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蘇也站了起來,“娘親。”
溫顏氏應著景兒的攙扶,落了座,景兒也坐在了她一旁。溫顏氏望著自己俊俏的兒子,隻柔和一笑,“景兒,昨晚怎麼樣?”
“甚好。”溫景蘇答。
“甚好便好,甚好便好。”溫顏氏連道了兩聲。
今早的盛飯布菜,由福嬤嬤和靈喜代勞了。安瀾隻需在一旁候著便可。
肌膚雪白,還帶著一抹病弱之氣。
溫顏氏望了一眼安姨娘,道:“這一身衣裳,倒是不錯。”
安瀾斂了眉目,並未答。隻見一襲淺青色暈春衣裳,愈發襯的安姨娘肌膚如雪,灼比芙蓉。隻不過麵色蒼白了些,嬌襲病弱。
用完了早膳
溫景蘇陪著溫顏氏坐著,安瀾則站立一旁,眼觀鼻,鼻觀口。
不一會兒,門外的靈喜進了來,“老夫人,主母來了。”
琉璃孔雀羽的簾子被掀了開來,一行人進了來。
首先在前麵的,便是嘉錦。
嘉錦之容,似牡丹,端莊大氣。皇家儀度又有一絲少女的嬌俏。而安瀾,則是灼比芙蓉,若當個豔妾,媚妾,著實是當得的。隻是安瀾喜靜,也沒那個心思。
嘉錦一進屋子,最先瞧見的,不是安安靜靜立在一旁的安姨娘。而是上座那個清冷俾睨的男人。心裡一動,靈動的眸子一抹異樣。這個男人,清冷的,就好像世上沒有什麼能進他的心。
“媳婦給婆婆請安。”嘉錦行了個萬福大禮,敬上一茶。
溫顏氏倒是有些意外,這雖說是媳婦敬茶,但嘉錦畢竟是公主,行個常禮也是可以的。而今嘉錦行了大禮,卻是入了溫顏氏的眼。溫顏氏最講究的便是規矩。
心中不免讚許,溫顏氏接過嘉錦的茶,扶了扶蓋子,喝了一口。
“你也自是極好的。如今嫁入了永安侯府,你便是永安侯府的主母,凡事都需多學學。”溫顏氏從手上取下了一個通體碧綠的鐲子,種質細膩通透。
“這向來都是溫氏一族婆婆傳給媳婦的。今天,我把它交給你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永安侯的主母。”溫顏氏將手裡的玉鐲交給了嘉錦。這玉鐲到溫顏氏手裡,還是當初溫顏氏剛剛嫁入永安侯府的時候。如今,景兒也是娶了正妻,這鐲子該換人了。
嘉錦望著那鐲子,不知為何心裡有一絲溫熱,接過了鐲子。
“老夫......”嘉錦想喚,但在老夫人掃過來的一眼時,嘉錦改了口,“娘。”
溫顏氏和藹的笑了,屋內一派和樂景象。
嘉錦落了座,柿嬤嬤侍奉在一側。
安瀾走了兩步,身形纖柔,蒼白病態帶著一絲紅暈。卻也是極符規矩的接過茶,跪在地上向嘉錦敬茶,“主母。”
嘉錦看著麵前的安姨娘,安姨娘一病,動了她的嫁妝,那些個千金之藥,當真是養了個絕色。
是的,不知為何,嘉錦今日才發覺,這個妾,著實之美。即使是在病中,也美的惹人憐惜。
接過安姨娘手裡的茶,嘉錦抿了一口,便道:“起來吧,你身子弱。”
“是。謝主母。”安瀾起了身。
嘉錦則拿出一個流蘇金鳳釵,交給了安瀾。
流蘇金鳳釵子,身為一個妾,是萬萬戴不得的。這是逾越規矩。不守禮法。尋常大戶人家,那都是要被仗責跪祠堂的。
安瀾望了那流蘇金鳳釵,眸光閃了幾下。而嘉錦卻是柔柔的笑了,“你算是我的陪嫁。我贈你這流蘇金鳳釵,他日你戴著它也不算逾越了規矩。”
“謝主母。”
安瀾望了一眼嘉錦,接過了釵子。
而上座的溫顏氏瞧著這場景,主母賞了金鳳釵子,這也算是給安姨娘一個妾不同於妾的麵子。嘉錦算是個大度的。
這接了釵子,安瀾便又退至一旁。
這新媳婦給老夫人敬茶,妾給主母敬茶,庶子庶女給嫡母敬茶,本是按著順序不斷的。
這妾給主母敬了茶,而庶子庶女卻還未來。嘉錦坐在位置上,一旁的柿嬤嬤微微皺了皺眉。
上座的溫顏氏倒是開了口:“這時哥兒依姐兒年紀小,昨日又鬨了一天,晚了回去還要被那學士督著習字。我瞧著那小人兒,也不忍心早早叫醒。人老了,心腸就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