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殿下,望殿下信守諾言,保我孫兒一命。”陸鐘麵容沉靜,雙手握成了拳。
“隻要說出真相,我必定保你孫兒之命。”夏霖熙轉過身來,嚴肅且認真地道。季王夫婦也隨著她的動作上前了一步。
“好。”這個壓著千斤重的字從陸鐘嘴裡吐出,他臉上慘然一笑,心頭忽的有些鬆了。他半隻腳都踏進了棺材,死不足惜,可他的孫兒不能有半分差池。
“久病衰”就是陸鐘下的,皇後喜用同族之人,陸鐘是她遠戚,平常就負責護指的清洗與淬毒。護指尖端的“銀邊翠”就是陸鐘的手筆。
而每次他淬完“銀邊翠”,便按照皇帝的吩咐,往護指內部塗上“久病衰”,在不知不覺中,損耗皇後的身體。
開始的時候,皇帝有的是耐心,可到後頭,皇後仍無異樣,皇帝便做了多手準備,甚至不惜派出了殺手。
最後,他得逞了,成了最大的贏家,將全部的傷心拋給了祝王。
“我必須要讓祝王兄知道這一切。”聽完陸鐘所說的之後,季王更為心疼祝王了,“而且越快越好。”
“祝王此時正傷心,會聽進去麼?”夏霖熙擔憂道。
徐江菡:“要從祝王妃身上入手。”在一些方麵,女人要比男人理智許多。況且章婉青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有自己的籌劃,有自己的思考,先打通這裡,等於多了一個幫手,說服祝王她也能夠出一份力。
“弟妹言之有理,待會兒要去乾清宮哭喪,我們看看能不能將祝王妃單獨叫出。”夏霖熙話音剛落,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在凝重的氣氛中顯得尤為刺耳,三人的目光一齊朝著門口望去。
走進來的是柳漣。
她頂著三道探尋的目光向前,走到了季王身旁,行了個禮後,覆在她耳旁小聲道:“殿下,祝王妃尋您。”
離季王最近的徐江菡眼看著祝王從疑惑的神色轉變成了驚愕,雙唇分離,微微張大。
“說曹操,曹操到,祝王嫂去居處尋我了,我覺得她察覺到了什麼。”與房內另外的兩人而言,這並不是一個需要隱瞞的秘密,季王直言道,隨後又吩咐柳漣:“你將王嫂帶到這兒來,就說我在這兒。”
“是。”柳漣去了約莫兩炷香的功夫,將祝王妃帶來了,身後還跟著個碧桃。
不能一見麵就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風險太大,夏霖熙方才讓手下將陸鐘帶走了,她們要先與祝王妃談談,談得攏才能將底牌亮出來。談不攏,另當彆論。
“王嫂。”見章婉青進來,三人前後打了個招呼。
“季王弟,我有事要問你。”進門後,章婉青徑直朝著季王身旁的座位走去,坐定之後,如此道。
“何事?”季王放下手中的茶盞,處於禮節,將上身往祝王妃那端傾了傾,正當她做好了認真聽章婉青說話的準備之時,脖頸忽然被人大力擒住,一把鋒利的匕首壓在了她的脖頸上。
“殿下!”
“九弟!”
徐江菡與夏霖熙二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季王麵露驚恐之色,嫩白的脖子被刀刃抵著,挨得很緊,仿佛動彈一下便能劃出一道血痕。她吞了吞口水,壓下心中不斷翻湧而出的驚詫,穩著聲音問道:“王嫂,你......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不如九弟和弟妹先說說你們做了什麼吧。”章婉青的佯裝的笑臉消失殆儘,直接同她們撕破臉皮:“我隻有一個問題,母後是不是你們殺的?實話回答我,不然我可保不準碧桃下手的輕重。”
碧桃的刀刃又往季王的脖頸上推進了幾分,徐江菡看著刀刃處沁出的血絲,雙掌攥成了拳。原來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在自己眼前受傷是這種感受,現下徐江菡能理解季王昨日抑製不住的激動了。
她們是不是應該狹隘一點,一開始就不該插手這些“彆人”之事?
“弟妹,說吧,正好七公主也在這,說說你同季王弟的勾當。”章婉青對這些熟視無睹,端起了茶盞,抿了一口茶水,臉上的笑意中滲著陰氣。
作者有話要說:季王:俺跟俺媳婦兒就是一對苦命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