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站不穩,腦袋垂直,眼睛半眯著,迷迷糊糊地想,黃老師還在等她,他說今天要教她透明畫法……
她冷得裹裹緊,發了一夜的寒熱,她現在很困,又冷又難受,沒吃早飯大概血糖也很低,一點力氣也沒有,她想摸出一顆糖的力氣都沒有,最重的地方大概是頭,頭往前倒的時候,她緩了三秒很不情願邁開腳,想緩衝一下。
腦袋撞上了人,被人扶住了,站穩之後,紀筠本想努力和人說一聲謝謝,卻不想直接被人抱了起來,紀筠睜開眼睛,覺得自己在做夢吧,章疏臨怎麼會在這裡。
“掛好號了!”女負責人小跑過來。
旁邊似乎有人說了病房什麼的。
紀筠眼前已經開始模糊發黑,想起身,動了動嘴巴,說不出話來,但抬起了一點手。
章疏臨邁開腳,已經抱著她往樓上走,麵色極其冷峻。
紀筠血糖太低了,直接昏了過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掛上了水,她旁邊是女負責人,見她醒來,終於鬆了口氣。
“你醒啦,你血糖太低了,都暈過去了,感覺怎麼樣?還暈不暈?”
可能掛了點葡萄糖進去,紀筠有了點力氣,一開口就是沙啞的聲音,問道:“剛才誰抱我?”
“不認識的,你撞人家身上暈了,就抱你到病房了。”
紀筠想了想可能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幾點了?”
“十點半,你餓嗎?”女負責人問道。
紀筠看了看水,一共三瓶,問道:“多久能掛好?”
“至少要兩個多小時吧。”
紀筠有些著急,問道:“我可以去一個地方回來再掛嗎?”
女負責人露出一個為難的神色:“你要去乾嘛?你這個身體最好不要亂跑,又是低血糖又是發燒,燒還沒退。”
紀筠火急火燎:“我有一件很著急的事情。”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的繳費單。”章疏臨敲了敲病房的門
紀筠見到他,原來不是幻覺,低下頭。
女負責人態度小心翼翼:“謝謝您。”
章疏臨看向紀筠,女負責人說道:“多虧這位先生剛才接住了你。”
紀筠低聲道:“謝謝您。”
章疏臨拉了一把椅子,紀筠心一緊,“我的記憶力還不錯,你好似是璋延的同學?”
紀筠餘光瞥了一眼,故意道:“嗯,原來是您啊,衛舅舅。”
章疏臨嘴角彎了彎:“我姓章。”
“章舅舅。”紀筠繼續喊。
章疏臨知道她的小心思,眼含笑意,她沒有抬頭,錯過了他寵溺的神色,“你剛才說想去哪裡?”
紀筠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女負責人,“我想去一趟XX公園,一會會就好,真的很重要。”
女負責人看了一眼章疏臨:“送我們的車回機構了。”
紀筠:“我可以打車。”
“可是你的點滴怎麼辦?”
“可以拿著。”她焦急而又懇求地看向女負責人,好不容易又能得到老師的指導,她不能失去這次機會,她知道如果她失約,肯定不會再有下次。
章疏臨如何舍得她這般求彆人,又如何舍得她奔波,掩藏住眼底的心疼,道:“既然是阿延的同學,我送你過去。”
紀筠此時也不管是誰,她能過去就行。
紀筠坐上章疏臨的車,把手放低,女負責人拿著撐點滴的杆子。
此時交通不怎麼擁堵還好,一路暢通到了公園,紀筠下了車,拿過撐點滴的杆子,就往裡頭跑。
黃成餘此時還很氣憤,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教她,第二天就放鴿子,將近中午,黃成餘也準備收拾收拾走了,再也不來了!
他準備背上畫架,那頭就傳來聲音:“黃老師……”
黃成餘抬眼,小姑娘正小跑著過來,手裡撐得什麼。
她原本就沒什麼力氣,跑不快,到他跟前,都要喘不上氣了:“對,對不起,我失約了,因為,我……”
黃成餘看到她的點滴瓶還有什麼不明白,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說:“你慢點,先彆急啊,深呼吸。”
紀筠平息了幾下,露出一個笑容:“我怕您一直等我,我不是故意的。”
黃成餘哪裡還有什麼氣,見她這幅樣子,隻剩下心疼,沒好氣地說道:“生病跑來乾嘛!不會和我說一聲的!還不快回去掛水。”
“我沒有,您的聯係方式。”紀筠委屈地說道。
黃成餘語塞。
女負責人也跟了過來:“你怎麼這麼急啊,我來給你拿,彆回血了!”
黃成餘拿出手機,道:“你的電話多少?“
紀筠報了一遍。
黃成餘看了她一眼,說道:“快回去掛水吧,等你好了再說。”
紀筠放心了,黃成餘送她到公園門口。
女負責人念叨:“你就為了這件事?你讓我來說一聲不就行了?身體都不要了,章先生還在等我們,得趕緊回醫院,這瓶點滴還剩三分之一了。”
紀筠才想起章疏臨,覺得很不可思議,她怎麼又會和他扯上關係,還坐上了他的車,原本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紀筠有一種逃不脫宿命的無力。
她望過去,章疏臨在車子旁打電話,神色淡淡,倚靠在車門旁,陽光照在他身上,側臉的線條都蒙上了一層金光。
還是那個樣子,又有點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明天雙更,考完嘍,謝謝大家理解。
樟樹林:小騙子
筠筠:大騙子
今天是相互欺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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