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錦點了點頭,“嗯。這側院一定要收拾妥當。”
“是。”柿嬤嬤領命。
這庶子庶女養在主母膝下,那是曆來的規矩。永縣郡主,瞧著就是一個侯府子嗣為重的。尤其侯爺也是一個庶子養在永縣郡主膝下,成了永縣郡主的孩子。要在永縣郡主麵前討好,那時哥兒依姐兒,是萬分要照顧妥當的。
就這兩個乳嬤嬤,也是嘉錦用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從宮裡帶出來的兩個老人。
“公主,小少爺小小姐到了。”恒良進了來稟報。
嘉錦對於這時哥兒依姐兒,總以為就和自己宮裡的弟弟妹妹差不多。就現在,嘉錦在宮裡還有尚在繈褓中的弟妹。
“給嫡母請安。”
嫩生生的聲音,兩個娃娃行禮。
“快些起來。”
嘉錦麵上帶著和煦的笑,嘉錦向是歡喜小孩子的。嘉錦拿出一早準備的禮物,由嬤嬤抱著小少爺小小姐來到公主麵前。
嘉錦準備的,是兩對一模一樣的金鎖和項圈。金鎖裡,刻的是長命富貴。
在給溫時戴上時,嘉錦卻是微微一愣,好漂亮的娃娃。唇紅齒白,饒是宮裡,嘉錦也沒見到這麼漂亮的小人。若是長大了,怕不是要迷死多人家的女兒。
精致漂亮的溫時,完全繼承了他爹娘的優點。肌膚雪白,如雪娃娃一般。
能見到溫景蘇和安瀾的影子
待讓嬤嬤把那兩個孩子抱下去時,嘉錦還有一些恍惚,精致宮緞的衣裳,長挑身材靜靜沉思時,頗有些落寞。
這是完全不受控製的孤獨落寞
她身在皇家,因為權謀,嫁進了這永安侯府。而她,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呢?
永安侯溫景蘇的名聲,那是極響的。出身高貴,位高權重。年紀輕輕,便手握重兵。
而不免也有人動了歪心思。
溫景蘇的帳內,出現了一名衣冠不整的美人,是個楚楚可憐的少女,身形窈窕,楚腰纖細不盈一握。但該豐滿的地方,絕對豐滿。
帳內的溫景蘇看著帳中場景,隻冷冷吩咐道:“丟出去。”
將軍之帳,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永安侯溫景蘇大婚的第二天。
這查出來的消息,也就是軍中一名副將,原是帶兵懈怠了幾分,被溫景蘇瞧見了,便打了三十大板,卸了職。卸職回了家中,也沒臉麵,借酒澆愁又因性子直,招惹了一方權貴,被弄進了大獄。
而這營帳中的少女,也就是這副將的妹妹。自小生的一副好樣貌。想解救大獄裡的哥哥,但又不認識什麼高官權貴,思來想去也隻有掌著兵權的永安侯了。一方麵哥哥在大獄心焦如焚,另一方麵,這少女也意屬永安侯已久。永安侯清俊樣貌,稱帝都第一美男子都不為過。
壯了膽子,托著以前哥哥在軍營裡的一絲人情,半真半假瞞著人進了帳。
被冷冷丟出帳子。溫景蘇又將那些查出消息裡的軍中的人狠狠懲戒了一番。此事,也就就像一粒小石子投入湖麵,一時漣漪,再也無了動靜。
深夜
安姨娘的偏院寒梅如雪,雪似冷香。
夜深了,彩浣也不高興侯在床邊。安姨娘都睡了一天了,瞧著還是要繼續睡下去的。床頭的藥都涼了。
藍釉白瓷的小碗,黑乎乎苦澀的藥。這藥,都是用極珍貴的藥材熬的,又調了藥性,講究的便是一個藥性。已經涼了,藥性破壞了。也隻能重熬。
香爐裡燃著寧神的香,又看了一看炭盆裡的炭,保證直到明天天亮都是暖的後,彩浣也就揉了揉困得要死的眼睛,出了屋子闔上門,回去休息了。
夜至深更
低燒不退,安瀾的小臉,甚是蒼白。錦被中的纖細身體,孱弱嬌軟。青絲如瀑,額角有些濕濡。
清俊雅致的男人,將一隻手放在了安瀾額處,試了一下溫度。又拿了開來。
如水墨畫般雅致又清豔的男人,離了軍營,脫了戰袍。沒了冰寒俾睨,還剩最初的詩書翰墨,骨子裡便是清雅矜貴的。
眸若晨光,又幽幽深沉。
無人曾說,溫景蘇是有一個癖性的。他不貪戀女色,出身過於高貴,也讓一般的女人遙不可及。溫景蘇甚至是禁欲的。也不讓旁的人碰他。他的子嗣觀念,也是淡泊得很。
運籌帷幄,朝中大局。那些個冰炭不同爐你死我活的陣營,對溫景蘇來說不過是一場逐鹿遊戲,捉弄彆人的有趣罷了。
若說生母陸晚裳,溫景蘇是記得的。他自幼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即使當初過於年幼,溫景蘇也是記得的。但無甚感情。隻不過是一個生了他的女人罷了。
而安瀾,是那個生了他的女人留給他的唯一的玩具。
溫景蘇不知道自己當初了懷了怎樣的情緒將安瀾收留在了永安侯府,甚至占有了她。
安瀾是他的初次
這個玩具很乖,很溫柔。會哭。
輕輕幫安瀾彆過耳邊的碎發,他的手很冰,安瀾小小的不及他巴掌大的臉卻是有些燙,溫景蘇垂眸望著安瀾,雅靜沉穩,帶了幾許溫柔,“不許死,你要陪我在這個醜陋的世界一起活。我死了,你才能死。”