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琅笑笑:“那個時候,覺得常茂是合適的人,所以……”
朱棣:“我不想聽。”
徐琳琅:“你是在介意這件事情嗎。”
朱棣:“我不介意。”
徐琳琅又道:“在嫁給你之前,我已經把那枚荷包燒了。”
朱棣不語。
沉默良久,徐琳琅道:“你的傷口好了嗎?”
朱棣抬了一下眼皮,緩緩道:“死不了。”
這和前世不一樣,這不是相敬如賓的橋段。
馬車緩緩駛向燕王府,一路無言。
回到府後,徐琳琅勁直回了月中閣,朱棣回了書房。
徐琳琅被朱棣的反應弄得莫名其妙,他好像是生了自己給常茂繡過荷包的氣,可是這已經是事實,就算是燒了,繡過就是繡過了,根本改變不了。
況且,繡荷包這件事情,朱棣本該想到的。
自己和常茂之間的事情,他也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常茂在宮裡當伴讀的時候常與他同進同出,常茂對自己很是關懷,自己也一見到常茂便話多了起來。朱棣是早該想到的。
他既然決定了娶自己,那本來是該已經接納了這一切的,現在,怎麼又彆起了勁兒來。
作為夫婦,本該和睦,徐琳琅覺得自己該做點兒什麼彌補一下。
朱棣受了傷,前些日子都沒有五更天起來練武,如今養了這麼些天,再加上朱棣本就強壯,所以比旁人好的更快些。
一好起來,朱棣便覺得自己身上的傷不算什麼,便又五更天起來練起了武。
徐琳琅也五更天起來,親手去熬了一道當歸枸杞鴿子湯,這道藥膳很是滋補氣血,很是有用,徐琳琅便給朱棣熬了起來。
待到了吃早膳的時辰,徐琳琅端著乘著當歸枸杞鴿子湯的湯煲去了書房。
朱棣果然正要用早膳,徐琳琅在桌前坐下。
朱棣也沒抬眼皮,隻是吩咐大德子再去拿一幅碗筷。
燕王吩咐再拿了碗筷,那必然是要和燕王妃一起用早膳了,這說起來,自王爺和王妃成婚之後,兩個人還沒有一起吃過飯呢。
大德子趕忙去拿了一幅碗筷給徐琳琅。
徐琳琅道:“王爺如今身子才剛好,不必現在就開始練武,太勞累了,反而不利於恢複。”
朱棣道:“勞王妃惦記,本王會小心。”
徐琳琅暗自慶幸,這一切終於是正常了,終於是有了和前世一樣的感覺了,前世的時候,她和朱棣,便是這般,相互都很是有禮。
如此甚好。
徐琳琅不得不承認,朱棣的態度多多少少還是會影響到自己,兩個人當然還是都和顏悅色最好。
朱棣往徐琳琅碗裡夾了一個蟹黃小籠包,朱棣的手指修長,骨骼分明,養了這些日子,手上的皮膚也和剛回戰場上回來的粗糙樣子有了不同,到底細膩了不少。
徐琳琅隱隱聞到一絲自己給朱棣帶往北境的羊脂膏的味道。
徐琳琅心裡湧上一絲欣喜,隨即將手伸向那道鴿子湯,打開了蓋在了上麵的蓋子,和聲對朱棣道:“我給你做了我拿手的鴿子湯,最能補氣血,你……”
還沒等徐琳琅說完,就見朱棣立馬起身離了座,邁著長腿雷利風行的走出了書房。
徐琳琅一頭霧水。
說好的相敬如賓呢,唱戲總得唱全了罷。
大德子急忙湊在徐琳琅前麵:“王妃,殿下說過,他最不喜歡喝鴿子湯。”
徐琳琅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恰做了他不喜歡的食物。
前世的時候,朱棣做了皇帝,喜怒不形於色,心事不讓人知,沒有人看出他喜歡哪道菜,不喜歡哪道菜。徐琳琅也沒有格外留心過。
這事情倒是怪自己,作為“恩愛夫婦”裡的婦,自是該知曉丈夫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這不說彆的,就是在旁人跟前裝一裝的時候也像啊。
徐琳琅問了大德子朱棣素來的喜好厭惡的食物。
大德子道:“殿下不挑食,山珍海味能吃的,粗茶淡飯也能吃的,沒有什麼喜好厭惡的。”
“隻是殿下唯一討厭鴿子湯。”
徐琳琅啞然,感情自己是做了他唯一不喜歡的食物啊,這也太巧了。
徐琳琅決定做什麼彌補彌補。
到了第二日,便是初一,這是例行要到宮裡請安的日子,徐琳琅和朱棣一同進了宮。
徐琳琅朱棣、馮城璧和朱橚一同去給皇上和皇後請了安,便被叫到滾妃宮裡“敘話”了。
一到了滾妃宮中,朱橚便向朱棣打聽起北境戰事,一說到北境的戰事,朱棣從袖中拿出了一方北境輿圖,麵色沉著的給朱橚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