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我說這次就算了吧...如果和女生計較的話,未免太沒有格調了。”一向是老好人的美作玲按住了道明寺的肩膀,輕輕地往旁邊推。
如果道明寺意識到他這個朋友的請求,這時候就應該就著這個台階往下走,順手結束這個小插曲。
不過要麼怎麼說道明寺這個人是巨嬰呢,嬰兒這種存在怎麼可能理解的了彆人的意思?他們隻會按照自己的意思來,不達目的絕不妥協。
“是那個女人讓你過來的?”道明寺的表情已經不爽到了極點,他有一種朋友被搶走了的感覺。
“阿司!”這次美作真的有點生氣了。他不強求道明寺喜歡安娜,就像他看的出來安娜也不喜歡道明寺一樣。但是道明寺是他的朋友,他希望在他麵前至少能夠尊重安娜。
“哈!”這下道明寺的脾氣更加控製不住了,他唯一的克製大概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對美作動手——在彆人看來那就是F4內訌的笑話。
美作按住他的力氣很小,他本身也不是為了用力氣控製住道明寺。所以道明寺用了力氣,一下就把他推開了,然後把襯衫摔在了女生身上。
“好冷啊...要是我得肺炎死掉了怎麼辦?”脫掉襯衫之後的道明寺裝腔作勢這樣說——講真話,特彆欠打的那種。
他向前走了兩步,低頭逼視著不小心灑果汁在他身上的女孩:“我可是支撐整個日本的道明寺財團繼承人——你把日本的未來當成是什麼了?當什麼,我問你!”
“住口!”
在道明寺的怒火之下整個餐廳的人都戰戰兢兢,就連瀧澤慧都抱緊了安娜的胳膊,似乎這樣才能有一點安全感。
開口的是一個女孩子,她身上有一種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氣質,就連普通人都看得出來。
這聽起來很難理解,不過實際中很好解釋。就好比走在大街上,一邊是一個經過精心修飾的少女,另一個則隻是普通打扮的而已。在兩個人本身顏值差不多的情況下,哪怕是不懂化妝打扮的人也應該能夠看出區彆——大概就是普通照片和加了濾鏡照片的分彆。
“請、住口,她並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她吧。”雖然這些話說的斷斷續續,以普通人來說也非常客氣了,可是不難看出女孩子心底的害怕——以及害怕之下依舊站出來的勇氣。
安娜從瀧澤那裡抽出自己的手臂:“我說,差不多到此為止吧。”
安娜大概知道道明寺這人的一點性格了,如果說之前那個女孩子灑果汁隻會讓他生氣,大概發完火之後就沒事了。
畢竟這是女生,也不好真的就像那個橙子汁濺到眼睛裡的男生一樣對待。
但是後來這個女生的行為就徹底激怒他了,道明寺的性格非常暴躁,最無法忍受的是挑釁。在安娜看來後來女生非常勇敢,即使麵對道明寺也表達出了正義感,然而對於道明寺來說這就是不服他在這個學校的權威,就是在挑釁。
道明寺脾氣爆炸的時候就會貼紅牌,這一次很可能會不在乎對方是不是女生!
所以安娜站了出來,有一個後來的、更直接的挑釁者就會掩蓋之前那個。反正她出勤率低的可憐,說不定等她回到學校就有新的紅牌了。
“如果日本的未來真的是你這種,啊,日本沒救了。”安娜麵無表情地說出這種語氣詞,真的顯得非常嘲諷。
道明寺覺得今天哪裡都不順,現實被一個笨蛋女人灑了果汁,然後就有人因為這個笨蛋女人讓他閉嘴。而現在,柳安娜這女人又站出來說這種話!
花澤類安安靜靜地當他的旁觀者,西門總二郎幾乎不敢去看——在他看來現在的才是真的麻煩了,美作陷入了大困境!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喜歡的女孩子,站哪邊?
“你這個女人,不要仗著美作——”
安娜撥開道明寺指著自己的手指強調:“不用扯上彆人,現在我就是看你非常討厭!我之前也認識一些日本上流社會的孩子,講真話,他們大多數都表現的很有禮貌也很有能力,當時我還想著精英教育也有自己的優勢。不過現在看你的話...果然隻能慶幸我是中國人,不然國家的未來該怎麼辦啊。”
“咦?”這下就連美作也驚訝了,安娜的監護人在神奈川開會計事務所,絕對是日本人,她自己也是神社的巫女。實在想不到原來她是中國人。
“我一定要讓那個女人好看!”休息室裡道明寺鬼喊鬼叫了半天,然後死死盯住美作:“說吧,要兄弟還是要女人。”
美作再次強調:“對安娜禮貌一點,再這樣我真的生氣了...而且說真的,我覺得安娜做的沒什麼錯。不要說你看不出來,她隻不過是在幫那個二年級的女生解圍而已。”
當然了,安娜也是真的看不上道明寺這一點,美作就沒有說了。站在他的位置他也很難做,隻能儘力周旋。
“果然還是選那個見鬼的柳安娜對吧?”雖然這麼說,道明寺總算是好好地叫了安娜的名字。
哼了一聲,道明寺到底還是給了美作麵子,並沒有安娜預料的會給她貼紅牌。
“柳安娜就算了,根本不來學校...不過我偏偏不讓她得逞!之前那個二年級女生,我要給她貼紅牌!”
“給女生貼紅牌?”西門總二郎無奈地看了一眼小孩子脾氣的道明寺,“這還是第一次吧?真的要這麼做嗎?”
美作也想表達反對,然而道明寺瞪了他一眼,他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雖然道明寺似乎是因為安娜來學校少而放棄了貼紅牌,可是美作很清楚,道明寺要是想要整誰的話根本不可能那麼輕易放棄。
嘴上沒有承認,可是道明寺這朋友確實是因為他的原因做出了人生中罕見的‘妥協’。這種情況下,他果然還是沒辦法再說什麼了。
安娜回到家渾身都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隨著靈力的不斷增強,她對於善意惡意這種東西都開始有感覺了。今天下午的英德學園因為餐廳風波而變得氣氛險惡,身處其中就像是完全攪進了卑劣的私欲裡麵,幾欲作嘔。
有點像她現在吃肉食的感覺——是的,雖然對著肉食沒有食欲,可是處於好奇她還是嘗過。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果然說最惡劣的就是小孩子啊,情緒更單純可是也更強烈。”安娜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心累地扶住了玄關門,慢慢地換鞋子。
開門之後所有的刀劍都圍了上來。
加州清光撩了撩安娜的劉海,似乎是想摸摸額頭的溫度:“嗚哇,感覺上好沒有精神啊!是學校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嗎?”
安娜順手揣過了鳴狐遞過來的狐狸搖搖頭:“學校能有什麼事情呢,我本來就去的很少了。問題是...問題是現在的高中生真可怕啊,惡意竟然那麼強,但願英德學園是特例。如果彆的學校也這個樣子,那日本真的藥丸。”
一隻手指頭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繞了繞:“我現在啊,被那種很深的惡意弄的腦子都有點不清楚了。”
燭台切想了一下,安慰安娜:“這隻是暫時的,現在主公的靈力正在快速發育期,會特彆敏感。等到以後能夠控製了,應該能夠控製要不要感知。”
“但願是這樣。”安娜無奈了,卻也隻能這麼想。
如果這些不是惡意,而是彼岸生物的怨念之類的還能有一些發起屏蔽。可是隻是單純的普通人惡意,那就沒有辦法了。
這個時候五虎退和平野藤四郎抬出了一把非常沉重的刀,之前一直供奉在床之間旁邊。
沒錯,就像次郎太刀一樣也是神刀。
“呐,聽說神刀都有清淨的效果,您來召喚這把刀吧...一定可以幫上忙的!”一向溫柔的平野小天使非常真摯地看向安娜。
之前這把不知名的大太刀和另一把短刀,博多藤四郎,一起送到了安娜這裡。因為是大太刀的關係,安娜先把對方安放在床之間,至於短刀則是隨身攜帶。
一直沒有確定要哪一天召喚這位,今天倒是被平野提醒了。
隻不過對於神刀有清淨效果安娜很有疑慮,現在本丸唯一的神刀是大太刀次郎太刀,一點看不出來那位喝酒醉不醒,常常做藝伎打扮的‘大姐姐’有什麼清淨作用。
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看次郎的樣子還真是不放心接下來的神刀...不過也可能次郎就是特彆了一點。刀一多起來就會什麼種類都有,例外嘛。”
“啊,乾脆就今天召喚吧,總感覺他也等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