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假夢(5)(1 / 2)

“少爺, 監視器已經裝好了。”

美作玲打算找人並不是開玩笑的, 即使他不知道安娜的姓名,不知道安娜的年齡,更不知道安娜的地址!

可是這難的住黑幫大佬繼承人?

笨辦法,在龍造神社門口加裝了監視器——一般來說在一個區域活動的人很可能再次來這個區域活動。

龍造神社白天的人流量非常可觀, 也就是美作玲了, 一般的人根本不會嘗試這種警察尋人的手法——比警察還熟悉警察手法的就是黑幫了,美作玲也不是玩兒著長大的,多少學會了一些技能。

到了晚上部分的監控比較容易, 人很少可以快拉進度條。

“讓我來看看......”霍然起身,監控器也不管了,美作玲抓起大衣外套直接通知司機開車出門。

安娜算是很‘體恤’美作了,她迅速的行動至少讓美作玲少受了很多罪!實際上美作玲也沒有想到這個辦法真的能找到人,他隻是‘儘人事待天命’而已,不然他能乾什麼?

喜歡一個人會把心低到塵埃裡,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不正常,世界上一見鐘情真的存在嗎?就算存在也不應該這樣強烈啊!他們兩個就連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就做到這個地步?

非要來說,不像是戀愛,倒像是中邪了......

可是事情發生了,他也沒有什麼彆的辦法, 所作所為也不過是順從自己的心意而已。他非得找到她不可,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玲!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嗎?”穿著打扮像是洛麗塔少女的女性不是姐姐, 而是媽媽, 這一點足夠讓人震驚——拜美作玲那位蘿莉控父親所賜,從小在粉紅色蕾絲中長大的美作玲受到了反方向刺激,從此愛熟女就是病症表現。

他可是隻和大自己十歲以上的有夫之婦交往的猛人!

車子隻管加速來到了龍造神社,甚至直接開到了神參道上。

壓切長穀部這些刀劍總不能去阻止人類的汽車,所以車子過來竟然十分的順利。正準備了結一切事情的安娜有些不知所措了...接下來怎麼辦?她不知道的是真正不知所措的事情還在後麵。

出來的青年一眼就看到了安娜,一眼隻看到了安娜。黑色的碎發服帖在了額頭上,他似乎有些著急,下車的時候差點被絆倒。

然後安娜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懷抱抱住了,少年人清爽的味道包圍住她,還有一點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終於找到你了!”

【安娜一臉懵逼

“你這混賬,放開主啊!”第一個衝上來的是長穀部,從他的臉色來看,他的刀已經蓄勢待發。

加州清光和蜂須賀虎徹臉色也不見得有多好看,隻不過在這些人上手之前,安娜已經將對方推開了。

“你是誰。”

安娜的聲音裡沒有憤怒和驚訝,有的是一種小小的疑惑。月光下她和月光一樣皎潔,被她推到在地的美作玲忽然說不出話來了。像是瘋過一場之後終於明白自己有多荒唐,理智總算回來了。

並不是安娜的力氣大到可以推到一個年輕男生,隻能說美作玲絲毫不設防,他對安娜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

“我是美作玲,我一直在找你——”

想說的話被安娜打斷,安娜把站起身的美作玲推到加州清光身邊:“清光光,你保護他,我先解決這邊的事情,長穀部、蜂須賀,走了!”

就這麼一打岔,龍造玉子已經快跑了。安娜不敢再耽誤——龍造玉子身上的神玉已經被她取出,但是事情沒那麼簡單。她能夠拿到神玉、使用神玉,必然是身體裡有另一種力量在。再加上從信徒手上奪走的氣運,說不定她還有彆的底牌呢!

這種事情要是不一次性解決,會變得麻煩很多的!

安娜回頭看了美作玲一眼,有一種倉促的意味,而美作玲,這一眼之後不說話了。

安娜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隻不過她的年紀還不夠大,所以這種美麗是有限度的。可是當她漸漸長大,這種美麗就不再隻是一個小姑娘的程度了。

月光灑落在她的身上,檀色的頭發散落在鬢邊,肌膚素白,黑與白的對比強烈到了可怕的地步。浮塵在涼夜裡飛的緩慢,落在了安娜的睫毛上,掩映了一雙多情的眼睛。

長一些的貓眼就是桃花眼——這是華夏人的稱謂,因為桃花在華夏文化中從來是一個多情的意象。

黑白分明瀲灩出一點點桃花的豔麗,嘴唇也是鮮紅。這時候的安娜根本不像是人間女子,而像是中國古代筆記裡的狐仙鬼怪,報恩而來、夜薦枕席,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香.豔。

加州清光對美作玲相當不善,作為一把為主人效力的刀劍,主人被一個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小子給輕薄了!什麼都不能做,還要保護對方?聽起來就夠讓人火大的。

“請問——”“彆問我。”

加州清光的脾氣在本丸當中其實算好的了,這個所謂的‘好’並不是指對待安娜。如果是安娜的話,那麼每個人都是小天使。

這個‘好’指的是對待安娜之外的其他人類,要知道外出做事什麼的總是避免不了要接觸人類的。相對於同僚們外表和煦內裡冷淡,或者內外都冷淡,加州清光是少數的真心對人類比較親近的。

不過對於這個一上來就抱住了安娜的年輕人類,加州清光隻是扯了扯嘴角:“乖乖呆著,不然出什麼事的話我該怎麼和主公說啊!”

說話間腳下傳來了大的震動,加州清光表情嚴肅抓住美作玲:“和你的司機躲好!”

也不用加州清光再去費力地找人了,升上半空中的‘怪物’無比顯眼。而安娜帶著刀劍付喪神和她對峙。

隱約從衣服的碎片還能看出一些來,這個不斷剝落白色外殼的怪物是玉子巫女。她的身體在月光下似乎越來越虛幻,壓切長穀部的刀壓斬而下,卻沒有什麼收獲。

“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明白我們這種沒有才能的人的痛苦,”怪物大笑了起來,還勉強保持人樣的下半張臉,嘴巴開開合合,艱難地說話。中間有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嗬嗬’聲,刺耳而瘮人。

“為了得到才能我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你的話隻要舒舒服服地對付妖怪、受人崇拜就好了吧!”眼珠死死地盯著安娜。

“世界上如果沒有你這樣的人就好了!”

她想起了姐姐玲子,正是因為有玲子強大的天賦在前,所以她的每一樣努力都變得毫無意義。不管怎麼用力,家人看到的不是她的進步,她的努力,她的無能為力非戰之罪。他們看到的永遠是差距,她和姐姐如同鴻溝一樣的差距。

安娜站在屋頂上,夜風在高處要大一些,吹起了頭發,吹起了巫女服飾寬大的衣袖,鼓蕩起來。

“新生?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啊。”

安娜手上不停,一枚枚的黃符飛出,絞成一根繩索。這本來是長穀部刀劍都砍不到的怪物,卻被繩索確確實實的捆住了——符咒的力量使得這根紙做的繩索是名副其實的‘捆仙索’。捆仙尚且不在話下,何況對付一個新生的妖怪。

人類變成妖怪的過程稱之為‘新生’,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一旦開始變成妖怪,那就不可能再恢複成人類了。安娜本來的打算是將玉子巫女身上成魔的那一部分剝離,現在這個打算徹底落空。

她沒有想到這種心魔竟然能將人類刺激成妖怪。

掙紮不斷的怪物,眼睛裡全都是仇恨,恨不得生吞了安娜血肉的厲光——長穀部忽然抱住了安娜,並且把手放在了安娜的眼睛上,然後對蜂須賀虎徹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搭檔了一段時間也算是有些默契了,再加上此情此景,蜂須賀虎徹福至心靈。抽出自己的本體刀,月光下真品虎徹像是融化進了月光裡。

微光一閃,消逝的是一個化身妖怪的小小生靈。

似乎是能力偏向夢境這種虛幻的原因,玉子巫女以妖怪之身死去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好像現實的死亡不是死亡,隻是一個夢醒一樣。

安娜猛然拉下長穀部的手,隻看到了玉子巫女最後消逝的一點點衣角。這是因為蜂須賀虎徹的刀足夠快,也是因為安娜在那一瞬間的猶豫。

她知道為什麼長穀部會阻攔住她,甚至不讓她看。他和蜂須賀兩個人是了解她,並且保護她。

安娜第一次被動地卷入彼岸世界是因為一隻小小的紙傘付喪神‘繪’,那一次遇上了‘繪’要化身,化身也就是妖怪的‘新生’。當時的她勉強能夠下手,因為繪的的確確是妖怪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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