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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恬恬正在跟警員說話的時候,看到薑大哥回來,第一眼就知道完了。

薑大哥臉上有憤怒,卻不見了開車出門時的慌亂和痛苦,顯然薑小弟沒死。

薑小弟如果開口,對她是極為不利的,幸好,她剛才還沒有說到夏美清殺薑小弟,自然也沒有幫夏美清做任何遮掩,在警方這裡,她的證詞沒有出錯。

不過薑大哥說的“共犯”還是讓她嚇了一跳,看來,薑小弟已經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了。

薑爸抱著薑小弟從車上下來,薑小弟的房間是第一案發現場,警員正在調查,薑爸把薑小弟抱進了自己的臥室,薑媽找了乾淨的衣服來,把他身上染血的睡衣換了。

一晚上的忙碌,勘察現場,錄口供,追捕夏美清,到了天亮的時候才忙完,薑媽給薑小弟喂了米粥,點了一隻安神香,讓薑小弟睡一會兒,薑爸則是給薑小弟請了假。

“爸——”薑恬恬怯生生地過來,忐忑地望著兩人,“媽,我、我當時嚇呆了,沒能救小弟,都是我的錯。”

薑爸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薑媽神色複雜,兩人都沒說話。

畢竟是親手養大的女兒,感情還是很深的,但自從巫茉茉出現在節目上,一點點揭開了薑家人的老底,薑媽反複思索,從往日相處的點點滴滴裡,也察覺到了那麼些不對勁。

她慢慢明白了薑恬恬的心思,真千金回來了,假千金按理說該讓位,但薑恬恬不舍得離開薑家,用些小手段來爭寵,這些她都能理解,也能原諒。

但現在薑恬恬竟然是夏美清的孩子,這說明根本不是什麼兩家人不小心抱錯,而是一開始就是陰謀。

怪不得她跟夏美清關係這麼好,但夏美清在她懷孕期間一次都沒出現過,原來那個時候夏美清也懷孕了。

怪不得找回巫茉茉之後,他們找遍了醫院,也沒找出薑恬恬的親生父母,估計夏美清就不是跟她一個醫院生產的。

怪不得夏美清對薑恬恬總是特彆好,有種異乎尋常的親近。

薑恬恬在薑家成了小公主,她的親生女兒卻被夏美清扔在路邊,要不是剛好遇到巫奶奶,估計早就凍死在那個冰冷的冬夜了。

差點害死她的女兒不算,現在又幾乎害了她的小兒子。

薑媽恨不得把夏美清扒皮抽骨。

這個時候再看到薑恬恬,哪怕是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心裡也是一陣厭惡,再想想夏美清行凶的時候,她竟然袖手旁觀,薑媽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兩人誰也沒有搭理薑恬恬。

薑恬恬早已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已經不奢求薑家人的原諒,隻暗暗祈禱夏美清不要被抓住,現在她的“被嚇呆所以沒能救薑小弟”的說法還能勉強糊弄過去,要是夏美清被抓了之後,供出她提供了錢財協助逃跑,那可就真的完了。

可惜,薑恬恬的祈禱沒能應驗。早上的時候,夏美清被找到了。

說起來,夏美清都覺得自己很倒黴。

她特意沒買機票和火車票,避開了使用身份證的地方,專門去了汽車站。

大晚上的,汽車站根本就沒幾個人,候車廳空蕩蕩的。

最早的一班車要早上六點開,她在長椅上躺著,還把臉也蓋了起來,防止被人認出來。

後來去廁所的時候,看到旁邊的長椅上竟然有個錢包,也不知道是誰落下的。夏美清左右看看沒人,悄悄地把錢包拿走了。

她正是手頭緊的時候,能得到一筆額外之財簡直是喜出望外。

結果剛走了幾步,候車廳外衝進來一個人,“你看到我的錢包了嗎?”

夏美清下意識脫口而出:“沒有。”

那人卻嚷了起來,“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錢包!”

事情開始不受控製,那人喊來了值班的保安,指責她偷了他的錢包,又是要搜身又是要調監控。

搜身是不可能的,保安倒是調了監控。

夏美清連忙道歉,想要把錢包還了,那人卻不乾了,非說她這是犯法,什麼“非法侵占他人財產”之類的,鬨著要報警。

夏美清哪敢見警員啊,拔腿就跑,這下保安也知道不對了,上去就把她摁住了。

於是,夏美清就這麼被逮住了。

而那個“丟”了錢包的男人,在錄完口供之後,則是回了半山彆墅,向晏氏家主報告。

夏美清被抓住,薑恬恬心驚膽顫,她為了不暴露自己,給夏美清的是現金,但如果夏美清把她供出來,她還是逃不掉。

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天,警員沒有來找她,倒是薑爸把她叫了過去。

進了書房,看到薑爸、薑媽、薑大哥都在,三人神色嚴肅,薑恬恬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薑爸開口了,“恬恬啊,我們做了二十多的家人,也算是緣分,但現在這緣分到頭了。”

“什麼?”雖然薑恬恬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心頭一涼,“爸,您不要這麼說,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我改,我全都改!”

薑爸歎了口氣,“沒有教好你,也是我的錯,不過你已經成年了,以後的路自己走吧。”

薑恬恬猛地撲到薑媽麵前,跪在了她的椅子前,拉住了她的手,“媽媽,您也不要我了嗎?”

她仰著臉,臉色蒼白,淚光點點,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

薑媽這才發現,這雙眼睛跟夏美清真的很像,偏偏她這麼多年都沒注意到。她推開了薑恬恬的手,動作緩慢卻堅定。

薑恬恬僵住了,她左右看看,薑爸麵色冷峻,薑媽避開了她的目光,薑大哥沉著臉,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做出了決定。

薑恬恬明白了。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哽咽道:“是我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不起哥哥弟弟,我也無顏繼續留在這個家裡。”

“爸爸,我走了,以後不能在您膝下儘孝了,您要保重身體,出差在外也要照顧好自己。”

“媽媽,以後我不能陪著您了,您的胃不好,要多吃些容易消化的。”

“哥哥,拜托你幫我跟小弟說一聲,對不起。”

她強忍著淚水,眼眶卻已經通紅,終於轉過身去,一滴眼淚隨著她的動作甩飛,消失在柔軟的地毯上。

薑恬恬捂著臉跑了。

她跑回了臥室,憤恨地抹了一把臉。

夏美清做的事情,她卻被薑家人遷怒,連二十多年的感情都不顧了,說趕就趕,也不想想把她趕出家門之後她能去哪裡?

都被趕走了,自然不可能磨磨蹭蹭地收拾半天行禮,再說這裡麵的很多東西都是薑家人給她買的。幸好,薑恬恬早就悄悄收拾好了一個小袋子,裡麵都是比較貴重的首飾手表以及重要證件。

還有一個行李箱,塞滿了比較值錢的衣服,之前那件綴著珍珠的白色連衣裙也被她塞了進去。

拉著行李箱離開了薑家,薑恬恬回頭看了一眼,似乎看到書房的窗簾後站著人,他們對她是不是有那麼點不舍?

薑恬恬定了個酒店,思來想去,把通訊錄都翻遍了,盯著晏定凱的名字看了半天,最終給他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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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薑恬恬的電話,晏定凱有些驚訝。

他每次都是卡著周五聯係薑恬恬,約她見麵什麼的,因為每次周四晚上的節目播出,到周五的時候薑恬恬的狀態就不是很好,這個時候也更容易約出來。

上周就是這樣,薑恬恬心情很不好,他給她買了新手機之後,薑恬恬才算露出了笑臉。

之後他趁著安慰她的時機抱了她一下,還陪著她去了一趟惟願基金會,不過她也沒進去。

這次他也是周五一早給她打電話,薑恬恬卻沒接,他還特意看了周四的節目,薑恬恬應該深受打擊,不該這麼高傲才對,難道是傷心太過?

他給薑恬恬發了信息,也沒得到回應。

正在想著要不要製造偶遇,薑恬恬突然主動聯係他了。

晏定凱趕到酒店,看到滿臉淚痕的薑恬恬,再看看一旁的行李箱,目光閃了閃,心疼地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呢?誰欺負我們恬恬了?”

薑恬恬擦了擦眼角,委委屈屈地說道:“跟家裡人鬨矛盾了。”

“鬨什麼矛盾都讓你離家出走了?”晏定凱試探了一句,見薑恬恬並未回答,笑著轉了話題,“餓不餓,我幫你訂餐?”

“沒胃口。”薑恬恬抬起頭,眼中還有尚未消散的水霧。

晏定凱心頭跳了跳,畢竟是國民初戀,雖然沒有巫茉茉那種極致的美,但也算是有幾分姿色,再加上現在剛剛哭過,看起來我見猶憐。

他試探著伸出手,拇指擦去了她眼角的淚珠,薑恬恬沒躲。

晏定凱正盤算著更進一步,薑恬恬低聲道:“你陪我去一趟惟願,好不好?”

“惟願真的有他們說的那麼神嗎?”晏定凱對於薑恬恬推崇的惟願很是懷疑,一個私人基金會而已,說什麼能實現彆人的願望,也太過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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