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不會有了今天沒明天。
而安瀾想的卻是,那山參爹不當了也好。當了也沒什麼,爹愛銀子。不當,就留給爹補身子。
安瀾不願意苛了爹,也不願意要爹一大把年紀了非要改性子。爹年紀大,活的舒心便好。
而至於爹理解的,因為和碩懿慧公主下嫁永安侯,她成了下堂妾的事。安瀾也不願再想。在這安安靜靜的小四合院裡,安瀾隻想暫時避著一切。所以早上答應的那樣快。
這香包,一時半會繡不成,安瀾對樣式,顏色也都不挑剔,秀娘是徹底明白了,姑娘隨和的性子。眼瞧著,要去備午飯,姑娘身子弱,瞧著有些累,秀娘便抿唇道:“姑娘許是累了吧?妾去備飯,姑娘在午飯前,歇一歇。”
安瀾點了點頭。
秀娘便理了理繡花針和布料,放進了小籃子,出門不忘闔上門,怕外麵的寒氣進了去。
待闔了門,屋內甚靜。安瀾確實有些累,便走至床沿邊兒,上了床,側睡著。鼻息間,全部都是棉花被子的味道。
這一睡,便有些昏沉。
在午飯前,安武譚便回來了。臉上的笑,甚開懷。他一拿出那鐲子,那當鋪的老板是眼睛一亮,請神請佛似的,邀安武譚進去裡麵上座,喝茶。
安武譚老神在在,牛氣十足的昂首闊步走進去,又昂首闊步走出來,進了好幾家當鋪,尋個最高價的。
一問,閨女在睡覺。安武譚隻覺得天冷,閨女身子弱,是該多休息。但陶殷也在睡覺,安武譚是眼睛一瞪,“睡什麼睡,去把院子裡那幾個大壇子搬了。”
秀娘一驚,低著頭,倒沒敢問。
那幾個壇子也能賣錢,鹹菜缸子也是,到時候搬家又搬不走。還有那隻鳥,鳥算了,回家當地主也能逗鳥。地主就是要逗鳥的嘛。
秀娘小聲插了一句:“是姑娘讓少爺睡的。”
“哦。”安武譚下意識應了,隨即有些酸溜溜道,“囡囡就知道心疼她哥。”
安武譚這一小聲嘟噥,秀娘聽了,眉頭一挑。卻不敢回話。姑娘連衣服都能拿給老爺去當了。
隻是,以前老爺雖說也經常那東西去當,卻都是拿比較貴重的,一下能換得方便錢的。可從沒當過壇子,壇子沒法當,隻能拿到街市上賤賣。
秀娘有些直覺不大對勁。這已經不叫當了換銀子,這叫賤賣換錢。就像是要離開京都了似的。
姑娘回來,也是突然就回來的。也沒見到那所謂的姑爺。尋常姑娘家,哪有一個人回娘家的。秀娘腦中閃過一個想法,莫不是姑娘和夫家有矛盾了?
然而,隨即秀娘就不敢想下去了,怎麼可能,姑娘那麼漂亮,回來也沒有傷心的神色。老爺和少爺也沒有什麼傷心憤怒的樣子。
隻是......
秀娘看著吊兒郎當的老爺,老爺和少爺和平常人不一樣,彆人傷心的事兒,老爺不一定傷心。眉心一跳,秀娘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和碩懿慧公主下嫁,那是極其隆重的。這永安侯溫景蘇又多了一種身份,便是駙馬。和公主,那是亦夫君亦君臣。
這尋常女兒家可沒有的待遇,就是那座玲瓏鑿就的公主府。公主若受了委屈,那大可就往公主府一住,駙馬可不得恭恭敬敬負荊請罪,請公主回去?
或者,公主乾脆就住在公主府,讓駙馬住到公主府。
反正,公主身份尊貴,說什麼是什麼。殺人不帶不償命的那種。
此時,皇宮中
十九公主的宮殿,乃是皇宮中所有公主最氣派的一個,連那嫡出的公主都比不得。
原因無他,十九公主最得聖心,那樣貌,也自是有一種端莊大氣之美。
“原本父皇應允你一個嫡出的封號。”身形微胖,兩鬢霜白的明黃龍袍的皇上,正拉著一個明豔至極的宮裝少女的手,滿心愧疚道。
“父皇。”
少女寬慰一向寵愛自己的父皇,“女兒不覺得委屈。那公主府造的可漂亮了。”
“唉,父皇對不起你。”皇上拍了拍嘉錦的手,望著自己最寵愛的小女兒,自己當年硬抗重大臣,沒有送嘉錦去那偏僻苦寒之地,受那異鄉之苦。
卻沒成想,如今還是要將嘉錦作那權謀婚姻,不得不拉攏手握重兵的永安侯。
永安侯溫景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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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擲時間:2019-03-19 16:3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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