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元同樣不甘示弱:“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彆忘了這裡天界的真實情形。”這裡無論是天外天也好,還是天庭也好,遠不比另一個宇宙百花爭豔,一旦道祖和魔祖結合的事宣揚出去,勢必引起軒然大波。
道祖愛上一個凡人,那充其量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事罷了,愛上魔祖的話,無論是誰都不會同意的。
道祖果然被戳到了痛處,臉色越發難看。
兩個一模一樣的青年相對而立,他們眼中是如出一轍的冷漠,隻不過一個擺在了明麵,一個藏的極深而已。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雪衣,表麵看起來一片懵懂,實際上心裡已經罵上了。
這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麼東西啊!
*
自從那天之後,昆元就經常出現在雪衣麵前。
尤其是道祖在的時候,他更是用那種陰沉的目光,死死盯著兩人,良久之後,見雪衣看過去,他又會艱難的扯出一個微笑。
即便是雪衣再遲鈍,也該反應過來了。
這家夥,不會是過了這麼久,等她都“死”了一次之後,才覺醒了什麼奇怪的屬性吧?
人都死了,才發現那人對自己的重要性?
雪衣怎麼也想不到,這樣狗血的劇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想笑,但實在是笑不出來,隻覺得當年的種種,都仿佛喂了狗。
至於昆元,如果說他一開始尚且還能忍耐的話,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幾近癲狂的狀態。
他不想再跟雪衣虛與委蛇了,他真的忍受不了這樣明明熟悉,卻假裝不認識的遊戲了。
雪衣能裝陌生人,是因為她已經一點點放下了,而昆元卻越陷越深。
每每望見她眼中的冷淡時,昆元都仿佛是在受刑,她一言一行,都狠狠鞭笞在他的身上。
尤其是道祖時不時的親近,更是讓昆元殺心大起。
昆元的理智,正在一點點崩塌。
他快要忍不住了
昆元清楚的知道,隻有將雪衣的身份徹底揭露出來,道祖才會徹底放棄,畢竟,他身為道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些責任會變成枷鎖,牢牢困住他,最終變成遙不可及的天塹,將兩人徹底隔絕起來。
當昆元帶著雪衣離開天外天之後,雪衣本能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私自帶我回來,道祖他真的不會生氣麼?”看著熟悉的景物,雪衣不動聲色的試探。
她還是這樣擅長演戲。
“沒關係。”道祖即使生氣,又能怎麼樣?
昆元垂下眼眸:“上次走的太急,我都沒有好好跟你父母打招呼,想想真是失禮。”
以他對雪衣的了解,如果不是真的將那兩個凡人放在心上,她又怎麼會這樣自然的同盧惠怡和彭清遠相處?
從前的時候,她心裡隻有自己一個人。
強忍著突如其來的酸苦,昆元抬手敲了敲麵前的房門,那模樣,竟是十分拘謹。
盧惠怡和彭清遠雖然對雪衣突然離開感到十分擔心,但在小娃娃他們的勸說下,倒也沒太緊張。
現在看到女兒回來了,他們自然覺得高興。
“咦?”這不是上次那位麼?
對於這個出現在自家小餐館裡的奇怪客人,盧惠怡的印想還是挺深的:“你怎麼來了?先說好,那個小夥子可是不在我們這裡,有什麼事你去找他。”
盧惠怡還以為魔祖不見了,是因為躲債逃了呢。
“我不找他,我今天是來專門找你們二位的。”
看到昆元這樣的表現,雪衣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嚴重。
這家夥究竟要做什麼?!
重逢之後,雪衣發現自己已經看不透這個人了。
“抱歉,我接下來的行為可能會冒犯到二位,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果不其然,話音落下的瞬間,昆元就變了一張臉。
在盧惠怡和彭清遠茫然的表情中,昆元猝不及防的出手。
那模樣,仿佛是恨毒了兩人一樣,看得出來,他直接下了死手。
這樣近的距離,這樣殘忍的手段,除了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以外,沒有誰能反應過來。
就連昆元本人,一旦出手,也是停不下來的。
如果昆元猜錯了,麵前這個叫雪衣的女孩不是他想的那個人也無所謂,至多不過會殺死兩個凡人而已。
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無論是地位、身份,還是臉麵,都已經無所謂了。
隻不過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偏心,這回,又讓他賭對了。
“昆元!你找死!”
在手指即將接觸到彭清遠心臟的一瞬間,昆元先是聽到一聲暴喝,再然後,他整個身體就這樣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
憤怒之下,雪衣手上一點都沒留情,如果修羅刀還在她手裡的話,昆元現在估計已經一分為二了。
不過現如今她雖然沒有修羅刀在手,但含怒一擊,卻也攜了雷霆之勢。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後,身受重傷的昆元硬生生嘔出一口血來,隻是此刻,他臉上非但沒有痛苦之色,反而有種詭異的興奮感。
“果然是你……”
你終於,又回到了我身邊……
他貪婪的盯著雪衣,生怕錯過了一眼。
“哢嚓”一聲,昆元的手骨硬生生被盛怒之下的雪衣踩斷了。
昆元非但不覺得痛,整個人反而越發的開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雪衣狠狠皺起了眉頭。
良久之後,氣息不穩的她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了兩個字——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