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將目光移到了爹和哥哥身上,安瀾聲音柔和道:“爹,我在永安侯府過的很好,爹放心。”
安武譚望著安瀾,閨女說自己過的好,這目前瞧著,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安武譚想了想,閨女都這樣說,他是沒什麼好說的。
“阿妹要離開?”
陶殷卻是急了。
“嗯。”
安瀾望著哥哥,溫溫柔柔答道,聲音很輕,很輕的一聲嗯。帶著淺淺的安慰的笑,卻再是無話。
陶殷低下了頭,他舍不得和阿妹分開。
“那要走了,好好吃一頓飯,讓爹再看看你。跑來這和尚廟乾什麼?”安武譚訥訥道。
安瀾看著爹,知道爹不興祈福這一套,但這到底是身為女兒的心意,“爹,這燕鑲寺一來一回,時間比吃飯久。”
安武譚點了點頭,還是閨女聰明。
得虧安武譚雇的馬車大,這一路的顛簸被緩了不少。畢竟民間再好的馬車,到底比不上王孫貴族的馬車。且不說裡麵上等厚皮毛鋪著,就連那車軸的構造都不同,頗是費時費力的精細功夫。
這到了燕鑲寺,燕鑲寺還是那麼香火興旺。
安瀾下了馬車,這靜靜一站,自有一股嫻靜之氣。抬頭望向那山頂,遙遙的,有些不真切,隻有些墨綠和積雪之白。
那山頂,自有一尊鬆下佛。山頂雲緲,寒氣冽骨,卻有一尊清淨佛。
她,曾經在那裡,哭過。
盈盈秋水之眸,斂了眸光。
安武譚從不來寺廟,這一來,周圍都是來上香的,求這個求那個,看的安武譚很不自在。陶殷也是。
原本張了張嘴,想說不去的。但是安武譚看見一旁的閨女,是真想拜佛,心裡頓時有些怪異和酸楚,不知怎的,安武譚真切意識到,閨女,是真的入永安侯府許久了。
他不拜佛,也不能讓那些個鹹豬爪子擠到了自己閨女。安武譚便和陶殷兩人,一左一右,護著安瀾,硬生生把人擠人的階梯,擠出了一條路。
看著有些幼稚的爹和哥哥,安瀾繼續無奈笑笑,眸子裡卻是有著看不懂的情緒。
待入佛堂前,安瀾知道爹和哥哥的性子,當真不是祈福的料,進去了,他們隻會不自在。於是便道:“爹,你和哥哥便在這門口等我。”
安武譚看著閨女,想說陪著,但脖子還是一伸往裡張,發現大多是女的,果然隻有女人家家的愛拜佛。
安武譚這才鬆了口,讓安瀾自己進去。他和陶殷在外等著。
安瀾笑了一笑,便轉身進去了。
這輪到安瀾拜佛時,一旁敲木魚的大師,卻是那日的年輕和尚。
無塵認出了,這正是那日在山外佛哭泣的女子。雖那日,她蒙了麵紗,今日卻未蒙。自是極美的女子,隱隱間,自有一股惹人憐惜之美。
可是來和佛祖訴說?
無塵望向了那女子。
安瀾也自是認出了無塵,也似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一抹淺淺笑,卻是搖了搖頭。她今日,隻是來給爹和哥哥祈福。
大師心有慈悲
一切苦難皆可訴與佛
安瀾跪在那墊上,閉了雙眸,真心實意為爹爹和哥哥祈福,希望他們和樂安康,一生無憂,無疾。
待離了燕鑲寺,回了外郊的小四合院。彩浣正等著急呢。
待安瀾進轎子前,安武譚和陶殷想送安瀾至永安侯府,但安瀾拒絕了。
隻說,“爹,等你們回來,天都暗了。莫讓女兒擔心。”
安武譚想說,不擔心,兩漢子,況且還有你哥呢,山賊來了都能打回去。
“爹。”
安瀾又喚了一聲。
安武譚這才答應不送。
這上了轎子,安武譚和陶殷,還有秀娘,都靜靜的望著轎子遠去。
這上了轎子,彩浣跟在轎子旁。
原以為,安姨娘會詢問,老夫人為什麼突然改了心意,讓安姨娘提前回了府,或者問,這怎麼就成了那和碩懿慧公主的陪嫁了。
這些,雖然彩浣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如果安姨娘和她嘮嘮嗑,說不定就能把事情猜個大致了。
隻是,安瀾上了轎子後,卻是一言不發,又恢複成了以往冷漠的性子。
彩浣不由撇了撇嘴,她忽地想到,之前在安姨娘娘家的時候,安姨娘那說話都帶著柔柔笑的,怕不是想讓安姨娘家裡人安心,覺得安姨娘在永安侯府過得好?
這過的有什麼不好的,吃好的喝好的,馬上還能成為和碩懿慧公主的陪嫁丫鬟,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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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