“今天的安娜格外有殺氣啊。”蘆原觀察著安娜和另外一位研討會棋手的對局棋譜,嘖嘖評論。

“與其說是殺氣,還不如說是非常積極吧。”緒方精次拿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

安娜作為所有人中的小輩,非常自覺地倒茶:“噫!我以為緒方師兄會說我今天下棋很過分呢。”

在圍棋這件事上,積極和過分其實是差不多的東西,隻不過喜歡的人稱之為積極,偏向平穩的人稱之為過分。

蘆原聽到這個話,大笑起來:“哈哈,安娜你彆看緒方現在這個樣子,他以前下棋重戰鬥,最喜歡得寸進尺,過分的可怕啊!”

安娜看向這位現在看起來深藏不露的師兄,實在不能想象他以前還有那樣的一麵。

“安娜的話其實還好,因為安娜中腹戰鬥能力實在是太強了,選點的直覺...所以控製住了場麵,根本不能算在過分裡麵——反而是蘆原你,棋薄空又少,居然敢在那裡打劫,這才是過分吧。”緒方精次扶了扶眼鏡,回應地相當徹底,完全就是踩住了痛腳。

安娜笑嘻嘻地看著這一幕,然後從包包裡拿出了幾份棋譜。這是之前中國棋院的朋友寄過來的,因為很多是私下對局,彆的渠道也得不到。她已經研究了幾天了,理解的地方當然沒問題,覺得有疑問的則是帶到了研討會。

安娜的水平當然不低,而她看棋的角度也和一般人不同,所以她的疑問往往是很有價值的,大家都參與討論。

“這裡,這局棋是我朋友,中國的年輕棋手楊海和他的老師馬九段的私下對局,關於這裡的一步‘單關跳’,我的看法......”

楊海也算是中國嶄露頭角的新生一代了,在場的研討會成員大都知道他。至於說馬九段就更不用提,他是中國的在位名人。或許不是國內排名第一,但前三總是有的。聽說是這兩個人的對局,所有人聚攏過來。

至於說喝到一半的茶,立刻被拋到一半去了——怎麼說呢,不應該說緒方是圍棋白癡的,應該說這些職業圍棋手,大多數都是圍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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