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幾乎是親眼注視著雪衣離開的。
不過三兩個呼吸的功夫, 那道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道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最終, 他的嘴巴又緩緩閉起。
昆元在一旁失笑,覺得這事兒可真有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 道祖才沉聲道:“魔祖的事,不好再拖延下去了。”
昆元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道祖:“最遲明日, 便開始著手解決了吧。”
這麼快?
儘管心中這麼想著, 但昆元卻並沒有什麼異議, 對他來說,事情同樣也是越早解決越好。
故而,道祖說完之後, 昆元就跟著點了點頭。
等人都走了之後,道祖垂下眼眸,靜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雪衣是在離彆墅區不遠的人工湖旁找到魔祖的。
怕被道祖和昆元聯手抓單,所以他雖然生氣, 但到底不敢離的太遠。
雪衣趕到的時候, 人工湖旁飼養的天鵝孔雀還有小鹿,已經呼呼啦啦跑光了,大約是被他嚇的吧。
隱隱的,還能聽到保安的怒吼。
看到她來, 魔祖下意識的就將頭扭到了一邊,然後手中的石頭狠狠的丟到了湖裡。
原本就沒剩多少的天鵝這下子全跑光了。
“嘿,你小心點。”
見他沒有再跑的意思,雪衣順手折了根柳條,然後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邊:“把這些天鵝啊, 孔雀啊,砸壞了或者砸死了,可是要負責的。”
大約是專供富人享用的私人湖畔,裡麵的一草一木都是精心挑選過的,隨便弄壞了哪一個,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然而魔祖才不在乎這個。
“你那樣撩撥了我,也是要負責的。”他語氣幽幽的唇角反擊道。
“難不成,在你心裡,我還不如這些小動物?”
“這怎麼能比。”雪衣都要被他孩子氣的表現給逗笑了。
見少年猛地看過來,雪衣趕忙恢複成一本正經的樣子。
“……切。”不屑的輕嗤一聲,似乎是在不滿雪衣的敷衍。
良久之後,魔祖才悶悶的問道:“那個……你能說說,你跟那個昆元,你們兩個是怎麼開始的麼?”
上次有關於更親密的舉動她提都沒提,這次可不能再被她糊弄過去了!
“這就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吧……”無非就是見色起意,情緒到了,剩下的事自然而然就會水到渠成。
像雪衣這樣的,喜歡什麼東西,哪兒有忍得住,不去染指的道理?
沒用暴力直接掠奪就不錯了,終究還是看在多年感情的份上,強忍著,沒做過於出格的事罷了。
雪衣喜歡漂亮的東西,而昆元就足夠漂亮,尤其是那勁而不瘦的腰身,以及那張萬年不變、溫文爾雅的臉。
真想親手毀掉啊。
隻不過昆元那廝太正經,無論她怎麼撩撥,昆元都是坐懷不亂。
曾經雪衣一度以為,他誕生的時候,一個不慎把身體某個重要部位給弄丟了,要不就乾脆直接沒長,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忍得住?
現在想想,換做是任何一個人,在麵對自己討厭的人的時候,也是硬不起來的吧。
真難為他了。
“其實,我們也就……”
“算了,你不要說了。”目光在觸及到雪衣眼中的追憶之色時,仿佛被真刺到了似的,魔祖臉色一沉,瞬間就反悔了。
“我不想聽了!”
雪衣:“……”
聽也是他說的,不聽也是他說的,怎麼這麼難伺候!
“好啦好啦,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不提了。”雪衣歎了口氣。
“我們聊點彆的?比如……你以前的生活呢,是什麼樣子的?”
然而她這個樣子,就更讓魔祖覺得憋悶了,熟練的溫柔,讓他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本能的忽略了後麵的問題,少年仿佛自虐一般的問道:“你老實說,昆元出現的時候,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他目光直勾勾的看過來,仿佛雪衣敢撒謊,就撲過來咬死她。
但雪衣總覺得說實話的代價會更大……
“好吧。”
略微的斟酌了一下,雪衣道:“坦白講,還是有一點的。”她當時看到昆元的第一眼,其實手心有微微的汗濕,下意識的反應,甚至不受她的控製。
少年的表情順便變的猙獰。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還想著他!”似乎是不堪忍受,他的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一雙手更是因為憤怒而開始顫抖,瞬間捏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雪衣:“……”就知道是這個樣子。
明明是這個家夥非要問的……
不喜歡聽,做什麼還要這麼折磨自己……
“彆走。”
為了防止他一怒之下,再次跑掉,雪衣趕忙去拉他的手,“我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凡人,剛剛找你的時候,跑的太快,差點把腳給崴了。”
魔祖並不相信,依舊惡狠狠瞪著她。
雪衣坐在那裡,趕忙用自己的小腿輕輕碰了碰他的小腿:“不信你自己看。”
魔祖將信將疑,雪衣笑著,又輕輕扯了扯他的手腕:“所以,彆走啦。”
“………………”
“說話就說話,用這種語調做什麼,惡心死了,彆忘了,你可是魔祖!”儘管嘴巴上這麼提醒著,但少年卻沒有掙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