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爾不說話,趙半斤當做是示弱的一種表現,轉而看向其他玩家:“隻要讓這個副本獨立,大家就能脫離遊戲掌控。”
“成功率太過渺茫。”開口的是一個尚算冷靜的女玩家:“何況按照你的計劃,就算成功了,從今往後我們隻能生存在這個副本。”
“那又如何?各位覺醒身份,日後不愁吃穿,彆說是因為舍不得親戚朋友……”趙半斤眼神一冷:“進了遊戲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折在副本裡。”
女玩家搖頭說:“人各有誌。”
很明顯,她的想法和趙半斤有分歧。
趙半斤也沒指望說服所有人:“願意和我站在一條戰線的,就拿出邀請函。”
陸陸續續有四人拿出了邀請函。
“滾開!”
適才持反對意見的女玩家腳下突然冒出兩個人偶,正把她往某個地方拉。人偶力大無窮,在被女玩家扯下胳膊後,很快又冒出另外幾個。
“傀儡師。”蘇爾認出是林淺的手段。
趙半斤突然誇張地一拍手:“差點忘了,各位有沒有遇見過鬼,蠱惑你們推翻遊戲?”
有幾名玩家眼神閃爍。
“那不是我的安排,”趙半斤抿嘴笑道:“從第一次鬼出現,我就知道是主持人用來試探的一個局。”
主持人的本性實則比鬼還凶殘,麵對立場不堅定的玩家,完全可以以此為由做些什麼。
如他所料,聽到這句話後又有幾人拿出邀請函。
趙半斤:“很好……”
砰砰。
兩聲槍響打斷他的發言。
被人偶用力拉扯的女玩家即將快堅持不住時,腳邊的幾隻木偶突然被打飛。
蘇爾詫異地望過去,能在黑暗中開槍,說明紀珩也有夜視的能力。
再一想對方狼人的身份,目中的驚異又很快散去。
女玩家根本沒時間慶幸劫後餘生,衝紀珩吼道:“瞄準他!”
失望的是,紀珩並沒有將槍口對準趙半斤,反而很平靜地開口:“暴露身份,想必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冷兵器是個偉大的發明,”趙半斤盯著他手上的槍:“我們也有準備。”
他敢保證哪怕自己失敗,紀珩一走出這個院子,也會被守在彆墅外的
人用子彈射成篩子。
紀珩:“你有信心可以成功?”
“一半機率都不到。”趙半斤張了張口,突然帶著幾分迷茫:“二八?三七?”
未來哪有這麼容易被改變。
紀珩輕輕歎了口氣:“既然如此,何必走到這一步?”
“這是一個機會,永遠不可能再有的機會,”趙半斤冷冷道:“哪怕隻有一點點的成功率,我也要試試。”
字裡行間流露出一股厭世的情緒。
蘇爾眉頭微緊,對於想讓自己死的人,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隻是趙半斤的選擇給了他一個警醒,要想辦法儘快脫離遊戲,經過的副本越多,人的情緒越容易走極端。
“拖延時間也沒用,”趙半斤望著紀珩:“主持人同時被三股勢力的人拖著,來不了。”
成功與否甚至都不重要,趙半斤有一種荒謬的念頭,隻要蘇爾死,這局他就不算輸。
“最穩妥的法子,就是你站在一邊什麼也不做。”趙半斤:“我要的是蘇爾的命。”
紀珩搖頭:“這話你自己信麼?”
周圍的玩家下意識呼吸一緊,尤其是還沒做出選擇的那些,以往隻聽過紀珩在遊戲中的名氣,如今卻有機會真正見識兩個厲害人物的火拚。
紀珩的確沒打算留手,潔白的掌心中出現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處有黑氣縈繞。
肉眼可見的那種黑氣。
這鏡子迷宮甚是古怪,哪怕是紀珩,也沒有辦法當即破除。勝在速度夠快,誤入水塘鱷魚撕咬來的前一瞬間,他已經跳到了另外一處。
按兵不動的玩家很快發現他們無法充當局外人。
黑暗中有人的胳膊被利爪撕裂。
“狼人。”蘇爾還未來得及作出提醒,目中閃過凝重,險險避開這次的攻擊。
“吸血鬼,狼人,還有光明會都收了萬寶林的好處,”趙半斤在和紀珩的交鋒中處在下風,仍不忘出言奚落:“誰殺了蘇爾,哪怕不站隊我也允許他當漁翁,不參與這次的鬥爭!”
蘇爾的反應能力再快,也快不過狼人。
中途不得已使用了一次電擊器,趁著狼人渾身麻痹,接過紀珩扔過來的槍。
開槍的前一刹那,狼人跳起來換了攻擊目標。
蘇爾保持舉槍的姿勢,遲遲沒有
按下扳機。
無他,準頭不行。
紀珩教過他開槍,但瞄準這準事,哪裡是一時半會兒能練習好的。
被狼人掉頭攻擊的玩家生出些遷怒,恨不得怒罵一聲坑爹。
他還算幸運,運氣不好的在躲避過程中栽入池塘,當即被鱷魚圍攻。
“嘶——”
趙半斤的胳膊被匕首劃了一道,倒吸一口冷氣,驚恐的發現用了治愈術傷口也不見好轉。
紀珩嘴角勾起:“專心點。”
奈何控製不住地分出一部分心神關注蘇爾那邊,趙半斤嘲笑道:“連槍都不會開,這樣的人憑什麼能得到成就點?”
知道這是在挑撥離間,可人性複雜,想到蘇爾進遊戲不到半年,就擁有數個成就點,而他們在副本裡九死一生,什麼都沒撈到。
不少玩家難免有些心理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