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喜歡的人閃閃發光,沒有優點也能每天在心裡吹噓一萬遍。如果對方真的有什麼優點,那麼真心實意吹噓個十萬遍又算什麼!
安娜在美作做出決定之前趕緊阻止:“千萬不要!”
“為什麼?”被打擊到了的美作就像是被拔掉了塞子的氣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來,趴在餐桌上看著安娜。
“上一次我特地找到日本棋院看你的比賽啊!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人嗎?有本田議員和井上議員,還認出來了跡部財團和鬆戶重工的老爺子,他們都是你的粉絲吧?難道我不可以嗎?”
說真的,安娜的粉絲人群是嚇了美作一跳的。
這也是圍棋這項冷門競技的優勢了,他或許遠遠比不上棒球、籃球、足球等項目,可是相比其他冷門項目它可以活得很滋潤。因為大量的精英分子都是它的重視擁躉,這也是圍棋本身蘊含的智慧決定的。
而安娜的圍棋風格是很討人喜歡的,得到某位大佬的喜愛之後立刻就會影響到這位大佬的交際圈,這基本是一個連鎖反應。
在美作看來,這些人都可以應援,為什麼他不可以!相比起這些大佬,他一點都不顯眼啊!
安娜則是一臉服了他的表情:“彆人應援隻是送花籃而已...你說實話,如果你應援你會乾什麼。”
美作玲猶豫了,平心而論他肯定會把場麵搞的很大的,而安娜根本不喜歡這樣。
果斷轉移話題:“對了,你們下午有體育課吧,我記得你們這一節是馬術課,和我們一樣哦!”
美作玲對安娜的課程表已經了如指掌了!
站在餐廳樓上,道明寺忍不住抱怨:“找不到那家夥,果然是因為那個女人又來上學了!”
目光投向樓下,西門總二郎提醒道明寺:“不要那麼叫柳學妹,小心玲生氣——說真的,你為什麼要那麼討厭柳學妹?雖然...好吧,因為她的關係玲真的變得很蠢了,可是這樣也不錯啊。”
這種話隻能換來道明寺一個‘你是智障嗎’的眼神,西門總二郎忍不住笑了起來。
無憂無慮的家夥,對於道明寺這朋友他隻能想到這種詞了。他恐怕不知道能為了喜歡的女孩子犯傻也是一種了不得的能力與機會,像他自己就是因為軟弱與猶豫,連這樣的開始都不曾存在過。
下午的體育課是馬術課,怎麼說呢,難得來學校上課就遇到體育大課安娜還是很高興的。以她現在的分心程度,就算有請補習老師,能真正如魚得水的課程也隻有體育課了。
而英德的體育課一樣以豐富多樣和貴族化教育為賣點,普通學校必修的科目雖然也有,但真正的亮點是各種選修科。
網球、高爾夫、馬術......選擇範圍很廣。安娜的選科就是網球和馬術兩門,倒不是想學,想學也沒時間啊!而是這兩門她很在行,考試時候無壓力。
網球是過去兩年零零碎碎跟著哥哥柳蓮兒和跡部前輩學的,放在他們麵前肯定不夠看,可是考試過關不能更容易。至於馬術...啊,她真的很擅長。
在國內的時候就常常被師父帶著騎馬,在日本這邊也會去馬場,因為刀劍們喜歡。
安娜對於體育項目天生天賦就很好,騎馬也是一樣——國內的基礎和一群古代刀劍們的教導,她簡直比教騎馬的老師做的還漂亮。
姿態不能說標準不標準,很明顯她是習慣了標準動作後衍生出了自己習慣的一套,於是顯得瀟灑隨意。
掌握韁繩的時候馬也很配合她,各種動作對於她來說就像是最普通的操作——馬術老師已經不管她了。
恐怕也是老師習慣了。在這所貴族學園裡多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們從小接受全方位的教育,馬術做的比老師好的或許不多,但是每年遇上一兩個也不稀奇。
安娜跑了一圈之後就陪著瀧澤慧慢走,瀧澤慧很明顯也是有馬術基礎的,但是比起安娜來說就差多了。
她羨慕地看著安娜,安娜脊背挺直而不僵硬,完全就是常年訓練的結果。馬背上的姿態也很漂亮,看得出來是從小就會才能做的這麼輕鬆。
再一次確定了——安娜她絕對是某個名門的子弟!
安娜職業棋手的身份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很值得尊敬的,就社會地位來說也堪稱名利雙收。可是對於真正的上流社會來說是沒有什麼分量的。
這就好比是古代的棋待詔,因為棋藝得到帝王的賞識甚至獲封官職。然而這對於真正的上層社會來說,依舊是小人物,因為下棋也隻不過是帝王的消遣娛樂。
安娜低到令人發指的出勤率引起了大家的矚目,加上她的身份在英德學園不值一提,這其實是很容易讓大家排擠的。
然而事實正相反,除了瀧澤這樣比較緊密的同學,另外的同學不管是不是同班也會對她格外和氣,隨時歡迎她加入各自的圈子。
英德學園的學生有很多人在某些方麵腦子不太好,可是不可否認他們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是很敏感的。
表象是可以輕易偽裝的,名牌衣服包包,國外的豪車,貴重的珠寶,對於突然天降橫財的暴發戶也可以做到。但是真正的姿容儀態,這是從小訓練的結果,絕對不可能作假。
安娜的各種表現經常在明確地告訴所有人——即使在上流社會,她依舊是最頂尖的出身,不然做不到那個程度。
雖然沒有證據表明這一切,但是人總是會屈從感性認知。即使有很明確的證據顯示真實,所有人為了感性認知也能找到各種借口。
服從比自己更高一層次的人,這是上流社會內部比普通老百姓中間更僵化的本能。何況是在日本這個階層分級很嚴格的國家——簡單的說,他們已經本能地將安娜捧到比自己高的位置了。
至於美作玲的追求,隻不過讓大家誕生‘原來如此’的感歎。王子與公主的故事,老一套了!
陪了瀧澤一會兒,美作玲總算擺脫了道明寺這些人的糾纏跑到了高一這邊,馬術課都是在同一個馬場這大大方麵了美作玲。
“一起跑一圈?”他問安娜,他還沒有和安娜跑過,不過之前已經見過安娜的表現了,很信賴她的技術。
安娜沒有回應她,隻是忽然夾了一下馬腹——搶跑做的很熟練了。
美作玲連說話都來不及,隻能倉促跟上。於是跑馬的賽道上是兩人追逐的身影,在前的安娜牢牢把握住了馬兒的節奏,呼吸隨馬兒的起伏而起伏,明明不是賽馬卻也看的人心潮澎湃。
“真是賞心悅目啊。”西門總二郎吹了一聲口哨讚道。
等到安娜察覺到馬的極限之後及時勒住了韁繩,和她並駕齊驅的美作也在反應過來之後住馬。
安娜跳下馬來,捋了捋汗濕的發根,臉色緋紅嬌豔欲滴,回頭的美作簡直說不出話來——心臟像是強大水泵,一呼一吸之間將血液送往全身。而現在的美作的心臟就像是力量過強,送出的學業上了頭然後就爆炸了!
“我輸了!”暢快地奔馳之後安娜的心情簡直爽快的不得了,笑意盈盈之間眼睛裡濕漉漉的像是含著一層水光。。
美作玲強自鎮定,添了一下被血液的溫度燒的乾枯的嘴唇,然後才發現自己已經乾渴地受不了了。
“那個...我算什麼贏,隻不過是馬比較好而已。”
好不容易找回了一點點理智,他像是在夢裡踩著雲朵一樣飄飄然。不了解的人看他和平常沒什麼不同,可是朋友們知道,他現在就是依靠本能支撐。
“馬?”安娜想了一下才想起來。
學校的馬術課是提供馬的,和英德學園的格調相襯,這些馬自然不會太差。可是想要是什麼有來頭的好馬就不可能了——騎馬是一項燒錢的運動,一般的有錢人根本玩不起。要是學校為了馬術課大量購入好馬,就算是英德也支撐不住啊。
不過學校允許學生將自己的馬養在學校,學校會負責專業的照顧。
“嘛,輸了就是輸了。在專門的比賽中,馬也是比賽的一部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