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了,這名賊人並非要取自己的性命,而是有其他的目的。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信王見樂師雙目赤紅,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而另一隻手則探入了褲兜。
“你想乾什麼?”信王的腳也傷了,想要挪動卻無法動彈,加上神思慌張,他此時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隻能眼睜睜地瞧著邪魅的樂師靠近。
“信王兄!”樂師灑出粉末之時,夏容宣一個飛撲擋在了信王的身前。那粉末撲入她的眼中,隨即生出了一陣刺痛的感覺。
樂師見此大怒,抓著季王的胳膊就要將她拉到一旁,要將那粉末灑入信王眼中,就在這時,“咻咻咻——”弓箭手趕至,羽箭射穿了樂師的背,樂師抓粉末的手一頓,雙眼圓睜前凸,周身失了氣力,直直倒地。
一切的騷亂止住了。
“王爺您沒事吧?”劉台康撥開弓箭手上前來。
“不是大傷。”信王的手臂被割開了一道口子,好在不深,腳踝處扭了一下,致使他無法站立。
“去看看季王爺。”那粉末揚來的時候,信王看得真切,是季王擋在他身前,他才能躲過這一劫。
賊人費儘周折灑出的粉末究竟是何物?
“季王爺,您沒事吧?”
季王被那樂師一拖,身子伏地摔在旁側,聽道有人喚她,她撐著手臂轉過臉來,嘴裡痛苦地道:“我的眼睛......”
她轉過臉來的那一刻,堂內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季王爺!”
“我的眼睛......”季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幾道血水從她的眼眶裡流了出來。
“季王弟!”見眾人這反應,信王便知事情不妙,不顧腳上的傷,趕緊來到季王的身前,查看她的傷勢。縱使是有了心理準備,見著這一幕是,信王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畫麵太駭人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驟然的黑暗讓季王大為不適,眼睛裡的刺痛感已經消失了,但有淚水不斷地湧出,她不斷叫喚著。
“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季王白皙的臉上布滿了血水,鮮紅的血流到她的白衫上,刺眼無比。更可怕的是她的雙眼,此時還在源源不斷地向外冒著鮮血。
與她的傷相比,信王覺得自己的根本不值一提,更重要的是,季王是為了救自己才遭此禍事的。
“季王弟莫怕,賊人已經被殺死了。王兄這就去叫大夫來,你莫怕。”
宴席又亂做了一團,信王根本無暇去照顧那些賓客了,大聲地催促下人快點找大夫來。
譚福加蹲在季王身旁,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抹,哭得那叫一個悲痛欲絕。
信王府裡有常駐的大夫,聞訊趕緊帶著藥箱前來:“快拿些清水,替季王殿下清洗眼睛,把眼睛周圍的藥粉清洗掉。”
“快,快叫人打清水來。”信王將大夫之語化成了命令。
婢子捧著清水一盆一盆地端了進來。
“出什麼事了?”祝王與祝王妃透氣歸來,卻見歸家的賓客神色匆匆議論紛紛,聽上一耳便聞說宴席這廂出了事,便焦急趕了過來。
“是臣弟的錯。”信王坡著腳走到祝王麵前,麵色十分難看。
“信王弟也受傷了?趕緊讓大夫處理一下。”祝王瞥見信王手臂上的傷勢,急忙道。
“我這是小傷......季王弟傷了眼睛,傷得很重,大夫正給她醫治呢?”
“什麼?傷了眼睛,怎麼會傷了眼睛呢?”祝王大驚,撥開眾人走了進去。
信王簡單將事情的經過複述了一遍。
“你說那賊人將藥粉撒入了季王弟的眼中?”
“那賊人欲往我眼中灑,季王弟見我無法避開,替我擋下的。”
祝王心情複雜,喉嚨哽塞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大夫呢,大夫在何處?可是診治好了。”
“稟祝王,草民在。”大夫哆嗦著上前。
“季王的傷勢如何,雙眼可有損?”
大夫麵如土灰,嘴唇顫抖著不敢說話。眾人見他這副表情,心裡猛地一咯噔。
“快說!吞吞吐吐意欲何為!”祝王發怒了。
大夫伏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方道:“藥粉沁入了季王殿下的眼裡,藥效已生,季王殿下的雙目......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