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媚子倒是好手段。
人人皆知,公主眼裡容不得沙子。公主就算再大度,再深知宅內陰私,如今也隻是個待嫁,未出閣的少女。
這大婚之前便傷了心。
柿嬤嬤知曉了,還不扒了她的皮!
活了大半輩子,被一個狐媚子下套算計了。用的伎倆,還是宮裡都入不了眼的。
也不知那永安侯府的妾,用了什麼方法,能拿到侯爺的衣裳。
左嬤嬤在前走著,心裡隻盼著,那右嬤嬤腿腳彆那麼快,嘴也彆那麼快。誰知,就算花園一個轉彎處,便瞧見了往這來的一群人。其中最前麵的,可不就是公主。
左嬤嬤一顆心就提了上來,連忙快了兩步上前,跪在地上到:“公主。”
“你怎麼來了?”嘉錦一瞧,左嬤嬤都來了。那那個永安侯府的妾呢?
“這......”
左嬤嬤麵有難色,而一旁的柿嬤嬤卻是眼色不對,又望了一眼在一旁跟著的右嬤嬤,見右嬤嬤也是一臉不知情的樣子,便又轉過了頭。
左嬤嬤一抬頭,咬了咬牙,對著柿嬤嬤道:“柿嬤嬤,奴有話說。”
嘉錦當即一皺眉,而柿嬤嬤則望了一眼公主,隨即對著左嬤嬤道:“你過來。”
“是。”左嬤嬤硬著頭起了身,上前附在柿嬤嬤耳邊悄聲將剛剛發生的事敘了一遍。
柿嬤嬤聽了,臉色也是一瞬間的極其難看。穿了永安侯侯爺的衣裳?倒是好大的膽子!眼裡閃過一絲厲色,但柿嬤嬤很快斂了神情,望了一眼公主。
而嘉錦,也看著柿嬤嬤。能讓柿嬤嬤這樣的,定是有什麼事。
柿嬤嬤用眼神示意左嬤嬤退後了一步,自己則上前對著公主道:“公主,您大婚在即,犯不著為了些個閒雜人等勞神。”
“柿嬤嬤。”
嘉錦喚了一聲,語氣裡是疑惑和不滿,若是旁人如此和她說,嘉錦肯定不聽,但這不是旁人,是柿嬤嬤。
“公主,您且先回去歇著。這裡有老奴。”
柿嬤嬤又道了一聲。無論是目光,還是言辭,皆是懇切。
嘉錦又深深望了一眼柿嬤嬤,又掃了一眼左嬤嬤。而這時,嘉錦身旁的大宮女恒良倒是頗機靈上前道:“公主,禮部的人已經等了公主許久了。”
“罷了。”
嘉錦鬆了口,道:“且先去見禮部的。”
“是。”恒良伏了伏身。
柿嬤嬤以及左嬤嬤和留下來的右嬤嬤以及幾個奴婢則恭送公主。
而待公主走遠了
柿嬤嬤的臉,一下拉了下來,問柿嬤嬤道:“她當真是這樣說的?”
“是。她問奴婢,可知曉她身上衣裳是誰的。”話裡話外,都有挑釁的意思。左嬤嬤恭敬向柿嬤嬤答道。
“還當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以為公主不在場,就沒人可以收拾的了她了!”
柿嬤嬤冷哼一聲,轉身便向那奴婢的住所走去。左右,是絕對不能再讓一個小小姨娘如此囂張的。
而不知情況的右嬤嬤,見柿嬤嬤如此大怒,也不敢出聲,隻得用眼神示意左嬤嬤,待無果後,也隻得跟上。
遠遠的
安瀾看見了一行人,眼裡閃過一抹不知是可惜還是不可惜的怪異情緒。看來,被她們趕上了。
她要等的人,沒有等到。
“安姨娘。”
待一行人走近,柿嬤嬤便語氣頗厲喚了一聲。而跟在後頭的右嬤嬤,在瞧清了那永安侯府的姨娘身上穿的衣服後,則微微睜大了眼,心中一驚,這個妾,好大的膽子!
安瀾立在原地,見著了來勢洶洶,麵色頗不善良的柿嬤嬤後,眼中卻沒有絲毫怯懦之色,有的,隻是平淡,以及一抹任何人都瞧不懂的深色。
“柿嬤嬤。”
安瀾回道。
而這一聲,卻是讓柿嬤嬤冷靜了下來,在仔仔細細大量過這個安姨娘身上穿的衣服後,道:“聽說安姨娘對這院子不滿?”
“嗯。太小。”
安瀾點了點頭。
如此直白的承認,倒是讓所來一行人心中輕視,要知道。這個姨娘沒爬上永安侯的床前,可不就是貧苦賤胚子?
柿嬤嬤倒是息怒不形於色,意味不明道:“那安姨娘是想要什麼樣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